又沒有個人提醒他。
他哪裏還記得要去申請。
方令松被他的話一堵,心中一梗。
“不知道是否可以看一下你的作品?
我也沒有别的意思。
終究還是眼見爲實,不是嗎?
有作品對比,也更有說服力。
而且,郭主任和姜大師,也可以憑此做出判斷。”
方令松雖然作了解釋,卻很是敷衍。
這借口找得都沒誠意。
說到底還是信不過景州。
畢竟景州還不怎麽出名,又這麽年輕。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能在這裏耽誤太長時間。
要是方淮竹一時興起,真的要跟着景州學燒藍。
他豈不是還要繼續帶孩子?
還是斷了方淮竹這心思,将人帶回去了事!
“景先生這次過來時有事。
可能沒有将作品帶在身上。”
姜以戎明顯對方令松這樣說話,有些不滿。
爲了避免兩人呢起沖突,郭純廷當即開口遞個台階。
“我的确沒有帶。”
景州很誠實。
這次過來主要目的是看紙質資料。
次要目的是将掐絲絨花帶過來。
他當然不會把燒藍作品帶過來。
“不過……”
倒是有一件燒藍作品,離得很近,應該可以很快送過來。
“不過什麽?
要是需要從哪裏送過來,您說一聲,我……他來安排。”
方淮竹很想見識一下别的燒藍作品。
可能那才是“真正的”燒藍。
他想要對比一下,自己的差在哪裏。
以後或許方向更加明确。
不過他在這裏也不熟。
隻能一指方令松,交給他安排。
方令松有些無奈。
卻也沒有拒絕。
“到也不用那麽麻煩。
我打個電話給辛夷。”
景州打開光腦,就準備打電話。
“曾辛夷?你讓他給你送過來嗎?”
方令松顯然知道曾辛夷這個人。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景州居然能夠這麽使喚曾家二少。
“辛夷就在門口,讓他進來一下就好。”
景州解釋着,也是讓郭純廷安排一下。
郭純廷如此精明,立馬領會到了,當即聯系門口的保安。
景州直接跟曾辛夷說,讓他進來一下。
郭純廷還安排了人,帶他到辦公室來。
方令松真是越來越好奇。
叫曾辛夷進來有什麽用?
難道曾辛夷也懂燒藍?
這不可能!
他從未聽說過,曾家還有這份傳承。
難道是曾辛夷有燒藍作品?
可他也沒看到什麽媒體有相關報道。
曾辛夷這個身份,注定引人注目。
媒體對他的報道,幾乎沒有停過。
他要是換了件首飾,應該會有人爆出來,好好分析一下,是哪位大師之作,價值幾何。
方令松這這裏猜疑。
其他人倒沒想那麽多。
等人進來之後,他們自然會知道。
“阿州,怎麽了?
是有人欺負你了?”
曾辛夷之前還在想着要怎麽樣,才能讓景州保持體力和精力,好好的回到徐州。
幾個朋友一放假就到處浪。
老實待在豫州的沒幾個。
飛船是一架也安排不出來。
他正擔憂,景州就叫他進來。
他還以爲景州是被人欺負了,才叫他進來的。
他都想好了一定要好好的給景州出氣!
掃了四周衆人一眼。
曾辛夷的目光顯然透漏着警告和不善。
“沒有人欺負我。”
景州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把你手伸出來。”
曾辛夷不明所以。
沒被欺負,那叫他進來做什麽?
非遺什麽的,他也不懂啊?
再說了,在電話裏都有些不能說的。
他能聽?
說到底,曾辛夷對非遺協會還是有些怨氣。
不過他不會把這怨氣放到景州身上。
他把雙手都伸了出去。
别人還不知所以的時候,方淮竹反而先反應過來了。
“這是……”
他目光落在曾辛夷的手腕上。
準确來說,是曾辛夷手腕上的手鏈。
正是景州做的那條辛夷花手鏈。
“這也是燒藍嗎?”
看方淮竹走近,好像還想要伸手摸他手腕。
曾辛夷眼睛都瞪圓了!
一把将手收起來。
而後面帶怒意的看了一眼方淮竹。
許是覺得小孩兒不懂事,不好說話。
那大人總該管一管。
他又看向方令松。
滿臉都是譴責和憤怒。
看着曾辛夷不敢置信中帶着怒氣的表情。
景州沒替他生氣。
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可能辛夷心裏還在懷疑,居然有人敢當面想要占他便宜吧。
曾辛夷此時的确是有些懷疑人生。
他家集團就在旁邊。
這是哪裏來的憨憨,居然敢在這裏,試圖對他動手動腳的?
就算是個少年,還未成人。
那也不能如此無禮吧?
方淮竹還不知道曾辛夷想到哪裏去了。
他隻是在疑惑,爲什麽要把手收回去。
他還想要看一下這件燒藍作品,到底有什麽不同。
方令松看懂了。
頓時感覺一排黑線出現在自己視線上方。
怎麽看着這個曾二少,好像也不太聰明的樣子。
景州拉過曾辛夷的手,一邊向他解釋,一邊解下他的手鏈。
“他隻是想要看看你的手鏈。”
他也不忘将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曾辛夷了解事情原委後,也沒覺得自己之前冤枉了方淮竹。
更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什麽話都不說一聲,直接動手。
就算是被冤枉,也是正常的。
“你拿着就好。
就這麽看!
别給他們!”
曾辛夷才不想把自己的手鏈給别人碰。
景州顯然知道他的脾氣。
自然不會委屈自己的朋友。
他将手鏈拿在手上,攤開。
特意将那朵辛夷花正面朝上擺着。
方淮竹湊過來看。
景州在他到了一定的距離之後,就止住他,不再讓他靠近。
其實他也覺得,這人看着好似教養很好,很有禮貌的樣子。
骨子裏也不是那麽講規矩的。
“這是用的粉色的色釉。
前後重複填色五次。”
景州簡單介紹了一下辛夷花的制作過程。
方淮竹一會兒盯着那朵辛夷花看。
似乎很想上手。
礙于被嫌棄了,也不好再做出丢臉的事情來。
一會兒看着景州。
這手藝真是厲害了!
他家中有藏書,找到了關于燒藍的一些描述。
這才研究出來做法。
還以爲自己第一個将燒藍“複活”的。
沒想到,人家做得比他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