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景州沒有拒絕。
他現在兜裏幹淨得很。
李槐叫他吃飯,肯定不會讓他出錢。
直播間裏的人還在就李老請景州吃飯的事,議論紛紛。
突然下一秒,直播間就黑了。
原來是景州直接将直播關了。
他本來的想法是,這個直播就是拿來完成任務的。
他如今沒有半分名氣。
直播間可能都沒有什麽人看。
他也就不在意那些細節了。
“這麽勇的嗎?直接下播,都不說一聲的!”
“人家要跟李老吃飯去了,哪裏管得上我們?”
“這麽沒有素質,有幾分本事又能怎樣?”
很明顯,又有人開始借題發揮。
不過景州不知道。
他和李槐一起,上了李槐的懸浮車。
在車上,景州和李槐彼此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
說起來,他們聊了那麽久。
卻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彼此的基本信息。
“你最近可有空閑?之前你說起的仿點翠,我很感興趣。
不知道你能不能将圖片上的作品複原出來呢?
還有你說到的纏花也可以制作仿點翠作品。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跟着你學習一下。”
李槐對景州很是客氣。
如今,景州在他眼中是傳道授業解惑的師父。
而不是他的小輩。
景州對此還算接受良好。
“剛好辭了之前的實習工作,最近應當都有空閑。”
這個實習,不過是爲了兼職賺錢的。
并不是什麽學習任務。
景州覺得,他完全可以想别的辦法賺錢。
有本事的人,不怕賺不到錢。
“哦?你剛辭了職?是什麽工作?”
李槐也有些好奇。
不過他看了看看見景州的表情,補充道:
“我隻是好奇,沒有其他意思。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說。
要是不方便,就當我沒有提起。”
李槐語氣誠懇。
“也沒有什麽不方便說的。”
見他真是這樣想的,景州也沒有隐瞞。
這事錯不在他。
丢人的也不是他。
“我之前說,有人問我能不能做點翠,其實就是之前工作的雇主。”
胡阙是造型師,景州是他雇的實習助理。
景州并不屬于劇組的工作人員。
簡單的說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
并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過多的怨怼。
雖然不是娛樂圈的人,但景州當初也接觸過一些此類人。
胡阙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她有這樣的反應,也很正常。
隻不過如今的景州,不想爲了那點工資忍受了而已。
李槐明顯比景州還要了解這些人的性子。
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
這個胡阙,他也有過耳聞。
當時他還想過要不要拿着圖片去問問。
畢竟胡阙标榜自己做出來點翠。
而如今……
“她這樣誤導人,不能就這樣算了!”
他們這些老非遺人,對于技藝是很重視的。
這樣會誤導世人的言論和做法,他們很反感。
對于技藝的鑒定,對于非遺傳承人的鑒定,都是很嚴肅嚴格的。
胡阙這樣沒有過多考究,就直接對外說自己的作品是點翠。
李槐很是不滿。
爲了自己的名聲,對技藝疏忽。
這是不可取的。
“如今技藝斷層,的确更應該重視真實性。”
景州點頭認可。
非遺傳承,在技藝出現斷層的時候,就更要上心。
不然,錯卻無人指出,豈不是要一直錯下去。
李槐想了想,覺得不能就這麽算了。
他也不等之後再去聯系非遺協會那邊。
直接伸出手腕,打開光腦。
于是星網上,李老的賬号,更新了一條新的博文。
【原來,這就是真正的點翠作品。】
還配了一張圖片。
正是之前景州制作的那個點翠配件小花。
下面還配了一些文。
【非遺技藝,需要考究。】
乍一看,好似在感慨。
實際上,卻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星網上的熱搜,使得景州多了許多關注。
那些人的刻意引導,也使得部分人先入爲主。
很多人順着話茬,抨擊景州。
星遇那邊處理得也很快。
有自己侄子的詳細解釋,穆然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态。
她一遍讓人聯系景州,一邊将直播回放視頻放到首頁宣傳。
同時讓人調查是誰在背後引導言論。
對熱搜也安排人去引導言論。
兩方互相反駁,使得熱搜迅速飙升。
李槐的博文來的正是時候。
在直播中,李槐雖然暴露了。
但那也是熟悉的人才能肯定,那就是李老。
如今他在星網上發言,才算是真正的實錘。
但顯然背後之人并不死心。
“李老是真正的大師,但某人是否真的值得?”
“就因爲李老惜才,就恃才傲物的人難道不可恨嗎?”
“利用李老惜才心理,借他名聲出風頭博關注,難道就可以原諒?”
作爲浪潮的中心,被抨擊的對象,景州卻正在跟李槐吃飯。
李槐喜歡傳統文化,所以帶景州去的是傳統菜館。
是一家私房菜。
有自己的獨家菜譜。
景州倒是沒怎麽吃出“傳統複古”的味道。
但也挺好吃的。
很特别。
對于他這個初到此地的人而言。
免費的飯菜,總能吃得更香。
他與李槐的交談也同樣很是和諧。
等李槐送景州回校的時候,景州已經答應李槐會錄制教學視頻了。
到了宿舍,并沒有人在。
正值假期。
就算不去實習,也會回家或者傳出去玩。
隻有景州還在宿舍住。
畢竟,景州孤兒院出身,隻有一個同在孤兒院的妹妹。
政策保障,使得他們可以正常讀書。
但卻沒有多餘的錢,能夠讓他們擁有自己的房子。
景州洗漱了一下,這才有空閑。
他現實打開光腦,查看了一下直播的情況。
同時也要将直播視頻剪輯一下,制作成視頻上傳。
這樣任務才算是全部完成。
于是,他就看到了他直播間裏的腥風血雨。
做過UP主的他,對此也算有經驗。
明顯就是有組織有隊伍的言論,他不至于看不出來。
他到這裏,得罪的人屈指可數。
原主之前在學校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團寵。
不可能結仇。
所以答案很簡單。
要麽是他曾經的雇主,那個造型師。
要麽是有人嫉妒,他可能攔了别人的路。
不過,他可不是任人欺負不還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