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利爪在黎沫面前停了下來,難以再進分毫。
他被一面無形的屏障攔住了。
他的身形閃爍,從原地消失,眨眼間已經出現在另一邊。
他睥睨的看着黎沫:“會魔法的血獵?或是成爲血獵的女巫?你不是普利西的人,不過身上有一股熟悉的魔法氣息。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呢,還真是有些懷念。”
說着懷念,男人面上卻沒有任何懷念的情緒,反而看到一絲惡意。
黎沫警惕的往後移動,下一刻男人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手上動作是要朝她心髒挖去。
不過同樣被一道屏障擋住了。
偷襲沒有成功,男人的神色更冷了,憤怒的朝空氣砸了一拳。
黎沫連忙後退,魔力築起的屏障碎裂開來,她立馬又布了一道。
魔力到底不是她的,雖然在她身體裏,用起來也實在不順手的很。
不過即使如此,男人一時間還是拿她沒有辦法。
每次破開魔法之前,黎沫就會靈活的躲開,躲不開的時候,早就凝聚好的魔法就會對他進行阻礙。
此時如果将黎沫換做任何一個女巫或者血獵,恐怕早就死在男人的手上了。
兩人打鬥的動靜不小,立刻就引起了外面的人注意。不過普通人可沒有多管閑事的打算,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了腳步。
在附近商店買東西的兩人,剛從裏面出來,就聽到了小道裏的動靜。
他們對視一眼,略顯年長的那個低聲說道:“聽動靜,像是吸血鬼。”
年輕的那個問道:“是我們的人?”
年長的男人搖了搖頭:“不管是不是,吸血鬼幹的肯定不是好事,去看看。”
兩人将剛買的東西放到角落,悄聲朝小道摸了過去。
一腳将黎沫踹飛出去後,男人連忙脫下被火焰染上的衣服,一腳踩在地上。
火焰熄滅了,這衣服也已經不能穿了。
男人看向黎沫,冷淡地說道:“這件衣服可是很貴的,而且做衣服的裁縫已經被我殺了,沒有第二件了。”
黎沫沒有理會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擦了一把臉上的灰塵。
如果再打下去,男人知道赢得一定是自己,但是他突然沒了興緻,慢慢朝黎沫走了過去。
一邊走他一邊說道:“喂,小女巫,或者說血獵,不管你是什麽東西,隻要你老實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放過你,怎麽樣?”
黎沫沒有接話,對方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後退一步。
男人在靠近黎沫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你應該認識我吧?”
黎沫頓了一下,才警惕的回道:“内格薩斯,普利西的初代。”
“你果然不是普利西的人呢。”内格薩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們往往稱呼我爲瘋子、怪物,或是大人,像你這樣直呼我名字的倒是很少。”
不過他不讨厭别人喊他的名字就是了。
他繼續問道:“你的魔法是跟誰學的?要是我沒看錯的話,你的魔力似乎是黑色的。”
他“啧”了兩聲:“這可不得了,要是讓那群女巫知道,非得叫嚣着消滅你不可。”
等了一會,見黎沫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意思,内格薩斯的表情突然冷了不少,語氣略帶殺意:“你知道惹我生氣的後果是什麽嗎?”
黎沫唇角微抿,重心往後傾了傾。
傳言内格薩斯是個喜怒無常的人,莫名其妙的高興,生氣也是莫名其妙。而他一旦發怒,身邊無論是誰,都會被他殺死,吸血鬼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其他幾個初代聯合起來警告他,恐怕局勢混亂的就不隻是普利西了,普利西也隻會變得比現在更糟糕。
隔着兩個轉角,就是街市,如果他真像傳言中一樣,她怕是不一定能攔得住,到時候又要死不少人。
于是她安靜了一會,緩緩開口道:“你問這做什麽?”
内格薩斯笑了一下,并沒有因爲黎沫問他而生氣,反而很耐心的解釋道:“因爲我認識一個人,她很擅長使用黑魔法呢。雖然當時那還不叫黑魔法。
我閑逛的時候經過了這裏,在靠近沙灘那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非常非常非常熟悉的魔法氣息,可把我吓了一跳。然後我就順着找了過來,結果就看到你了。”
非常熟悉的魔法氣息?她使用的魔法是拉彌亞的,莫非他認識拉彌亞?
黎沫正猶豫着要不要說,内格薩斯突然将頭轉了個方向:“出來吧。”
沒有任何動靜。
黎沫也朝那個方向看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内格薩斯“啧”了一聲:“真是一群老鼠,讨厭煩人的很,怎麽也殺不完。”
話音落下,他直直朝那沖去。
年長的男子立刻出拳和他對上,然後借力拉着年輕男人的衣領連忙退開。
糟糕,怎麽這麽倒黴,居然是這瘋子。
看着對方的身手,黎沫立馬就猜到,這兩人大概率是普利西的血獵成員了。
于是在内格薩斯就要洞穿年輕男子的胸膛時,黎沫出手了,一道帶着黑氣的風刃朝他斬了過去,瞬間就斬斷了他的五指。
男子趁機逃脫了出來,心有餘悸的看着内格薩斯,瞥了一眼黎沫,立刻就朝她的方向靠了過去。
這個小姑娘還真是生猛,普利西的女巫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見男子沒事,年長的男人松了口氣,也朝黎沫靠了過去。
三人站在一起,警惕的盯着内格薩斯,絲毫沒有放松。
内格薩斯看着自己被斬斷的五指,擡眸瞥了一眼黎沫,然後蹲下來将五根斷指一一撿起來,接到手上。
血肉很快長全,他活動了一下手指,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氛圍安靜了一會,内格薩斯淡淡開口:“好吧,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之後我再決定怎麽處理這兩個家夥。”
兩人聞言愣了一下。先前他們在外面聽到的動靜可不小啊,但是事情怎麽好像跟他們想的不一樣呢。
他們看向黎沫,有些疑惑。
不過黎沫現在可沒有心思給他們解答疑問,她斟酌半晌,問道:“你找她想要做什麽?”
“這個嘛~”内格薩斯有些苦惱地用指尖在腦袋上戳了幾下:“我還沒有想好,隻是突然感覺到她了,就想過來看看了。”
他突然笑了起來,像是個發現寶藏的孩子:“你這話問的,果然是知道她在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