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報告怎麽辦?”
張啓華愁的隻薅頭發,原本就不算茂密的頭頂,越發的稀疏起來。
“放心吧,張老師,挂谷猜想的論文是你整理的,整個論文的思路和脈絡你都清楚,你就按你的想法去講就好了。”
“你說的輕松,那可是在數學界大會上做報告,下面坐着全世界最頂級的數學家們,萬一他們有問題怎麽辦?萬一他們提出質疑怎麽辦?”
“而且,以我這個口語水平……”
張啓華有些郁悶。
“你這次真的做的過分了!這可是世界數學家大會,容不得半點馬虎,這隻要出一點錯誤,丢的可不僅僅是我的人,還是我們整個東山大學,甚至是我們夏國數學界的人!”
張啓華闆起臉來,神色嚴厲的批評林墨。
“那張老師你說怎麽辦?去跟馬德森說實話,要求現在換人?”
“可你有沒有想過,現在臨時換人,會讓那些與會的數學家怎麽想?”
“而且,要是他們知道真相,會不會覺得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夏國數學界的問題?認爲夏國數學界都是靠這樣搞欺騙,沒有誠信?”
林墨對張啓華的話可不認同。
“張老師,你也知道的,本來我們夏國數學界在國際上就沒什麽建樹,不被國際數學界所認同,甚至還有些被看不起,你要是這麽一搞,你是痛快了,可是夏國數學界呢?是不是徹底翻不了身了?你想成爲夏國數學界的罪人嗎?”
“可是……”
張啓華直撓頭。
“好了,張老師,到了報告那天,你就正常上去講,就用中文講,我跟馬德森打聽過了,報告允許有翻譯,到時候我去給你做翻譯,這樣即解決了你擔心講不了,講不好的問題,也解決了你擔心那些數學家提問題,提出質疑的問題,到時候,你隻管講你的,有問題,我來解決。”
林墨既然準備推張啓華一把,自然早已經想好了解決的方案,不可能把事情給辦砸了。
“這……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張啓華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沒辦法,除了這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隻能點頭答應,否則就真成了林墨口中,夏國數學界的罪人。
“好了,張老師,我們出去逛逛吧,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可得好好的四處走走。”
林墨收拾好行禮,伸了個懶腰,準備出去逛逛。
張啓華卻擺了擺手。
“你去吧,我得好好看看論文,可不能在數學界大會上丢人。”
說着張啓華從箱子裏翻出筆記本電腦,開始聚精會神的仔細研讀起那篇他整理的挂谷猜想的論文來。
林墨見狀隻能無奈的笑了笑,得感覺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隻能自己轉身出了門。
斯德哥爾摩氣候宜人,環境優美,空氣清新,人口密度也不像東山那麽大,在這裏生活确實很是安逸舒适。
林墨終于抛下了一切,沒有管任務,也沒有肝,好好的玩了兩天,重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這麽的輕松自在。
這讓他一度覺得,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生活,以前那又肝又卷的生活,到底是圖什麽?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世界數學家大會正是開幕,世界各國的數學家聚集一堂,這次的大會一共有3500多名數學家參會,人數并不算是最多的一屆。
可惜這些人中,林墨和張啓華沒幾個認識的,馬德森本來有心爲林墨和張啓華介紹引薦,可是作爲組委會成員,他實在是忙的不可開交,根本顧不過來。
林墨雖然有心去多結識一些數學家,可是沒有人引薦的情況,人家一看他年輕,根本不願與他多談。
誰說數學界不是一個看臉的世界來着?
林墨碰壁幾次之後,也便不再糾結于此,等以後自己成績出來,自然有的是人來主動結識自己。
要怪隻能怪自己現在還寂寂無名。
夏國數學界這次也有來人,隻是來的并非熟人。
通過參會名單,林墨知道,這次夏國三大數學頂級高校,水木大學和東港大學以及燕京師大都有派人來參會。
組委會也許是爲了方便交流,将同國的數學家座位安排在了一塊。
所以當林墨和張啓華到達會場,朝他們的座位走去的時候,那邊已經有三四個夏國人的面孔站在那邊。
爲首的一人年齡看起來五十多歲,不怒自威,被其他人圍供在中心。
看到同胞,張啓華一臉熱情的迎了上去,天知道他這幾天除了林墨,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有多憋屈。
沒辦法,誰叫他口語不行呢。
“你們好,我是東山大學張啓華,第一次來參會,還請大家多多指教,未請教,你們是……”
卻不想被圍在中心的那名學者,目光在張啓華和林墨兩人身上滑過,冷哼一聲,直接扭過頭去,沒有理睬張啓華。
圍着他的其他人剛想要跟張啓華打招呼,但看到李福清的态度,也都紛紛禁聲,轉開頭去。
張啓華熱臉貼了冷屁股,尴尬的縮回手,有些摸不着頭腦。
自己好像沒有得罪過他吧?
林墨也皺起眉頭來,不明白這人哪來的敵意。
既然人家不搭理自己,自己便也沒必要非往上湊,所以林墨和張啓華索性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了下來,等着大會開幕。
不過沒過一會,又有人過來。
“林墨,張老師,好久不見。”
林墨看向聲音處,認出了來人,來人叫姜凡軍,是水木大學數學系的教授,之前林墨在水木大學作報告時,有過交流。
“姜教授。”
林墨忙跟對方打招呼。
“林墨,張老師,你們什麽時候到的……”
“我們來了兩天了,在周邊逛了逛。”
“你們倒是好雅興。”
姜凡軍很健談,很快便和林墨和張啓華熱絡的聊了起來。
聊到興頭上,林墨突然朝另一邊努了努嘴。
“姜教授,那邊是什麽情況?”
姜凡軍順着林墨的眼神看了過去,正是之前對林墨他們抱有敵意的那夥人。
姜凡軍立刻會意,眼裏帶着幾分戲谑。
“哦,你說他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