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我知道您爲了我們數學研究中心的事，操碎了心，給我們提供了優渥的環境，給了我們豐厚的待遇，爲我們抗住了所有的流言蜚語，讓我們能夠安心搞研究……”
不少人跟齊振海告狀的事，田方一自然是知道的。
不遭人妒是庸才，樹大招風，田方一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哼，你知道就好。”
齊振海聽到田方一明白自己的難處，心裏舒坦了不少，鼻孔出氣，冷哼一聲，雖然面色依舊冷淡，但已經緩步走回辦公桌前，将筆記本放回了桌上。
“說說吧，這次又是什麽事？”
“先說好，如果是要資源、要補助，就别開口了。”
齊振海上來就将田方一的路給堵死。
“哪能啊？領導，我是那樣隻知道一味跟您索取的人嗎？”
齊振海翻了個白眼，鄙夷的看了一眼田方一。
田方一也不尴尬，依舊笑呵呵的。
“領導，我這次是真有好消息要跟您彙報。”
齊振海不說話，隻是拿眼看着田方一。
“是這樣的領導，之前我們不是申請了個關于傅裏葉變換的短期項目嘛。”
“嗯。”
齊振海點了點頭，要是别的項目，齊振海也許知道的不太清楚，可是數學研究中心的項目，他有特意關注過。誰讓數學研究中心給學校長臉呢？
“怎麽？你該不會要告訴我們，你們這個項目完成了吧？”
齊振海語氣中帶着不确定，他不太相信這麽短的時間，數學研究中心能完成這個項目，他雖然不是搞數學的，但是多少也了解一些，這傅裏葉變換的限制性問題可不是那麽容易能夠解決的。
要說數學研究中心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将項目完成，齊振海是不太相信的。
“那倒沒有。”
聽到田方一的話，齊振海微微松了口氣。
因爲要是田方一真說完成了，齊振海都要懷疑數學研究中心學術造假了。
“那你說什麽好消息？”
“是這樣的，領導，我們在傅裏葉變換的限制性問題研究上出了點岔子……”
“嗯？岔子？”
齊振海皺眉，這怎麽聽也不像是好消息啊。
“嗯，之前不是學界很多學者說要解決傅裏葉變換限制性問題，就要先解決挂谷猜想，隻要解決了挂谷猜想，就能解決傅裏葉變換限制性問題，所以我們便将主要的精力放在挂谷猜想上……”
“嗯。”
齊振海點點頭，這個他也聽過，挂谷猜想他也是知道的，隻是想要證明挂谷猜想，這談何容易？
“所以你是想要更換項目？你這樣可不行，老田啊，不是我批評你，你們不能遇到一點困難和挫折，就放棄，你們要勇于挑戰，要直面困難……”
“不是的，領導，我們不是要更換項目。”
見齊振海有要說教的架勢，田方一趕忙打斷了齊振海，這要是讓齊振海說下去，他都沒機會說話了。
“是這樣的，我們對挂谷猜想開展了研究，可是沒想到，我們完成了挂谷猜想的證明，卻發現對解決傅裏葉變換問題并沒有實質性的推動作用，這說明我們當時的方向出現了問題，浪費了研究時間，所以，我這不是來向校長您彙報情況來了嘛。”
“請領導您放心，我們已經重新确認了研究方向，加快研究速度，争取将損失的時間追趕回來。”
“嗯，嗯？”
齊振海邊聽邊點頭，可是越聽越不對。
不是說來給我彙報好消息的嗎？
這怎麽聽起來不像是什麽好消息呢？
等等……
齊振海猛的眼睛圓睜，一臉驚訝的看向了田方一。
“你是說……”
齊振海整個人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你們證明了挂谷猜想？”
“是的，領導，我們在研究上出現了失誤，雖然出了一點小成果，但是卻出現了方向性的錯誤，辜負了領導您對我們的期望，我們……”
“閉嘴！”
齊振海怒喝一聲。
到這時候，他要是再聽不出田方一的凡爾賽，他就是個棒槌。
齊振海用手指指着田方一，指尖顫抖，顯然氣的不輕。
“你……你……你……”
田方一忙上前爲齊振海捶背，遞水。
半晌，齊振海才把氣喘勻了。
“你管這叫研究失誤？你管這叫小成果？”
齊振海沒好氣的瞪了田方一一眼。
“好你個老田，好的不學，學會凡爾賽了！”
“嘿嘿。”
田方一撓頭傻笑。
“确定是證明了挂谷猜想嗎？”
齊振海不放心的又追問了一句。
“嗯，确定，論文已經提交給《數學學報》，确定下期發表。”
聽到田方一肯定的答案，齊振海放下心來，有《數學學報》背書，齊振海自然沒什麽好再懷疑的。
“好好好，老田，你做的好啊，不枉我在校委會力挺你，把那些投訴、舉報你的信件壓下去，看來，我沒有看錯人。”
齊振海拍着田方一的肩膀，老懷大慰。
“領導，你看我們數學研究中心這麽争氣，能不能……”
田方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打蛇随棍走的機會，該要好處的時候，田方一從不放過。
“打住！”
不等田方一把話說完，齊振海便打斷了他的話。
“老田，你們數學研究中心這段時間拿到的好處實在太多了，你該當知足，你看看，這些都是投訴你的信件，這裏面随便拿出一個來，都夠你喝一壺的，更何況這麽多！你們得到的已經夠多了，短期内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
齊振海拍了拍辦公桌上一沓文件，對田方一示意了一下。
“可是領導，這難道不是我們該得的？我們數學研究中心的成績可是有目共睹的，總不能就因爲這些人的眼紅，就抹殺我們數學研究中心的功績吧？”
“不是要抹殺你們的功績……”
“不是要抹殺我們的功績？那領導你剛還說短期内不要再想其他的，領導，您知不知道這有多傷人，我們的研究人員累死累活，沒白天沒黑夜，天天007的，好不容易出了成績，結果就因爲這些莫須有的投訴，就要抹殺我們的功勞？”
田方一言語中滿是委屈。
齊振海不禁扶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