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一骨碌從行軍床上爬起來,搓了把臉,走到辦公桌旁,抓起了鼠标。
田方一和張啓華立刻湊了過來。
“很抱歉,鑒于審稿機制和刊發流程,論文無法趕上這期的刊印,不過,如果審稿人審核沒問題,我保證你會在下一期的《數學學報》上,看到你的論文。”
林墨看着郵件的内容,念了出來。
“所以,這是答應了?還是拒絕了?”
“算拒絕了吧。”
“下一期,就得下下個月3号了。《數學新進展》是在下個月10号發刊,那就肯定趕不上了。”
“那我們怎麽辦?”
“看來隻好做報告了。”
“好,那我這就去安排,給你安排學校最大的報告廳,邀請數學系全系師生都去聽!”
田方一把心頭的失望按下,迅速的安排起了後續的計劃。
說完,田方一起身就準備去安排。
“等等,田主任。”
就在這時,林墨叫住了他。
“這個報告,我不打算在學校做。”
“不在學校做?”
“嗯,在學校做,無法完全平息所有的争議,後面隻會引來和劉勤的無盡扯皮,我不想這麽麻煩。”
“那你……”
“我想去水木大學做。”
“水木大學?”
“對,之前方博良教授說,如果我證明了克拉茨猜想,就會邀請我去水木大學做報告。”
“水木大學是國内數一數二的高校,其數學系也是國内頂尖,擁有好幾名院士,我想請方教授幫忙邀請一下,有這些院士出面,我相信那些可能對我的報告提出質疑的人,也會掂量掂量。”
“就算是劉勤,也不敢當着這麽多院士的面,說我使用的方法,是他發明和創造出來的,要是他真的這麽不知死活,我也不怕跟他當着這些院士的面,好好的辯一辯,到時候,孰真孰假自有分辨。”
田方一點了點頭,認可了林墨的想法,他想了想,想要補充,卻發現自己沒有什麽可補充的。
難怪林墨不着急,原來人家早已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想到這裏,田方一又不覺歎了口氣,自己想要給林墨提供幫助,爲林墨的成長和發展保駕護航,可是到最後,卻發現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
“林墨,是東山大學拖累了你啊。”
林墨一愣。
“主任,你這是說哪裏話,我是東山大學培養起來的,沒有東山大學,就沒有我,何來拖累一說?”
田方一深深的看了林墨一眼,拍了拍林墨的肩膀,什麽也沒有說。
他沒有說什麽幫忙邀請數學家什麽的,比起水木大學來,東山大學數學系在學界的影響力,真的非常有限,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
“喂,你好,哪位?”
“林墨?林墨!”
“你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
方博良接到林墨的電話,有些意外。
“你想到水木大學來做報告?想讓我幫忙?”
“沒問題,你把題目告訴我,我問問學校,怎麽安排。”
“關于克拉茨猜想的證明全過程的報告?”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已經證明了克拉茨猜想?這怎麽可能?”
方博良驚呼一聲。
“什麽?這是真的?”
“你!你!你!”
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
要不是林墨還能聽到對面方博良的呼吸聲,林墨都以爲是不是信号出了問題,電話斷了。
過了好久,方博良才緩過勁來。
“你……真是太讓人吃驚了!”
雖然沒有看到證明的整個過程,但是方博良毫不懷疑林墨話裏的真實性,林墨沒必要在這方面作假,雖然跟林墨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方博良卻很信任林墨。
“這才多久?我回學校也才不過一周多吧,你就把克拉茨猜想給證明了?”
“不不不,這我可不敢居功,這是屬于你的榮譽。”
“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你了,你是個天才!”
“一周内是吧,時間确實有點緊,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多邀請一下國内國際知名的數學家前來的。”
“這期間你好好準備,到時候可是要面對那些知名數學家的質詢的。”
直到挂了電話,方博良依舊有些反應不過來,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方博良先去校辦預定了報告廳,然後想了想,朝着數學科學中心的方向走去。
水木大學校内的這個數學科學中心是以一個人的名字命名的,這個人叫邱成侗。
邱成侗的頭銜很多,像是南港中文大學教授、哈弗大學終身教授、水木大學教授、邱成侗數學科學中心主任、阿美利加科學院院士、夏國科學院院士,等等一大堆的頭銜。
可是和他的頭銜比起來,他所獲得的獎項,更是多的吓人。
邱成侗囊括了維布倫幾何獎、菲爾茨獎、麥克阿瑟獎、克拉福德獎、阿美利加國家科學獎、沃爾夫數學獎、馬塞爾·格羅斯曼獎等獎項。
别人都是著作等身,到邱成侗這裏,可謂是獎項等身。
方博良想要找的正是邱成侗。
對于林墨的請求,方博良想了很多,特别是在知道林墨這麽急着做報告的原因之後,方博良覺得,決不能讓林墨這麽一個好苗子,埋沒在無盡的學術鬥争之中。
所以他想盡最大的可能幫林墨一把,那就是幫林墨把這場報告的影響力做到最大,能夠邀請來盡可能多的,全世界有影響力的數學家,來爲林墨做見證。
不過,方博良自知以自身的影響力,雖然也能邀請來一些知名的數學家,可是想要達到他想要的最好的效果,還差的很遠,所以他想到了邱成侗。
雖然同爲水木大學的教授,但是無論從知名度,還是學界地位、影響力上,邱成侗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甚至說一句國内第一,都不爲過,畢竟,迄今爲止,國内還沒人獲得過菲爾茨獎。
“哦?讓我幫忙邀請一些知名數學家?”
“是小方你要做報告嗎?”
面對七十有餘的邱成侗,剛剛六十的方博良被叫小方,非但不覺失禮,反而更絕親切。
“不是,是一個學生。”
“哦?是小方你的弟子?你這還真是爲弟子不遺餘力啊。”
“也不是,準确的說,隻是我之前去東山大學做講座,偶然認識的一個學生。”
“哦?”
邱成侗頓時來了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