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地球的另一邊。
“叮咚。”
艾爾·馬德森剛剛準備關上電腦，去休息睡覺，就聽到電腦裏傳來收到郵件的提示音。
原本都準備關上電腦的馬德森，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鼠标。
“讓我看看是哪個幸運兒……”
“咦？qihua zhang？”
馬德森先是一愣，之後頓時化作狂喜。
“zhang終于給我回郵件啦！”
馬德森興奮的快要跳起來。
自從上次那篇論文之後，馬德森就一直想要跟張啓華見面，開展深入的探讨，可是他發給張啓華的郵件，都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半點回應。
爲此馬德森不得不找了自己在夏國的老朋友傅明理去做說客。
可哪知道他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傅明理的消息。
直到前兩天，他主動給傅明理去了電話，才知道傅明理已經見到了張啓華，并且給了他肯定的答複，馬德森才再次燃起希望，給張啓華發去了約稿郵件。
沒想到這才幾天時間，對方就回複了自己，而且還發來了論文。
“夏國人真是勤奮啊！”
馬德森感慨一句，點開了郵件中的論文附件。
“《關于克拉茨猜想的證明》？”
“張證明了克拉茨猜想？”
馬德森有些疑惑，旋即失笑的搖了搖頭。
“大概隻是階段性證明吧，就像之前萊瑟曼、施來希爾和伍德三人給出部分證明過程一樣吧。”
馬德森這麽想着，看起了論文。
這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過去。
一轉眼，天光已經放亮，他還沒有完全将論文看完。
這主要是因爲有些地方他沒太看懂，尤其是其中涉及拓撲的部分，他的研究方向并不在拓撲學上，這讓他看起來頗爲吃力。
不過基本的思路他還是看明白了，如果拓撲的這部分沒有問題的話，這份證明就是真實有效的。
“所以，張真的證明了克拉茨猜想？”
“我的天哪！這怎麽可能？”
馬德森發出一聲驚呼。
“這真的是張做出來的？”
馬德森有些難以置信，不由的又翻到了論文作者介紹的位置。
“嗯？mo lin？居然不是張？”
“哦，張是通訊作者，這個林墨是張的學生，那就沒問題了。”
馬德森看了一眼時間。
“哦，該死的張，居然又讓我一夜沒睡！”
馬德森想了想，索性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哦，詹姆斯，都這個點了，你居然還在睡覺！”
“什麽？你說打擾了你？”
“我可去你的吧，真不知道你這麽懶，是怎麽拿到菲爾茨的。”
馬德森咒罵一句。
“行了，我這有一篇論文，涉及到數論方面的問題，需要你給審審稿。”
“對對，好，我發你郵箱。”
挂了電話，馬德森想了想，又撥打了另一個号碼。
“哦，親愛的考切爾，你居然起這麽早？”
“什麽？你在夏國？哦，那沒事了，看來你已經被勤勞的夏國人同化了。”
“我爲什麽也起這麽早，說起來也要拜夏國人所賜。”
“對，是的，有一篇論文需要你幫忙審稿，這裏面涉及到代數幾何的問題，特别是拓撲學，你是這方面的專家，幫忙好好看看。”
放下電話，馬德森松了一口氣。
《數學學報》作爲一本專業性很強的雜志，對論文的質量把控是非常嚴格的，因爲涉及很多專業的學術性的問題，雜志的編輯有時并不一定能夠完全理解和掌握，所以發表的論文還需要有專業的審稿人審稿。
這些審稿人通常是學界大牛，所謂審稿其實相當于讓這些學界大牛對這篇論文的真實性、科學性進行認證，背書。
馬德森剛才打電話邀請審稿的兩個人，來頭可不小。
詹姆斯·梅納德，牛津大學教授、數學家，菲爾茨獎獲得者，主要的研究方向是數論，在解析數論上有很深的研究。
考切爾·比爾卡爾，劍橋大學教授，菲爾茨獎獲得者，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代數幾何，在高緯度幾何拓撲上有極深的研究。
馬德森找的這兩人針對性都很強，他很相信以兩人的水平，應該能夠給這篇論文一個正确的評價。
做完這些，馬德森才又看了看郵件，然後才注意到郵件内容中的信息。
“什麽，要求在下一期刊登？”
“可是下期就在七天後，就算詹姆斯和考切爾能夠在三天内完成審稿，隻怕也趕不上排版印刷了，這個……”
“怕是來不及啊。”
“看來隻能放在下一期了。”
“這可得跟張好好解釋一下……”
馬德森搖了搖頭，噼裏啪啦的在鍵盤上敲打起來。
……
“叮咚！”
“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數學學報》回消息了？”
田方一一骨碌從行軍床上爬起來，沖到電腦前。
是的，爲了等《數學學報》的回信，田方一直接在數學研究中心的辦公室住了下來，甚至爲此霸占了張啓華的行軍床，這讓張啓華有些無語。
當事人都沒你這麽緊張，也不知道你這麽着緊是幹什麽。
張啓華看了一眼，沒事人一般，躺在床上睡的香甜的林墨，有些羨慕。
因爲他也睡不着，他也有些在期待這結果，隻是表現的沒有田方一這麽明顯罷了。
“林墨，林墨，快起來看看，來郵件了。”
田方一推了推林墨，将林墨推醒。
林墨揉了揉眼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有些無語。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還讓不讓人睡個好覺了？
郵箱開着，你自己看不就得了，爲什麽還非要讓我來看？
尊重隐私？我真是謝謝您嘞，您讓我睡個整覺行不行？
“田主任，這郵件有什麽好着急的。”
“對面要是拒絕了，我們着急也沒用。”
“對面要是答應了，我們還着什麽急？”
林墨帶着幾分不滿的嘟囔一句。
“那怎麽一樣？早一刻知道結果，我們就可以早一點做準備，這要是被拒絕了，我們也好盡快啓動備用方案，争取時間。”
“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就看，這就看。”
林墨受不住田方一婆婆念經一般的念叨，這已經是他聽到的第幾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