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這個拓撲結構，是想要做什麽？”
“3n+1……克拉茨猜想？”
方博良微微吃驚。
不過聽着林墨對自己思路的介紹，方博良一邊聽，一邊點頭，覺得林墨的想法确實另辟蹊徑，有一定的嘗試價值。
“方教授，我現在還有幾個困擾的地方，你看這裏……”
方博良順着林墨的思路開始了思考，不知不覺間，跟着林墨探讨了起來。
“那你這裏也許可以這樣……”
“恩恩，對，這塊的聚合容限需要有一定的調整……”
“高程這裏……”
“好，好，你這個想法很好，我們來讨論一下……”
林墨和方博良旁若無人的讨論着，兩人在辦公室的白闆上寫寫畫畫，時而托腮思考，時而奮筆疾書。
剛開始張啓華和田方一還能跟上兩人的思路，時不時的參與一句，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兩人眼中都露出了無奈，無奈與自己的水平不夠。
田方一叮囑了張啓華一句，便轉身出去忙了。
張啓華則盯在現場，給林墨和方博良做好後勤工作，讓兩人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讨論中。
“叮，學科氣泡+2”
“叮，學科氣泡+1”
“叮……”
讨論中，林墨也是沒閑着，一邊動着腦筋，思考着問題，一邊不時走動一下，将從方博良身上掉落的學科氣泡一一收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方博良錘了錘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擺手。
“不行了，不行了，歇會歇會。”
“老了，老了，不比你們年輕人啊！”
“對了，什麽時間了？”
“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一旁的張啓華忙回答道。
“這麽晚了？我們這是讨論了多久？”
方博良微微有些驚訝。
“讨論了六、七個小時了……”
兩人是在下午3點多方博良報告結束之後，來到辦公室開始讨論的，誰曾想，這一讨論，就讨論了這麽久。
林墨跟方博良這一讨論，感覺思路打開，收獲頗多，正在興頭上。
“那方教授，你先歇會，一會我們接着讨論？”
方博良苦笑一聲，連連擺手。
“不來了，不來了，我年紀大了，熬不動了，我要先回去休息，要不明天……我們明天再讨論。”
方博良本來原定的明天一早回水木，但是跟林墨的讨論，确實對他也有所啓發，來了興緻，他想了想，決定還是留下來，再跟林墨讨論讨論。
“那行，您先回去休息，我把剛才你說的這塊再完善一下，我們明天再讨論。”
說罷，林墨轉頭對着白闆，又開始演算起來。
看着林墨再次投入進去，方博良搖了搖頭，看向張啓華。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拼的嗎？”
“對了，他真的是你的研究生嗎？”
張啓華有些自豪，又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有的時候，學生太優秀了，又是也是讓老師發愁的一件事。
……
第二天，當方博良一早再次來到數學中心辦公室的時候，林墨正站在白闆前，奮筆疾書着。
方博良吓了一跳。
“林墨，你該不會一晚上沒睡，都在研究吧？年輕人，身體再好，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呀……”
林墨聞言，沒有停下，隻是搖了搖頭。
“沒有，我有休息。”
林墨指了指牆角的行軍床。
方博良一時間有些噎住，良久才搖了搖頭。
不過還不等方博良感慨，林墨已經拉着他開始了讨論。
“方教授，你看，我昨晚對這裏進行了進一步的優化，我是這麽想的……”
“你看如果把這個函數帶入到這裏……用來構建X……”
方博良不由的陷入了思考。
等張啓華提着早餐來到辦公室，就看到兩人又熱烈的讨論起來。
張啓華看了看黑闆，半晌之後，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一讨論，不知道又是過去了多久。
方博良再次揉着腰坐了下來。
“停一下，歇會，歇會。”
張啓華趕忙湊上前，幫方博良按摩了一下。
“方教授，先吃點東西吧，你們這都讨論一天了。”
“林墨，你也過來先吃點。”
方博良肚子咕的叫了一聲，不由苦笑。
“這就一天了？老了，老了，才這麽一會就扛不住了，要是換我年輕那會……”
林墨随手從桌上拿了個面包，三下五除二的塞入口裏，再次拿起了筆，又埋頭算了起來。
看着林墨專注的樣子，方博良無奈的搖了搖頭。
“張老師啊，我現在覺得，他也許真的有可能證明克拉茨猜想了。”
方博良恍惚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要是以前有人跟他說，有人能夠證明克拉茨猜想，他一定會嗤之以鼻。
在無數前人前仆後繼的對克拉茨猜想開展研究後，數學界幾乎達成了共識，那就是以現有的數學方法，是證明不了克拉茨猜想的。
可是現在，方博良心中這個以往的認知産生了動搖，如果現在要他說，這世界上還有誰能證明克拉茨猜想，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出林墨的名字。
聽到方博良的話，張啓華點了點頭。
“方教授，關于這點，我一直都很堅定。”
“對了，方教授，您還招學生嗎？”
張啓華斟酌了一下，開口道。
“嗯？”
方博良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張啓華爲什麽會這麽問，難道張啓華想要報考自己的博士？
是因爲林墨跟我探讨拓撲問題，張啓華這方面知識有所欠缺，想要跟我學習拓撲學方面的知識？
這倒也不是不行，隻是……
方博良自知年紀大了，精力已經不比從前，所以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學術研究上，已經基本不帶學生了。
“理論上來說，我是可以招研究生的，不過，這兩年我更多的精力還是放在了研究上，所以……”
“你要是想補充一下拓撲學方面，可以随時跟我探讨，我們共同學習，共同進步，倒也不用非要拘泥于形式。”
方博良想了想，極其委婉的拒絕了張啓華。
卻不想，張啓華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想方教授你誤會了，不是我，而是他……”
張啓華指了指林墨。
“你覺得林墨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