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勤劉教授，你……過分了！”
張啓華氣的眼冒金星，可惜良好的素養讓他連個髒字都沒有罵出來。
“我過分？”
“呵呵，張啓華，你讓一個還沒入學的研究生來跟我讨論問題，你說咱兩到底誰過分？”
“況且你這個學生……”
劉勤指了一下林墨。
“一個考了三年都沒考上的學渣，也就是你，把他當個寶，否則的話，你覺得誰會要他？”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你，非要把他招進來，讓我們數學系蒙受了多大的羞辱？”
“你！這怎麽就羞辱了？”
“哈？還不承認是吧？你難道不知道他當年是怎麽說的？”
“東山大學的老師都是廢物，教不了我！不配也不夠資格教我！”
劉勤捏着嗓子，陰陽怪氣的學了一句。
“我以爲是怎麽樣的天才，是什麽驚才絕豔的人物呢，結果三年落榜？哈哈哈哈，當真是笑死我了。”
“就是這樣的挑梁小醜般的人物，你把他招進來，成爲我們學校的研究生，你這不是羞辱是什麽？”
“你讓他這麽一個學渣來跟我讨論問題，不是對我劉勤的羞辱，是什麽？”
“我能讓你站在這裏，已經是我劉勤大度了！”
“還不知道，你是走了什麽後門，用了什麽肮髒的手段，才讓他被錄取的呢！”
“你！”
張啓華氣的臉漲的通紅，指着劉勤，卻因爲不善言辭，而說不出話來。
林墨淡淡的看了劉勤一眼，覺得跟這樣的人再多說半個字，都是在浪費生命，他拉了拉張啓華。
“行了，張老師，我們走吧。”
說完，林墨轉身就走。
張啓華狠狠的瞪了劉勤一眼，轉身追上了林墨。
兩人一路沒有說話，一路默默的往辦公室走。
臨到辦公室門口，張啓華突然悠悠的說了一句。
“林墨，我現在覺得，你說的對。”
“什麽？”
“東山大學的老師都是廢物，教不了你！不配也不夠資格教你！”
呃……
林墨不禁啞然失笑。
“張老師，不至于……”
“林墨，你不生氣嗎？”
張啓華看着林墨平淡的面容，不由有些疑惑。
“生氣？剛開始或許有點，不過想想，覺得沒必要。”
“沒必要？你認真的？你這也太大度了吧？”
此時兩人已經回到了辦公室，林墨轉頭，認真的看着張啓華。
“張老師，并非是我大度，而是他不知道他到底錯過了什麽……”
“嗯？”
“等我證明了克拉茨猜想，他會爲後悔的。”
“什麽？什麽？你證明了克拉茨猜想？”
就在這時，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田方一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
“林墨，你真的證明了克拉茨猜想？”
田方一問完還看向張啓華，想從張啓華這裏得到肯定的答案。
張啓華不由翻了個白眼。
“田主任，你能不能不要聽話隻聽一半，剛才林墨說的是，等他證明克拉茨猜想……”
田方一聞言不由有些失望，不過他旋即反應過來。
“哦，沒事，沒證明就沒證明，這克拉茨猜想這麽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證明的，沒事，林墨，我們慢慢來，時間還有的是。”
“不是，田主任，你怎麽突然來了？”
“我怎麽突然來了？”
田方一突然升高調門，用手指點了點張啓華和林墨。
你們啊！”
“到底還有沒有把我這個主任放在眼裏？”
“這話從何說起啊？”
張啓華有些不解。
“從何說起？你們要把我這個主任放在眼裏，鬧出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和我說？”
“什麽？”
“你們是不是剛和劉勤吵了一架？”
“這……”
張啓華和林墨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這剛發生的事，主任你就知道了？”
“哼！不然你們還打算瞞我多久？”
“這個，不算什麽大事吧？”
“不算大事？哼！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已經鬧的全數學系都知道了，我看要不了等到下班，全校的老師就都知道了。”
張啓華和林墨不由面面相觑。
“好了，現在全校都在等着看我們的笑話。”
田方一攤了攤手。
“這個劉勤！”
張啓華本來有已經按捺下去的怒火，再一次噌的冒了起來。
“我去找他算賬！”
“行了！你給我回來！”
田方一拉住氣沖沖要出去找劉勤理論的張啓華，将其按着坐了下去。
“現在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吧。”
于是張啓華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跟田方一說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
田方一聽完點了點頭。
“林墨啊，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第一時間找我，我當系主任這麽多年，别的本事沒有，讓這些教授、博導，賣我個面子，跟你讨論個問題，答疑解惑什麽的，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至于老張，這事你也别怪他，誰讓他之前風頭太盛了呢。”
田方一三兩下便将這其中的關竅理順，跟林墨說了一句。
今天這事，如果是換田方一帶着林墨去，就沒有這檔子事了，畢竟田方一的身份擺在那裏。
可是換了張啓華，這事情就有些微妙了。
張啓華在數學系混迹多年，一直是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小講師，然後突然有一天，這個原本名不見經傳的人，突然聲名鵲起。
如果隻是名也就罷了，大家最多嫉妒一下，可是張啓華這邊，學校又是給他成立獨立的研究中心，又是給他批經費的，大家可就不再隻是嫉妒那麽簡單了。
畢竟經費就那麽多，東山大學又不是什麽名校，能夠申請到的項目本來就不多，經費本來就有限，給張啓華多了，給其他人的自然就少了。
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所以劉勤能有今天的表現，也就不足爲奇了。
經過田方一的點撥，張啓華也反應過來，不由有些歉疚的看向林墨。
林墨看着張啓華和田方一都有些緊張的看着自己的樣子，不由的有些好笑。
“張老師，主任，你們不用擔心，其實我一點也不生氣。”
“你不生氣？”
“不生氣，弱小和無知從來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張啓華撓了撓頭，林墨的話，他怎麽越來越聽不懂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