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我有幾個問題……”
論文的熱度很快過去,林墨的生活再次回歸平淡,這幾天,他都埋頭作着研究。
上次跟傅明理的一番讨論,讓林墨思路打開,來了不少靈感,不過經過這些天的深入研究,林墨再次遇到了瓶頸。
林墨琢磨了兩天,依然沒有什麽突破,這才找到了張啓華。
聽了林墨的問題,張啓華有些汗顔的撓了撓頭。
林墨的問題涉及到拓撲學,這方面他雖然有所涉獵,可是卻不深,對于林墨的問題,他根本給不出答案。
“張老師,咱們系有拓撲這方面比較厲害的專家嗎?”
見張啓華爲難,林墨主動幫他解了圍,想要從其他老師那裏取取經。
當然想要再找到一個像傅明理這樣,知識淵博、功底深厚的學界大佬,自然是不可能的。
東山大學的底蘊不足,跟東海大學還是有差距的,特别是在數學方面,那更是差了不少,東山大學數學系可沒有院士坐鎮,林墨也隻能退而求其次,想找一個做相關方面研究的教授,請教請教,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思路想法,甚至要是能刷出點學科氣泡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拓撲?”
張啓華想了想。
“據我所知,系裏的劉勤教授,一直都在從事拓撲學方面的研究。”
“能跟他讨論幾個問題嗎?”
“你稍等,我問問他現在有沒有空。”
說着張啓華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劉教授,是這樣……”
“嗯,好的,好的,那我們這就去找你……”
“走吧,劉教授這會正好有空,我們過去吧。”
說罷,張啓華帶着林墨往劉勤辦公室走去。
“呦,這不是張教授嘛,你怎麽有空過來?你這是有了新辦公室,是不是都把我們忘了?”
劉勤的辦公室就在數學教研室的隔壁,路上經過數學教研室,有以前跟張啓華相熟的老師,帶着幾分羨慕的說着。
張啓華跟對方客套了兩句,才擺脫對方,敲門進了劉勤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看起來和張啓華差不多大,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人,端坐在辦公桌後面。
“劉教授,是這樣,我的學生林墨,有些關于拓撲方面的問題,想要跟您探讨一下,希望您能指教指教。”
“嗯。”
之前在電話裏已經說了,劉勤倒沒什麽意外。
“怎麽,老張你輔導不了啊?”
“這個……”
張啓華撓頭。
“哈哈,這可有意思了,居然還有老張你這個頂刊作者不會的。”
“呵呵,我在拓撲方面确實研究的不夠深入,這方面劉教授你才是專家。”
“好吧,有什麽問題問吧。”
劉勤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他将要面對的是什麽樣的問題,自以爲是輔導學生。
林墨也不客氣,都已經耽誤這麽長時間了,他可不想再浪費時間。
“劉教授,是這樣,我想要構建一個三維拓撲結構,他能夠具有……”
林墨将自己的想法說給劉勤聽。
劉勤越聽越是驚訝,越聽越是皺眉。
這是一個研究生能想出來的?
直到後來,他越聽越不對味,怎麽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在拓撲方面的研究和造詣,比自己還要深?
劉勤聽到後面,已經快有些跟不上林墨的思路了,他不得不出言打斷了林墨。
“等等,按你說的,你這個拓撲結構是爲了解決無限數解的集合問題,那麽我想知道,你這個集合是什麽樣的集合?是爲了做什麽用?簡單的說,就是你做這個拓撲結構是爲了什麽?”
“我這個集合是……”
林墨再次介紹起來。
“等等,等等,我聽的有些暈。”
劉勤已經有些聽不明白了。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做這個拓撲的意義是什麽,這樣吧,你還是先跟我簡單介紹一下,你研究的項目吧。”
劉勤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輕松的心态,此時他神色凝重,認真的思考着。
“我這個項目其實很簡單,就是研究3n+1問題,想來你也知道……”
“3n+1?你這是在研究3n+1?”
劉勤終于明白了一些,可是卻也更加糊塗了。
“3n+1不是個數論問題嗎?你研究拓撲幹什麽?還有3n+1這種問題,是你一個研究生該研究的問題?”
我在跟你讨論學術,你卻質疑這不是我一個研究生該研究的問題?
林墨聽了這話,不由翻了個白眼,都懶得再跟劉勤解釋了,他突然覺得今天來找劉勤真是個錯誤,感覺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劉勤見林墨不回答,不由的看向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張啓華。
“你教的?”
張啓華之前有所了解,現在又跟着聽了一些,對林墨的思路倒是有了更近一步的理解。
“不是,劉教授,這個想法有什麽問題嗎?我覺得林墨的思路很好,你也知道,3n+1問題這麽多年,前人做了無數的工作,都無法取得突破,所以林墨另辟蹊徑,想要将數論和拓撲結合,創造出一種新的數學方法,解開這個難題,這有什麽不對嗎?”
“創造一種新的數學方法?哈哈!”
劉勤笑了。
“就憑他?他才多大?一個還沒入學的研究生,基礎的知識都還沒學明白,就想創造新的數學方法,開什麽玩笑?”
“張啓華,你是不是瘋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發表了一篇頂刊,你就是學界大佬了?就可以在學術上指手畫腳,異想天開了?”
“張啓華,我看你是飄了!”
“爲了出名,當真是什麽你都敢想啊,你發一篇頂刊那不過是你的運氣好,你真以爲是你的本事?”
“數學是科學,不是玄學,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當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想騎在數學頭上拉屎撒尿了!”
“你說的是找我讨論,不過是想從我這拿到背書,好爲你這個什麽狗屁方法背書,是不是?”
“我告訴你,别做夢了,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可能給你背書的,我的數學,容不得你們的玷污!”
劉勤叉着腰,指着張啓華的鼻子罵了一個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