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敖夜收集好情況以後，呼吸和身體一下變得緊繃跟急促起來，隻覺要被窒息。
思緒雜亂紛呈，但又必須得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福利院，福利院……
怎麽會是福利院呢？
印象當中敖夜并不記得楚楚跟福利院有什麽關聯。
顧不上跟歐加儀說感謝，回過頭，敖夜直接從已故媽媽的微信聊天記錄内，找到了幾年前，媽媽發過來的一個福利院聯系人的手機号碼。
聯系人也姓劉。
當時說擔心敖夜以後一個人，想領養個妹妹。
也不知媽媽當時有什麽秘密。
摁了号碼，敖夜連忙電話撥了過去。
“嘟～～～”
“嘟～～～”
好漫長，從小到大，除了媽媽生病打120時和做手術時的煎熬，敖夜才從沒如此急迫過，希望電話可以快點，再快點兒。
第一遍沒接。
……
第二遍也沒接。
等到第三遍的時候，那邊突然傳來一個正在通話中的提示音。
……
對方看到敖夜的手機号以後，應該是按了。
“接電話！”
20樓的走廊裏，敖夜自顧自喊着。
而在走廊與電梯口之間的位置，站着兩位好看至極的時尚性感女孩，注意到敖夜的動作以後，面露擔心，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邊，似乎也在等消息。
……電話是在敖夜給對方發了手機短信後，第二通電話撥過去，對方接起來的。
一開始那邊沒說話，敖夜直接說：“劉老師你好！您知道韓楚楚這個人嗎，我今天找了楚楚一天都沒找到，聽說您下午見到過她，還陪着一個男人來找她，是這樣嗎？我太着急了，我很擔心。”
盡管千萬萬語，又是各種複雜的情緒，敖夜還是挑了幾句近可能簡明扼要的說道。
那邊先是一陣沉默。
爾後口中沙啞了一聲，幹咳了兩聲，敖夜隻清晰的感受到手機頂端有話語流動的風吹拂而來，那邊就說了句：“是，是啊，楚楚，楚楚應該跟她親生爸爸媽媽在一起吧，他們給我看了楚楚小時候的照片，還有她脖子後的一個胎記照片，說以前生意失敗，不得已把孩子遺棄的，當時他們辦理了手續放在福利院，不過後來楚楚就跑了，也不願意來福利院，她爸媽懊悔不已，我看情況屬實，就帶他們來找楚楚了。”
“楚楚的親生爸媽？”
“對的。”
那邊劉老師的嗓音沙啞着，像是有過什麽劇烈的嗓門大喊後，嗓子劈開了。
“那你們爲什麽不通知我？”
直覺很不好，雖然對方說了這樣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但直覺真的很不好，雙馬尾甜妹就算跟自己吵架，但遇到一些重要的事情時，肯定會給自己留言和說，這都多久了，怎麽可能連個消息也沒有呢？
“我打電話給敖龍爾了啊，但顯示電話号碼已經不存在。我們這裏也跟你們好幾年沒聯系了，楚楚倒是跟我們偶爾有些聯系。”
那邊說話的聲音也很急。
敖龍爾、敖龍爾……應該很久沒人這麽稱呼過媽媽的全名了吧。。
聽起來那麽親切，卻又那麽遙遠，就像城市裏天空中被霧霾籠罩的看不見的天上的星星。
“你有來人的聯系方式嗎？”
“你要聯系方式幹嘛？”
敖夜剛問，對方直接反問。
“也就是沒有登記。”
敖夜直接說出真相。
“登記？親生爸媽需要登記什麽，反正楚楚已經早就被領養走了啊，跟我們福利院又沒什麽關系了。”
……
……
！！！
“要是楚楚出了什麽事，你能承擔嗎？！！”
忍不住了，敖夜直接回怼了一句。
并讓對方提供所有已知的信息，打開擴音器，敖夜一邊記錄着相關信息，一邊聽到對方反嗆，但對方還是說了對方相貌特征以後，這才把電話挂了。
“學姐，對不起了，楚楚現在被人帶走失蹤了，我要趕緊處理這件事，可能顧不上你們了，抱歉！”
“失蹤？”
“怎麽會失蹤呢？”
學姐林煙兒沒說話，吳倩問了兩句。
但很快的是，林煙兒說道：“我們就在這裏等着，你要用車告訴我。按你的節奏來就好，還有，現在距離失蹤有24h了嗎？如果找不到可以報警讓警察幫忙。”
應該有了。
敖夜回顧昨中午給楚楚發的消息沒回，到現在差幾個小時也不能等了，敖夜連忙報了警。
……
另一邊。
一條前往北部方向的高速路上。
一個亂糟糟頭發的男人，邊抽煙邊開着車，後面則躺着一個穿着jk白絲的女孩，長長的馬尾垂落在後座墊子上，一雙美目安靜的緊緊閉着，嘴巴上貼了銀色的封條。
“唔！”
“唔唔！”
也不知過了多會兒，這jk漂亮的雙馬尾女孩醒了，掙紮了幾下，卻發現手腳都被束縛着。
等到她睜開眼睛，明顯感覺到自己腳的位置還坐着一個中年女人，似乎在睡覺。
雙馬尾女孩掙紮了幾聲，眼神快速躲閃，之後在反光鏡中看到一雙沒有表情但充滿暴戾之氣的中年男正觀察着自己。
一股非常不好的念頭随即湧來。
“小妹妹醒了？”
那男人雖然抽着煙，眼神兇狠，但嘴裏還是操着一口方言普通話。
雙馬尾女孩勉強能聽懂。
“唔！”
“唔！”
“小妹妹想喝水？等等，再等等，等你媽醒過來，再讓她給你喂水。快到村裏啦，還有20個鍾頭。”
男人說話斷斷續續的，帶着方言，看起來像個慣手，雖然後座綁了這樣一個妙齡女孩，但絲毫不慌的模樣。
“唔!!!!!”
“唔!!!!”
真是又無力，又崩潰。
那雙馬尾女孩幾乎都用盡了力氣嘶吼着，可發出來的聲音也有限，更何況她現在身子還發軟。
應該跟昨天晚上跟她們倆個去吃飯時喝的飲料有關。
可是，昨天他們不還自稱是“爸爸媽媽”嗎？現在，怎麽稱呼自己是“小妹……妹呢……”
“敖夜………敖夜………”
雙馬尾女孩此時有點難過，腦海裏思緒也亂亂糟糟的，記憶起來什麽，但很快又忘記了。
渾身無力，身體還忍不住的抽搐，頭腦宛如漿糊般思緒不清楚。
“爸爸………媽媽………”
好遙遠的記憶。
印象中，小時候隻記得有一雙溫暖的手将一串項鏈戴到了自己脖子上，自己在搖籃裏面哭，爾後一個穿着白裙女孩淚流滿面，嘴裏說着“對不起……對不起……希望你長大以後看人要清清楚楚的……媽媽對不起你……”
說完，那個穿着白裙掩面痛哭的女孩塞了張名字的字條，戴着帽子起身就跑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