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主要任務是蓋房。
蓋房的材料有兩千塊左右的大青磚、上百根好壞不一的房梁,一堆椽子,四扇門闆,七個殘缺的木頭窗棂。
用這些材料顯然是不可能蓋成一座房子,陳元生所能想到的就是在沙丘城見到的夯土牆,兩側用木闆固定,中間砸上夯土。
他沒有木闆,本想着用劈開的房梁代替,讓龍蜥試了試,結果把房梁拍的四分五裂,根本沒辦法用。
如此一來,隻能先用門闆,但如果門闆在使用過程中壞了,就意味着他蓋起來的房子将沒有門。
房子是剛需,條件再艱苦也得蓋,不然以後連女人都不跟着你。
說幹就幹,陳元生找來十幾頭沙狼給自己刁磚頭,他自己則用磚頭壘地基。
爲了保證牆是直的,他還特地用麻繩拉了基準線。
蓋房的過程枯燥的,野獸們能幫忙的就是刁磚頭了,其他的所有都得自己幹。
僅僅壘半米深的青磚地基,陳元生就用了整整三天時間,爲了增加房屋強度,每隔兩米他還豎起兩根房梁。
地基壘完之後,便是夯土牆,他找來沙狼、巨蜥在房屋兩側挖去半米深的沙質土層,取用下面的粘土填裝到木門夾闆裏,然後用木墩夯實。
枯燥、酷熱、寂寞,風沙、高強度……
二隼新“買來”的葛布短衽,穿了三天脫下,能在地上立着不變形,重量可媲美闆甲。
若是在異世,憑借大學講師的身份,陳元生一輩子都不可能去幹這種活。
看來人還是沒逼到份上,逼到那份上,啥都能幹出來。
“鳥生無趣,悔不當初啊!”
這幾天二隼已經被折騰到秃噜毛,真後悔跟了陳元生這麽個老大。
“快點、快點二隼!”
陳元生站在八十厘米厚的甲闆層内,不斷的催促。
土坑裏,兩頭沙狼将黏土刨進特制的藤編簍内,有二隼負責提着送來。
沙狼有十幾隻,大家輪流幹,二隼卻隻能孤軍奮戰,那兩隻白鶴幹了三趟就跑了,而且一去不返。
每天累的跟傻×一樣,這樣的鳥生還有什麽意思?
夯土牆已經修了一米多高,質量看起來還不錯,但這種普通的黏土經不住長時間的風吹日曬,後面陳元生還會在外面裝木闆或者木條。
咚咚咚……
烈日之下,陳元生提着一百多斤的木墩,用力夯土。
“敵襲、敵襲!”
正在大樹上乘涼的二隼神經病一般大叫着飛了過來。
“襲你大爺!”
陳元生頭都沒擡,這幾天二隼爲了不幹活,總是想着辦法作妖,“敵襲”的警報幾乎每天都有,再信它就有鬼了。
“老大,真是敵襲。”
二隼飛來落在旁邊豎梁上:“三鶴發現的,說從西北山裏下來兩個背着大斧的牛頭人,他們殺了一頭羚羊,背着往回走的時候被一群異化沙狼給圍住了。”
那隻白鶴也飛過來,落在豎梁上用力點頭。
“牛頭人?這裏怎麽會有牛頭人?。”
陳元生第一反應是沙丘城的牛頭人隊長,但沙丘城距離此處六百裏以上,而且人家還是從西北山上來的,所以應該不是魔獸戰士。
“距離這兒多遠?有多少異化沙狼圍獵他們。”
陳元生停下手裏的木墩,擡頭問道。
白鶴用特殊的方式表達,二隼解釋道:“在西北方七十裏之外,大概有二十多頭異化沙狼,三十幾隻異化沙鼠。”
“那還救啥,去了也晚了。”
七十多裏的距離,就算騎着妖駝趕路也要二十分鍾,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再說自己一個人去,肯定是救不下來的,妖狼、龍蜥它們又不知道去哪兒溜達去了,再把它們找來,更不知道要多久。
“老大,三鶴說那兩個牛頭人很強,大斧子耍的有模有樣,沙狼頭領都被他們砍傷了,你現在不是亟需勞力麽?救一下吧,你看你現在連個正兒八經的小弟都沒有……”
“對!我就你一個小弟,還不正經。”
陳元生也看出來了,二隼這幾天幹活幹“草雞”了,總是想着辦法偷懶。
“去看看吧!”
隻要不是魔獸戰士,救下來也無妨。
陳元生從夯土牆上跳了下來:“二隼,去看看龍蜥、妖狼、灰豹它們,誰離得近讓誰過來,盡快。”
龍蜥和妖狼這些日子沒事就去外面遊蕩,它們也被陳元生“賤人勞碌命”吓住了,那家夥幹起活來跟玩命一樣,一整天都不帶閑的,萬一它們被抓壯丁,到時候幹也不是,不幹也不是。
二隼扇着翅膀飛走,陳元生背着長刀騎上了妖駝,由白鶴帶路,朝西北方先走一步。
朝西北走出五十裏,這兒已經算是沙漠邊緣,凸起的小山包随處可見,妖駝的視野有了很大的局限性,隻能靠白鶴帶路。
又走了幾裏路,繞過一座三十多米高的山包,陳元生便看到了地上的斑斑血迹,數百米外的一棵大樹下,兩個身材高大、體型幹瘦的牛頭人正手持雙斧,背靠大樹抵禦群狼和群鼠的騷擾。
“這是半獸人,而且看起來他們的戰鬥經驗比我豐富。”
半獸人是這個世界的土著,體型像人,但保留了獸族特征,比如眼前的兩個牛頭人身上都是毛,腳上也是蹄子。
半獸人吃了魔獸進階丹成爲獸人,比如沙丘城的牛頭人隊長,身體也很強壯,但身上沒毛,腳也不是蹄子,像人更多。
有棵大樹做防禦,就減少了大部分來自後背的攻擊,而且兩個人很有配合,不然也撐不到現在。
兩個牛頭人已經是鮮血淋漓,身上本就破爛的衣服更是被撕扯成布片,淩亂的挂在身上,其中有一個牛頭人不時地靠在大樹上粗喘,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來的還不晚。”
陳元生松了口氣,但并沒有貿然沖過去,他是來救人,不是來送命的,二十幾頭異化沙狼、三十多沙鼠可不是鬧着玩的,即便是龍蜥來,也是能躲就躲,避其鋒芒。
有個牛頭人遠遠的看到了陳元生,他并沒有大喊大叫,而是低聲告訴了靠在大樹上的隊友,後者瞬間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