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們紛紛給李拱極和李拱壁父子二人道萬福,一番忙活下來,衆人都是笑作一團。
其實婦人們心裏面都清楚,嚴格來講,應伯爵在清河縣裏唯一的好朋友,就是李拱極。
雖然李拱極當初刻意巴結應伯爵是因爲當今聖上的原因,但二人結交下來,天造地設一般的脾氣相投。
真真正正的兄弟之間的心有靈犀。
而諸如像是什麽會中十友,以及清河縣裏的縣丞王天候之流。
多半都與應伯爵不大親近。
李拱極和李拱壁父子二人走進來之後,孟玉樓還在外面候着。
應伯爵親自将孟玉樓從外面拉了進來,春梅和瓶兒甫一見到孟玉樓,立時秀眉一蹙。
“官員,此人是誰?”
潘金蓮脫口而出。
一開始春梅和瓶兒尚且還以爲孟玉樓可能是李拱極的小老婆之類,然而卻見李拱極和李拱壁對孟玉樓極其生疏。
言談舉止間,時時刻刻保持着禮數。
既不打也不鬧,全然不像個老相識。
應伯爵得意地看了一眼孟玉樓,孟玉樓嬌羞一笑。
應伯爵沖着衆人說道:“這是咱們家的新成員,名字叫做孟玉樓,以後你們姐妹四個,好好相處。”
潘金蓮,龐春梅,李瓶兒三人聽應伯爵這麽說,登時心中轟然一震。
金蓮想着:好你個應光侯!可真夠風流倜傥的,被一群歹徒挾持那麽遠。
一路之上吃盡了苦頭,臨了臨了的,還從外面帶回來一個風姿多彩的小娘子!
金蓮這麽想着,環抱起雙臂,臉色一沉。
應伯爵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滿臉喜悅地看向春梅和瓶兒,卻見春梅和瓶兒和金蓮完全一緻,同樣也是臉色一沉。
應伯爵沖着孟玉樓尴尬的一笑。
家裏面原本就已經有三位娘子了,現下冷不防地又添進來一位。
說實話,當真是難免引來婦人們的不滿。
但無論如何,應伯爵想要将孟玉樓娶進家裏面的這顆心,已經是徹底立下了。
當晚,孟玉樓告訴應伯爵:“實在不行,奴家便與你在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吧。”
“你看你家裏面這三位娘子,一個個的都是脾氣火爆,眼睛裏揉不得半粒沙子。”
“倘若奴家嫁進來之後,這三位娘子日日夜夜地給奴家苦頭吃,奴家還圖什麽勁呢?”
應伯爵認真地說道:“放心吧,茲要是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
“再說了,一開始家裏面其實隻有金蓮一位娘子,後來是陸陸續續地有了春梅,有了瓶兒。”
“你看她們姐兒幾個,互相之間現如今不也是相處的十分之好嗎?”
“潘金蓮她們都是好人來着,日久天長的,你和她們一定能夠相處得很融洽。”
孟玉樓聞言,一時間也不好再堅持。
心裏面想着,幹脆就先試一試,也無妨。
如若不行,再另尋他法。
反正大不了就在應伯爵府上附近花些銀子,買棟宅子偷偷住下。
于是這般,應伯爵和孟玉樓的婚事,便暫時擱置了下來。
話說,應伯爵回到汴梁城内之後,壓根也沒有歇息兩天,朝中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此事關乎到大宋的江山社稷,而且,異常緻命。
回想起幾個月之前,宋金和議之時,大宋朝堂許諾給金軍割讓城池。
并且賠償金國五百萬兩黃金,五千萬兩白銀,牛馬各一萬頭。
這些條件,白紙黑字的寫着呢。
然而,金軍撤出汴梁城外已經這麽久的時間過去了,大宋朝堂卻連一件也沒有履行。
甭管是割讓城池也好,亦或者還是賠償金銀、牛馬也罷。
金國人回到他們的東北老家之後,連一個影兒也沒有瞧見。
于是,金國人便下定決心,很快又要揮師南下,第二次進攻大宋。
沒有東窗事發之時,大宋朝堂内部表現得非常糊塗。
金人一旦是派遣使臣問起割地賠款一事,大宋朝堂裏便裝傻充愣,一問三不知。
上級下級間,一個緊挨着的一個踢皮球,将問題不斷地來回推。
你推他,他推我,而我再尋找某一位上面的大人,用力這麽一推。
推到最後,這闆上釘釘的割地賠款,反倒是成爲了宋金之間,一筆死活也說不明白的糊塗賬!
眼下東窗事發了,大宋朝堂仍舊表現得非常糊塗。
朝堂裏的文武群臣開始不斷向徽宗皇帝進谏。
說什麽,自從汴梁保衛戰之後,國力空虛,兵将損失慘重。
任何一筆花銷,于大宋而言,都非常重要。
不對金國履行諾言,是爲上上之策。
可他們卻也不想想,金國人眼看着就要第二次南下攻宋。
第一次的汴梁保衛戰前前後後一共打了兩場。
金國隻是付出了區區的九牛一毛之力,就已經隻差一點便将宋朝給連鍋端了。
而宋朝這一邊,那可是付出了全部力量。
結果,最終也隻是和金國打了個平手而已。
倘若是第二次汴梁保衛戰,金國付出哪怕僅僅隻是十分之二、三的力量,大宋究竟又能撐下來幾個回合呢?
他們都想不到,而且也不願去想。
太累,太乏。
經過第一次的汴梁保衛戰之後,大家甚至都覺得,反正一旦是戰争爆發,大概率應該是還會赢。
想想也是嘛,第一次的汴梁保衛戰打得那麽壯烈。
平心而論,宋朝軍将茲要是認真起來,還是很有希望打赢的嘛。
徽宗皇帝傻了眼,滿打滿算,安生日子也沒有過幾十天。
結果馬上金人又要向自己開戰。
究竟該如何是好?
這一日,應伯爵穿衣戴帽,随同文武百官一同走進朝堂。
徽宗皇帝緊皺眉頭,說道:“眼下金人又要來犯,衆卿家腹中究竟有何良策,全部都說了吧。”
蔡京和高俅對視了一眼,高俅連忙跪在地上說道:“我大宋乃是天朝上國,盡管上一次汴梁保衛戰出了點血。”
“但是隻要是能夠給我大宋一年半休養生息的時間,國庫實力一定可以恢複到戰争之前。”
“他們金國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大宋給了也就是了。”
徽宗皇帝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李綱冷聲說道:“早幹什麽去了?高俅你這厮好生可恨!”
高俅皺了皺眉頭,轉過頭去看向李綱,沒有好氣地道:“本官如何可恨了?”
李綱咬牙切齒,立時握緊雙拳,快步走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