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拱極坐在應伯爵面前,搖頭晃腦,酒話連篇。
一通胡言亂語,說着說着,便說起了西門慶之死。
應伯爵深爲詫異,問向李拱璧道:“你爹說什麽?西門慶死了?”
李拱壁深深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西門大官人死的很慘,短短幾日之内,便撒手人寰了。”
應伯爵皺緊眉頭,問道:“因何而死?”
李拱璧沉聲一歎,瞧了瞧坐在應伯爵身旁的孟玉樓,壓着嗓子沉聲說道:“吃了春藥而死!”
應伯爵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西門慶這厮究竟是一副什麽德行,估計沒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了。
想來,西門慶這厮吃了半輩子的春藥,結果最終居然會因爲吃春藥而死。
對此,李拱璧唏噓不已。
他用手手輕輕指着孟玉樓,問道:“應伯父,這位是?”
應伯爵笑說:“剛剛認識不久,名叫孟玉樓,她也是咱們清河縣人士。”
李拱壁連忙站起身來,像孟玉樓作揖,孟玉樓則是給李拱璧還了個萬福。
李拱壁若有所思道:“孟玉樓……孟玉樓,啊呀!小娘子怕是咱清河縣裏布商楊宗錫的妻室吧?”
孟玉樓點頭說道:“奴家正是,我官人在一個月之前死了,人既已死,奴家也就沒有再在清河縣裏待下去的必要。”
“眼下兵荒馬亂,戰事連連,所以便和家奴一同來到汴梁城。”
孟玉樓一面說着,用手指了指在一旁伺候酒局的那老婆子。
李拱壁看向應伯爵,點頭說道:“的确是如這小娘子所言,縣裏的布商楊宗錫因病而死,也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應伯爵陪着李拱壁吃了點飯,喝了幾壺茶,由于時間已經太晚了,所以便準備歇息。
房内就一張床,而且,除了自己的房間之外,應伯爵又不放心讓李拱極與李拱壁住到其他房間裏去。
畢竟,花蓮教的這幫孫子什麽事情都能夠幹得出來。
百般無奈之下,他隻得是将唯一的那張床讓給了李拱極,而自己則是和其餘幾人打地鋪。
他命張壽安從其他房間裏拿來幾床被褥,繼而便和孟玉樓将被褥鋪展在地上。
剛好能夠住得下他和孟玉樓、老婆子、以及李拱壁四人。
收拾一番之後,他便将燈給一口吹滅了,拉着孟玉樓一起躺下。
起初還好,李拱極隻是睡着。
但不多久,這厮便開始上吐下瀉,嘶喊聲連連,教人死活都沒有辦法睡着。
應伯爵早就已經困得很了,但被李拱極這麽一折騰,隻得是起身向外面走去。
孟玉樓緊緊跟随在他身後,和他一同走出去。
此時,外面星光朗朗,明月沉沉。
方圓百裏之内,寂靜無聲。
走到一樓時,應伯爵拉住孟玉樓的手,沖着孟玉樓搖頭苦笑道:“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我那兄弟喝成那副樣子。”
孟玉樓掩面輕笑,一面随同應伯爵從房内走出,坐到門外的台階上。
一面對應伯爵說:“奴家方才見那人竟是咱們清河縣的知縣大人,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奴家就感覺好像是一位從天庭裏下凡來的神仙一般,嘿嘿!原來李知縣他也會喝醉,他也會說胡話。”
應伯爵将手輕輕搭放在這婦人的香肩之上,輕輕一摟,将這婦人摟在懷中。
搖頭笑說:“他兒子剛才也已說了的,說李拱極此生吃喝嫖賭隻沾了一樣,你以爲怎樣?其實就連喝,他也不大濟事。”
“外人聽在耳朵裏,還以爲李供極酒力是有多麽的登峰造極呢!其實不然,他純粹僅僅隻是喜歡喝而已。”
孟玉樓越聽越是覺得有趣,便纏着應伯爵問這問那,這一整夜的時間,也就這麽度過去了。
翌日一大清早,應伯爵和孟玉樓兩個人困得不知所以然,拖着疲憊的身子,從外面回到房内。
此時,屋裏那幾人還在沉睡着。
他拉着孟玉樓一起躺在地上的床鋪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了當日午時,剛剛醒來,便看到已經酒醒了的李拱極萬分激動地一把抱住他。
“昨夜你還沒有折騰夠我,好不容易一覺醒來,你又要繼續折騰我?”
應伯爵翻了個白眼,從被褥上坐起身來。
“昨天的事情我全都不記得,實在是喝斷篇了!大哥,這麽久不見,兄弟我實在是太想念你了。”
李拱極越說越是激動,抱着應伯爵抱得越發地緊。
早已醒來的孟玉樓推門而入,遠遠望去,見坐在被褥上面緊緊相擁的兩個人,不禁是一陣竊笑。
“李知縣,你還不趕快将手松開?叫人看了,都覺得你們兩個人可能是有龍陽之好!”
孟玉樓說完,應伯爵連忙将李拱極推到一邊,不斷用手拍着自己的衣服,厭惡地道:“我……我才不是同性戀呢!”
孟玉樓開懷暢笑。
外面的花蓮教教徒們聽到應伯爵的房間裏傳來說話聲音,得知應伯爵已經醒來。
于是,張壽安和牛鐵山兩個人便緩緩将門推開,朗聲說道:“應壇主,教主回來了,你快去他房裏。”
應伯爵聽他們兩個人說起李清秋回來了,立刻打起了精神,快步走出房間。
一路直行,走過了兩個拐角,來到李清秋房間門前。
應伯爵每次見到李清秋時,都是肅然起敬。
當然,可能天下英雄們每一個人見到李清秋的時候,都會是不禁肅然起敬。
此刻,應伯爵來到李清秋房間門前,用力敲了敲門,等待着李清秋允許他進去。
與此同時,腦海裏浮現出那句話來:人活在世未見李清秋,踏破紅塵千歲萬歲也徒然。
旋即,門内傳來李清秋的聲音:“進來。”
應伯爵推門而入,隻見李清秋正獨自一人坐在炕上盤膝打坐,看樣子可能是在修習某種氣功之類。
“師父,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應伯爵甫一看見李清秋,便眼前一亮。
李清秋緩緩睜開雙眼,轉過頭來,看向應伯爵,和顔悅色地道:“今早回來的,此次爲師外出,算是近幾年間時間最短的一次了。”
“那套千裏江山拳,你修習得怎樣了?快演練幾招,讓爲師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