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什麽意思!”
應伯爵被陳玄風等人逼急了,立即将手中碗筷扔在桌子上,怒不可遏地望着他們。
“應壇主息怒,我等也沒有别的意思,純粹就隻是想要侍奉好您啊!”
陳玄風揉搓着雙手,沖着應伯爵急聲辯解。
應伯爵無比嫌棄地打量了陳玄風一番,心道:呸!老子要不是因爲師父,會搭理你們這些 Loser?
回到朝中之後,老子非要讓趙佶老哥派上一千八百八十八名精兵,把你們這些家夥全部都給大卸八塊!
不打的你們哭爹喊娘,不打的你們後悔來到人世走一遭,老子就跟你們姓!
應伯爵被逼無奈之下,隻得是從懷裏掏出幾兩碎銀,随手扔到陳玄風等人腳邊。
“拿起錢,趕快滾!”
應伯爵沒有好氣地說道。
陳玄風及其他幾名花蓮教教徒眼見應伯爵扔出來了銀子,立時激動萬分,紛紛蹲在地上哄搶起來。
争搶了一番,每個人大概得到了碎銀一兩五。
于是這般,陳玄風等幾名花蓮教教衆這才善罷甘休,笑着離開。
應伯爵望着他們離去的身影,翻了個白眼。
望着外面的青天白日,心中想到:師父啊師父,你可趕快回來吧,你一回來,我也就要向你暫别了。
一整個上午的時間,應伯爵始終都坐在門前,觀望着外面。
由于他前一夜被牛鐵山等人帶到花蓮教裏來之時,被一隻大布袋裝着,而且外面又一片漆黑。
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花蓮教的這個根據地到底在哪裏。
但是眼下,他終于明白了。
很有可能,花蓮教的這個根據地是在汴梁城外的綠水茶莊一帶。
由于當年真宗朝時,大興土木建設汴梁外城,所以這曾經一度繁華的綠水茶莊一帶,便被朝廷所抛棄了。
此地的百姓們無一例外全都遷往汴梁外城,再也不在此居住。
直到現如今,這綠水茶莊一帶,已然徹底成爲了一片雜草叢生的荒郊野嶺。
是以真真正正的無人問津。
應伯爵手托着腮,無精打采地望着門外,突然瞧見一條公狗從百米開外快速跑來。
直至跑到松樹下一條小母狗面前,這才猛地趴在地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沖着小母狗擺動尾巴。
那小母狗大概也是正有興緻,于是便緩緩地爬到公狗後面。
身子一倒,四腳朝天,張開嘴來。
這一公一母兩條狗,在地上來回打滾,連聲叫喚,好不快活。
正是一番别開生面的尋歡作樂。
應伯爵瞧着瞧着,突然想起金蓮來。
想到他在家裏面的時候,他和金蓮往往是喜歡在這個時辰緊緊抱在一起。
無論是在清河縣也好,在汴梁城也罷。
無論是在武大郎尚且還沒死的時候也好,在設計嫁禍西門慶之後也罷。
他二人永遠都是風雨無阻,每一日都如同一對如膠似漆的鴛鴦。
自從來到汴梁城裏之後,雖然也和金蓮短暫分别過幾日。
一次是在汴梁保衛戰之時,另一次是在出使金營之時。
但無論如何,那兩次分别都是時間有限,而且一切也還都在應伯爵的掌握之中。
然而此番一别,應伯爵的這條小命險些栽在花蓮教裏。
所幸,他還是憑借着自己的聰明才智,存活了下來。
并且當花蓮教的教主李清秋出現之後,李清秋甚至還收他爲徒。
隻不過,他太思念太思念金蓮她了。
他越是看着外面那兩條小狗,便越發思念金蓮。
越是想着金蓮,越是頭腦一熱,身子一軟。
應伯爵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随手便将張壽安拉了過來,急聲問着:“喂,我師父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夠回來?”
張壽安正在一邊縫補破襪子,看着應伯爵恭恭敬敬地道:“回禀應壇主,教主他老人家……”
應伯爵極爲不耐煩,沒有好氣地道:“行了行了,别再拽詞了,又什麽回禀,又什麽壇主的,有話快說,我師父究竟什麽時候回來!”
張壽安認真說道:“應壇主,教主他老人家最快要明天早晨才能夠回來,如果是慢一些,耽擱了時辰,那就當真是未知的了。”
應伯爵翻了個白眼,被張壽安氣得險些當場昏死過去,暗叫道:“卧槽……”
張壽安大感奇怪,皺了皺眉頭問道:“應壇主,您……您說什麽?”
應伯爵懶得搭理張壽安,反正,花蓮教上上下下,他都懶得搭理。
應伯爵剛一轉身朝着二樓方向走去,便在此時,兩名花蓮教的教徒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
二人沖着張壽安氣喘籲籲地道:“張師傅,兄弟幾個剛才在附近周遭,逮到了一老一小兩名趕路的婦人,現下其餘的兄弟将那兩名婦人看押着呢,您看該如何處置?”
張壽安思量片刻,連忙将手中縫制到一半的破襪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随同那二人快步走出。
應伯爵眼睛一轉,便快步跟随張壽安等人走了出去。
在花蓮教根據地左手邊的一條古道上,一群花蓮教的教徒,正是将一老一小兩名婦人團團圍住。
牛鐵山滿臉怒不可遏,沖着那名年紀小的婦人厲聲問道:“究竟姓甚名誰,速速報上名來,饒你一條性命!”
這時,應伯爵已經跟随張壽安等人快步跑了過來。
隻見那婦人生得一副窈窕身材,長相俊美,如同粉雕玉镯的一般。
實是一位俏麗佳人,裙下的一對小腳,美若兩朵嬌嫩蓮花。
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高高盤起,蓬松且飄逸,頭上珠翠堆盈。
兩隻銀钗插在發簪上,一舉手一擡足間,她人更是美若玉翠玲珑。
這婦人一旦開口說話,小嘴兒裏香氣飄飄,她人又是猶如嫦娥仙子離了月宮,下臨凡間。
“小女名叫孟玉樓,世世代代都在清河縣裏住着,此番純粹是夫君仙逝,硬着頭皮趕在這兵荒馬亂之際,逃到汴梁來。”
“小女和這老婆子都是普普通通的星鬥小民,還望好漢們高擡貴手,要多少銀兩,小女給了也就是了,絕無二話。”
應伯爵看着這婦人櫻桃小嘴緩緩張開,又緩緩閉起,一言一語,都猶如天籁悅音一般起伏婉轉。
直是令人聽在耳朵裏,便感覺如沐春風、心神舒暢。
他清清楚楚聽這婦人說起,她的名字叫做孟玉樓。
他頃刻間便産生了一種奇妙的眩暈,慌不擇言自言自語道:“孟……孟玉樓,我居然在這裏見到孟玉樓,我可真是連說都不會話了。”
花蓮教衆人眼見這孟玉樓長得猶如天仙下凡,均是動了邪念。
一個個的,如同連續幾日未餐的虎狼一般。
一面在暗地裏吞咽着口水,一面朝着她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