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和嶽飛看了看彼此,心中對于應伯爵所言都感覺到非常奇怪。
應伯爵越是看着他二人,心中便越是激動。
前世他曾無數次看到過他二人的畫像,尤其是嶽飛,畢竟,在曆史上嶽飛的名氣要比韓世忠大得多。
說實話,今天一大早,李尚書府上的小厮去他府上邀他,他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
聽那小厮說李尚書在三軍之中,找到了好幾個與韓世忠和嶽飛重名之人。
應伯爵當時就在想,倘若是面對韓世忠和嶽飛之時,自己認不出來他二人。
或者是認錯了人,那又該如何收場?南轅北轍,豈不是麻煩得很。
卻也沒有想到,北宋年間畫像的技術已經高超到如此毫颠的地步。
此時應伯爵望着他二人,心下喟歎:這畫像的功夫,千年之後也就不過如此了!
便在這時,李尚書走了過來,看着應伯爵問道:“應給事中,他二人可否就是你要找的人?”
應伯爵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道:“沒錯沒錯,正是他二人!”
李尚書滿意地點點頭,撚着胡須笑道:“如此便好,這樣應給事中您應該就可以向您的夫人交代了。”
說話間,李尚書便将其與幾位與韓世忠和嶽飛同名之人帶了下去。
并吩咐管家,給這幾人點些銀兩。
應伯爵幾乎是急不可耐,當即就将韓世忠和嶽飛帶回了家。
命趙香珠整治一桌好菜好飯,好生款待他二人。
這一大早晨發生的所有事情,令韓世忠甚至都感覺有些精神恍惚。
一時間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于是,韓世忠在酒桌上向應伯爵提出了疑問。
“這位大人,方才我聽李尚書稱呼您爲應給事中,您官至四品,在大宋可說是權勢通天,卻又爲何如此煞費苦心在三軍之中尋找我韓世忠呢?”
“您也是知道的,我韓世忠并不是什麽百戰名将,僅僅隻是張大人手底下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隊長而已,管着那麽五、六個人……”
韓世忠話還沒有說完,應伯爵便将手放在了韓世忠的肩膀上面,說道:“兄弟,你要記着一句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你這塊大金子我留意很久了,有一件事情旁人不知道,我可是心知肚明。”
應伯爵一面說着,湊近至韓世忠耳邊,噓聲說道:“真正生擒方臘之人,不是你韓世忠又會是何人?”
此話一出,韓世忠腦袋“嗡”地一聲巨響。
借着點酒勁,韓世忠霎時間眼淚都要流淌下來。
實在是太激動了,長久以來,大宋上下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知道真正生擒方臘之人其實是自己。
才不是童貫那厮的什麽狗屁義子呢!
結果,這位叫做應伯爵的大人居然知道此事。
韓世忠連忙在自己碗中倒滿了酒,站起身來,沖着應伯爵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說道:“應大人,這碗酒我先幹了!”
對于韓世忠而言,應伯爵是朝中重臣,是高高在上的四品官。
而自己,隻是區區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隊長而已。
可在應伯爵看來,韓世忠又何嘗不是他多年以來的偶像呢?
說來,這韓世忠可是一位出身草芥,貨真價實的大英雄。
前世,金軍搜山檢海捉趙構,将趙構給逼得帶領群臣躲在船裏,在海上飄了數月。
最終還是韓世忠黃天蕩一戰,一舉徹底奠定了此後百餘年間宋軍以長江之隔南北對峙,誰也滅不了誰的局面。
應伯爵堅定地認爲,曾經無數次的午夜夢回,自己也曾夢見過百萬雄兵。
倘使将自己置身于黃天蕩大戰之中,決計無可能創造出像是韓世忠如此這般傲視群雄的戰争奇迹。
應伯爵一面不停地給韓世忠夾菜,一面不停地給嶽飛夾菜。
在應伯爵的印象裏,嶽飛就應當是評書裏面所講述的那樣“金盔銀甲征戰四方”的絕頂英雄。
根本就不像是眼前這般臉上略帶稚氣的半大孩子。
當然,此時的嶽飛已經二十三歲了。
由于天生有些娃娃臉,所以看上去是有些萌呆的。
相比起韓世忠,嶽飛更是顯得手足無措。
要知道,韓世忠雖然在軍中身份卑微,可畢竟還是一位幾十年以來始終如一日在軍中生活着的軍人。
但嶽飛可不同,此前,前前後後三次入伍,又三次從軍中逃出。
他的年紀就擺在這裏,實是與應伯爵的印象相距甚遠。
便在這時,歡兒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歡兒并不知道應伯爵帶了兩個大男人回家裏來,當下她與嶽飛二人四目相對,都是不禁愣住了。
嶽飛瞧着這歡兒,霎時間竟然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見過這女子。
歡兒同樣如此。
應伯爵眼見歡兒剛剛跑進來時還慌慌張張的,可眨眼睛便愣在當場,一句話也不說,實在是感覺有些奇怪。
“怎麽了妹子?有什麽事情嗎?”
應伯爵朗聲問道。
“啊!我以爲哥你在朝堂裏面呢,剛才經過膳廳這裏,聽到有說話聲音我就跑進來了,原本還以爲是來了外人,原來是哥你在家裏。”
歡兒聽到應伯爵問話,便從紛亂的思緒裏抽離了出來,對應伯爵認真說道。
說完之後,雙眼目光定格在嶽飛臉上。
歡兒心中隻是想着:這少年人我究竟是在哪裏見過,爲何看着他如此眼熟?
無奈的是,她死活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到得後來,别無他發,隻好是将應伯爵拉到一旁。
沖着應伯爵問道:“哥,那小子姓甚名誰?是否家住在清河縣?”
應伯爵一愣,看向韓世忠和嶽飛,問道:“孩子?你是說他嗎?”
歡兒眼見應伯爵用手一指嶽飛,便連忙點頭,說道:“正是!”
應伯爵大笑出聲,說道:“他的名字叫做嶽飛,是我托人在三軍之中找到的。”
“人家住在距離汴梁城不遠的湯陰縣,應當從小就在那裏,從未離開過湯陰半步,又怎麽可能會是清河縣之人?”
如此這般,歡兒更是感覺好驚奇。
既然這少年人并非是清河縣人,那麽自己又何以會瞧着他如此熟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