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雨一路下至傍晚時分方才停歇,其時,安坐在膳廳内的西門慶等衆人早已呆得不耐煩。
西門慶自己則是氣得、恨得灰頭土臉,發誓此生再也不踏進應伯爵家門半步。
一行人等眼見外面雨勢已然停歇,于是便紛紛起身往外走。
也不知是誰問了一句:“春梅姐呢?咱都已經要回家了,怎地她人卻不見了蹤影?”
衆人又怎生知道,這一下午的時間,龐春梅始終都與應伯爵藏身在房内。
西門慶冷哼一聲,沒有好氣地道:“哼,主人既然都已經回了家,你還害怕狗兒不認得回家的路嗎?”
吳月娘,孫雪娥,來保,宋慧蓮等人心知,這受了一整天窩囊氣的西門慶以狗喻人。
西門慶将府上的龐春梅比作狗兒,全然也是沖着應伯爵對龐春梅特殊關愛,所導緻的無能震怒。
一行人等都是沉默不語,在潘陽吉和潘陽之的恭送之下,離開了應伯爵府。
此時,龐春梅俏臉兒紅暈,壓着嗓子急聲道:“他們都已回去啦,我可得緊着點跟上他們!”
應伯爵柔聲說道:“如果你現在直接就回去,他們一定能夠瞧得出來不大對勁。”
“别急,過會兒我騎上汗血寶馬将你送回去,嘿嘿!正所謂是完璧歸趙。”
龐春梅伸出手指,用力戳着應伯爵的腦門,顫笑着道:“完璧個屁的歸趙!賊奴才現如今說起話來一套又一套的。”
說着,龐春梅臉色一變,認真注視起應伯爵來。
稍頃,續聲道:“不對啊,老娘此番去了那汴梁城幾個月的時間,回來後你的心性何以變化得這麽大?”
應伯爵心知,自己作爲一個穿越者,脾氣秉性本就和應光侯本人相距甚遠。
加之行事作風,也是差之千裏。
龐春梅倘若覺得不奇怪那都是不可能的。
于是便插科打诨笑說:“我這還不是想你想的?”
今日之事,對于龐春梅來說那是相當的受用。
身子的乏累以及憋悶,全部都如同像是房間大清掃一般,被清了個幹幹淨淨,一掃而空。
低下頭來正是嫣然一笑,突然想起家裏面未做完的活兒,立時心中一緊,催促應伯爵快些送她回去。
臨行前,應伯爵特地将她的那一對繡花鞋留了下來。
命人在縣裏找個能工巧匠,将那兩顆從漢王古墓裏出土的夜明珠縫制上去。
應伯爵送龐春梅回去的一路上打趣調笑,以及龐春梅回去之後偷偷摸摸地幹活兒,盡皆無需多提。
且說當晚,龐春梅臨近子時才躺下歇息。
斷斷續續地睡了兩個時辰,醒來時也不知究竟是什麽時辰,隻知道天色還未亮起。
滿腦子全部都是前一日自己在應伯爵府上的種種場面,一時間心血來潮。
于一派昏暗之中,将被子緊緊蓋在身上。
美眸緩緩微閉起來,她小心留意着與她住在同屋的丫鬟秋菊。
前幾年時,她便有過數次類似情況。
但彼時因着年紀尚小,所以滿足幻想便占了多數。
然而最近一年以來,她愈發地不加以節制。
其實她自己清楚着呢,照這麽下去,相信再有兩年光景,這事兒的重要性于她而言,可能就會和吃飯、喝水無異。
按說總是如此,怕是不成的。
可當真稱心如意的相好,又哪裏便那麽容易尋覓到!
眼看着天色将要浮起魚肚白,她所幸将雙眼目光牢牢地定格在那沉睡着的秋菊的臉上。
良久,她輕歎一聲爬出被窩,快步跑去茅廁解手。
她困得上眼皮耷拉着下眼皮,急欲解決,水流涔涔。
完事後快步往回走,準備回屋繼續睡覺。
踏着應伯爵送給她的繡花紅鞋,滿臉無精打采。
途經孫雪娥房間時,忽然聽見房内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聽上去似是有歹人沖擊房内,對孫雪娥拳腳相加,進行綁架勒索。
當下她心中一驚,尋思着現今大宋正是多事之秋,别是有人沖進三夫人房間裏,傷害三夫人。
連忙停住腳步,将耳朵貼在門框上。
正要放聲叫人,卻聽見來旺的聲音。
隻聽見那來旺說道:“夫人,難得啊,今夜老爺不在家,嘿嘿!”
龐春梅心驚膽戰地聽着,啞然失色,驚得連忙捂住嘴。
緊接着,孫雪娥急聲道:“切莫多言,你隻需記着,事成之後你還是如往日那樣,順着原路速速回去。切莫被旁人給發覺了!”
龐春梅怔怔地愣在原地,心中轟然一震。
三夫人孫雪娥和小厮來旺究竟何時開始的?究竟多久了?
她正無比詫異間,突然間回想起一年多以前,孫雪娥時不時地吩咐她,務必要等到午時之後,再進去打掃整理房間。
其時孫雪娥還說着什麽:“卻也不知怎地,近來我越發開始有賴床的習慣了。”
哪成想,那竟是孫雪娥爲遮掩自己這醜陋行徑,所找的一個法子!
按說孫雪娥在此間,日子過得倒也不算寡淡,何以非要如此呢?
心亂如麻間,隻聽見屋内還不時有對話傳出!
龐春梅的心中,好似有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折騰得她既是害怕緊張,又是忍不住想要去聽。
她不敢作一丁點聲響,就連呼吸也是加以控制。
便在這時,忽聽得身後突然傳來說話聲音:“春梅啊!你不好生在房裏睡覺,做賊似的,蹲在三夫人門前幹什麽呢?”
刹那間,就連時間都仿佛靜止了。
屋裏的孫雪娥和來旺,屋外的龐春梅,都是如同一隻受了驚吓的家雀,呆呆地愣住不動。
龐春梅倒吸一口涼氣,哭的心都有了:大事不妙!
說話之人,原來是孫雪娥房裏的丫鬟繡春。
此事乃是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龐春梅百密一疏,不成想竟會被路過的繡春撞了個正着!
龐春梅大腦一片空白,全然沒了主意。
隻聽得繡春高聲叫說:“春梅!你是沒有聽到我說話,還是怎樣?”
天曉得那孫雪娥和來旺到底是如何應對的,既是沒有聽到挪動桌椅闆凳的聲音,又是沒有聽見落荒而逃的聲音。
頃刻間,屋内便寂靜無聲了。
龐春梅終于緩了過來,沖着那站在牆邊的繡春急聲道:“賊奴才大呼小叫的幹什麽!”
“我這是要去茅廁,怎麽着?難不成你還想跟着我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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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