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伯爵站在當場遠遠地瞧着,發現這西門慶濃眉大眼身形偉岸,果真算得上儀表堂堂一表人才。
西門慶自從前一日窗下偶遇後,潘金蓮那婦人的美麗倩影便始終在西門慶心裏揮散不去。
着實心癢難耐,非要将那婦人給娶進家來不可。
“小可已有耳聞了的,那武松的嫂嫂潘金蓮舉家搬至清河縣之後,便與你作鄰居。平日裏就不說是來往甚密,可也是擡頭不見低頭見!”
前一日在紫石街武大郎家門口發生的事情,王婆全程親眼目睹下來。
那武松來到清河縣時間卻也不久,底細成謎,隻憑一對拳頭就能将大蟲活生生打死。
又試問,這世間誰人又當真敢以身犯險?
這麽着,王婆便匆匆忙忙将那錠銀放回到了西門慶面前。
西門慶見此,玩世不恭地一笑,立時便從身下掏出一瓷盤個個碩大、飽滿的銀子,說着:“錢……我西門慶多得是。”
王婆今年已有五十八歲了,她三十六歲時便就沒了丈夫,大半生下來命運猶如浮萍,飽經貧苦摧殘。
又何曾見到過這麽多的錢?
一把全部摟在懷中,激動地道:“着實折煞老身!大官人既然看得起老身,那老身一定是傾畢生之力,爲大官人付犬馬之勞。”
西門慶滿意地點了點頭,沖着應伯爵說道:“光侯啊,替哥去送送王幹娘。”
應伯爵皺了皺眉頭,心中罵道:西門慶這沒羞沒臊的玩意兒,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娘的一肚子髒心爛肺,一大清早的就搞這種肮髒交易。
彎腰說道:“幹娘,這邊請。”
應伯爵帶着王婆剛走,西門慶便立刻催促後邊廚房,說是很快就會有貴客來家,酒菜可不敢出了半分差池。
此時他那第四房妾孫雪娥,正率領家中衆下人在廚房裏忙活着。
應伯爵出屋之後,順着院裏的石闆路一路送着王婆走。
“王幹娘,那武都頭的嫂嫂潘金蓮究竟長成什麽樣子?”
應伯爵真好奇潘金蓮的模樣,這千古以來的第一“名婦”,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本尊。
“哎呀!那可真是十足的一個嬌媚人兒。嬌滴滴的臉兒,白嫩嫩的腿兒,粉莺莺的唇兒,水靈靈的眼睛兒。”
王婆走在應伯爵身邊,一邊說着時,臉上不禁是流露出豔羨之情。
應伯爵不禁是吞了一大灘口水,更加是想要盡快見到潘金蓮本人了。
此番西門家中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上上下下各懷心思,整天混吃混喝的應伯爵最郁悶。
畢竟前一日究竟是發生了怎麽一回事,他全然不知,一切隻能是依靠想象。
那顆躁動不安的心,令他異常難捱。
應伯爵送走王婆之後,順着原路返回。
回到廳中時,發現已經來了一位大人物,西門慶的第四房妾孫雪娥也已經将飯菜全部都端了上來。
飯桌前香味環繞,推杯換盞熱鬧非常。
應伯爵站在門口看着孫雪娥用手帕擦着玉手,走過來低聲道:“應二爺,趕快坐過去伺候局兒吧,别傻愣着了。”
應伯爵一把抓住她手腕,笑着問道:“你要去哪裏?”
孫雪娥快速甩開他手掌,讪讪笑道:“我去哪裏,難不成還要向應二爺彙報一聲了?”
他也不敢多說,他也不敢多問,隻能是徑直走到飯桌前。
這時,西門慶已經指着手臂上、小腿上的幾處傷痕。
看着坐在一旁的知縣大人李拱極說道:“大人,武都頭的這件事情,您一定要爲小可做主!”
那李拱極氣定神閑,閉緊了雙眼,捏着胡須。
謝希大、常時節等人連忙起身敬酒,沖着李拱極說道:“大人,爲我們大哥做主啊!”
良久,李拱極幹笑兩聲,說道:“大官人畢竟也是體面人,怎麽偏偏惹到我們武都頭的頭上了呢?罷了罷了,暫且忍着吧。”
廳中衆人面面相觑,一時間心中都沒了底。
西門慶滿臉窘相,望着放在桌旁的那四個錦盒,立即起身說道:“大人略等片刻,小可去去就來。”
一邊說着,匆匆忙忙帶上手足無措的應伯爵,快步走了出去,留下謝希大、常時節、孫天化等人伺候着李拱極吃飯。
西門慶拉着應伯爵一路來到後邊花園裏的那個名爲“藏春塢”的小山洞,西門慶費盡力氣從書架後面搬出來兩隻大鐵箱。
“光侯啊,來,搭把手!”
西門慶彎着腰,一隻手死死抓着箱蓋一端。
應伯爵抓着箱蓋另一端,二人一鼓作氣将鐵箱打了開來。
甫一打開,内部的珠光寶氣立刻就将應伯爵的眼睛給刺痛了。
驚爲天人,在這不起眼的藏春塢裏竟然放着這麽多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
西門慶氣喘籲籲地一屁股坐在一旁,拉着應伯爵說道:“光侯啊,這李拱極實實在在的人如其名!“
“半生爲人最善于拱事情,雞毛蒜皮點大的事情,都能給拱成驚天大事。倘若不出點血将他孝敬足了,他不僅僅不會出手相助于咱們,并且還會倒打一耙!”
應伯爵緊皺着眉頭問道:“哥,究竟怎麽回事?你和花子虛是怎麽被武松給打了的?”
應伯爵心中大叫:呸!我二十九你二十七,算起來我比你還大了兩歲。寄人籬下爲了糊口,老子還得叫你一聲哥。
天知道你混得更大了些之後,老子是不是還得再降一輩,叫你一聲爹呢!
西門慶尋思道:“前一日花子虛帶着兩名家奴在街上閑逛,忽見得一姿色上乘的小娘子和面做餅,當時房門大敞着,咱兄弟花子虛聽家奴說那是三寸丁谷樹皮武大郎的老婆。”
“這還了得?當即就要三步兩步走進去輕薄那婦人,碰巧那武大郎和咱兄弟的家奴們有點過節,他們見到彼此,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
“咱兄弟趁亂沖進去一把死死抱住那婦人,那婦人吓壞了,像是無頭蒼蠅般在房裏抱頭亂竄。咱兄弟許是喝了點酒,加之色欲熏心,當場就要将那婦人的裙子扒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