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小學生入職第一天。
因爲是新老師，教學經驗還不足，所以教導主任先安排鹿呦呦教三年級。等以後能力上來了，看看能不能安排她教五六年級的。
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會太難帶，對于新人老師來說正合适。
不過這一次帶她熟悉情況的就不是當初帶她實習的王姐，而是三年級的一個女教導主任。
三年級教導主任也是中年老師。
也是，能坐上教導主任的都是憑資曆熬的。
鹿呦呦其實挺想跟王姐再一面。告訴她她倆成爲同事了。
不過又想到開學第一天大家好像都有點忙，鹿呦呦就想着等以後有了機會再說。
反正都已經在同一個地方上班了，見面的機會少不了。
……
教導主任領着鹿呦呦去找了她所教的班級。走了幾步樓梯爬上三樓，一路上她絮絮叨叨的，跟鹿呦呦講了好多。
畢竟是新人入職，難免有點不放心。
怕新人老師太溫和壓不住學生，又怕新人老師太暴躁體罰學生……
很快三樓到了。
說實話，嗯……
很吵。
剛從暑假回歸校園的孩子的心都有一點浮躁，隔着老遠她們就聽到了一陣喧鬧聲。
丢人是肯定的。
雖然不确定吵鬧是是哪個班，但整個三年都是她的負責範圍。
她管的班紀律不好，丢的隻會是她的臉。
而且還是在一個新老師面前。
于是很明顯的，教導主任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不過她對鹿呦呦講話的時候，卻還是揚着一張笑臉，笑吟吟地把老師的寬和發揮到了極緻。
“這個年紀的孩子，活潑好動是很正常的。我們當老師的也不要太苛刻。”
“嗯。”鹿呦呦微笑着點了頭表示理解。
依稀記得這話王姐好像也對她說過。
……
三年一班。
沒有老師的教室是很喧鬧的。喧嚷的教室，聊天的，吃零食的，大笑的，在在走廊裏追逐打鬧的。
見到這幅場景，教導主任的臉色很不好看，鹿呦呦也闆着臉站在旁邊。
她時刻記得王姐的話。
面對老師可以和和氣氣的，面對學生就得闆着臉。更何況還是班主任。要不然根本壓不住他們。
第一排的同學最先發現不對勁。
于是有人咳嗽了幾聲。
教室在有一瞬間的沉寂之後，立馬教室裏面就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氛圍之中。
于是聊天立馬止住了話題然後老老實實在自己座位上坐好。吃零食的也把自己的薯片塞到了抽屜裏，順便還擦了擦嘴。在笑的同學也不笑了。
走廊上沒有歸位的同學也悻悻地回了自己座位上坐着。
等教室徹底安靜之後，教導主任才闆着臉開口講話：“吵什麽吵什麽？整棟樓就你們最吵！”
“你們看看隔壁，哪個班像你們了？再說了，就算是沒上課，難道伱們就不能自己學習一會嗎？就非要講話！”
“……”
然後一道淩厲的眼神掃了過去。
把他們的嚣張氣焰壓下去之後，教導主任才轉頭對着鹿呦呦微笑道：“那這班就交給鹿老師了哈，我去看看隔壁班的情況。”
“好。”鹿呦呦微笑着點頭。
微笑目送頂頭上司離開之後，小學生才又闆着臉拎着包進了教室。
其他人依然是大氣都不敢喘。
鹿呦呦連眼皮子都沒擡，把包重重地扔在講台上，然後轉身拿粉筆在黑闆上寫字。
“鹿呦呦。”
鹿呦呦重複了一遍，然後把用完的粉筆扔進盒子裏，接着身上拍了拍手上留下來的粉筆灰。
她很大力拍了黑闆，闆着臉說道：“我的名字。”
“你們可以叫我鹿老師。”
“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教你們語文。”
“現在，把你們的暑假作業交上來，我一本一本的檢查。”
“……”
“……”
她知道這群學生肯定沒寫，但是她就是要檢查。因爲自己淋過了雨，所以也想把别人的傘給拆掉。
——
三年級的學生還沒有晚自習，所以五點半鹿呦呦就拎着包下班了。
總的來說，上班第一天，還算輕松。
小學門口人潮湧動，擠在校園外的多是一些來接學生的家長。
日光微醺。
鹿呦呦掃了一眼湧動的人群，沒多看，然後就去找地鐵準備回家了。
她走在樹影交織的一側，細碎的陽光零零碎碎地落在她身上。
還沒走幾步，鹿呦呦就感覺有個什麽東西在身後扯她的褲腿。
應該是個人。
“？”
什麽東西？
猛的一回頭，視線向下，緊接着小學生就看見有一個女孩子在擺攤。
女孩子盤腿坐在地上，說是擺攤，其實就是扯了一張布鋪在地面。布上面是空的。她是賣什麽的鹿呦呦也不知道。
小學生看見它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爲别的，而是因爲這麽熱的天，面前這個女孩子竟然穿了一身紅色漢服。那料子，看起來一層裹一層的，瞧着就很熱。
雖說現在穿着漢服上街已經不算什麽稀奇事了，但鹿呦呦還是覺得有點驚奇。她見到的漢服娘少，在大熱天全副武裝的漢服娘就更少了。
話說起來，漢服娘都不怕熱的嗎？
鹿呦呦眨眨眼睛，接着就把她的腳從這人的手裏拔出來。
大庭廣衆之下，别拉拉扯扯的。
“有什麽事嗎？”小學生低頭問道。
鹿呦呦覺得她應該是想賣什麽東西。
漢服姑娘仰頭朝着鹿呦呦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然後指了指她面前擺的一個紙牌子：“姑娘，算命嗎？”
鹿呦呦：“？”
隻猶豫了一秒鍾，鹿呦呦就果斷拒絕了。
“不要。”
說着鹿呦呦轉身就要走。
她沒錢。
而且她看起來像那種會交智商稅的人嗎？
“算一下嘛，我又不收你錢。”女孩子又把鹿呦呦的腿給拉住了，“”不算白不算，你抱着占便宜的心理多好。”
“……”
大街上莫名其妙的一個人，鹿呦呦隻覺得她不懷好意。
就算是不收錢也不能算。
鹿呦呦張了張嘴唇，正準備繼續拒絕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一道聲音。
“小花！”
鹿呦呦皺着眉頭轉頭望過去，然後就看見迎面走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她确定他是在喊這邊沒錯。
所以他口中的“小花”、于是鹿呦呦視線又落在她腳邊的漢服姑娘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