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呦許了個願。
然後猛的睜開眼睛一吹。
呼——
蠟燭熄滅。
“你許了什麽願？”林驚渝興緻勃勃地問道。
小學生叉腰笑：“這怎麽能告訴你？”
林驚渝哼哼兩聲，不理她。
然後鹿呦呦就手握塑料刀開始切蛋糕了。
一塊給林驚渝，一塊給她自己。
林驚渝看着壽星吃蛋糕的樣子，然後趁着女孩子不注意，悄悄在她臉上抹了兩道奶油。
“浪費。”鹿呦呦說。
然後林驚渝又湊過去，把小學生臉上的奶油全部吃掉。
“哪裏浪費了？”
小學生羞紅臉，半晌憋出來一句：“我好像沒洗臉。”
林驚渝：“……”
——
家裏，林越伯很生氣。
“那混小子，現在都敢夜不歸宿了！”
一旁的周陌梅忍不住看了林越伯一眼，欲言又止。
她其實想說，她帶着宴飲香出去玩那會，這倆娃就算沒有夜不歸宿，也差不多是夜不歸宿的性質了。
現在說那些話還有什麽用？
“孩子嘛，”周陌梅想了想還是決定幫林驚渝說句話，“愛玩正常。”
林越伯又瞥她：“都要結婚了還孩子呢？”
周陌梅：“……”
哪結婚了？
那不是隻說商量嗎？
結婚證肯定是不能随便領的，至少要等到林驚渝畢業找工作之後，等到他能有餘力承擔起家庭責任。這個時候才要考慮領證的事。
現在見面的性質，還是訂婚居多。
“對了，你現在一個月給他多少生活費啊？”林越伯問。
周陌梅說：“五千吧。”
林越伯：“……”
這個數額……聽得林越伯牙癢癢。
還五千。
他現在就恨不得給林驚渝砍成五百，讓林驚渝好好體會一下什麽叫荒野求生。
“沒辦法啊。”周陌梅說罷又歎了口氣。
這個錢顯然是經過他深思熟慮的。
“他現在談戀愛了。”
“而且人家姑娘馬上就要畢業去參加工作了。林驚渝要是沒錢的話，伱不擔心他帶着人出去吃頓飯都要扣扣搜搜？”
“他現在好歹是花你的錢，還不丢人。萬一他沒錢了花人家姑娘的錢呢？”
“……”
林越伯不管了，徹底擺爛了：“随便你吧。”
這叫個什麽事？
林驚渝談個戀愛，結果他在經濟上不好制裁了。
談戀愛了不起啊！
有本事林驚渝别換人，敢換人他指定抽死他！
……
……
次日。小學生收拾好了，然後穿戴齊整地站在林驚渝家門前，手上還拿着禮物。
她很慌。
林驚渝手放在學姐肩膀上，然後拍拍：“沒事，有我呢。”
他都跟他爹說好了，所以林越伯肯定是不會甩臉色的。
“準備好了嗎？”
Are you ready?
“準備好了！”小學生重重一點頭。
“好。”
然後林驚渝就敲門了。
咚咚咚。
鹿呦呦繃着身體。可能是見的多了，她不害怕周陌梅，但是她害怕林越伯。
“……”
“來了！”
從門裏面傳出來的聲音。
周陌梅開的門。
這個不用介紹，鹿呦呦擠出一個笑容：“阿姨好。”
周陌梅微笑應下：“先進來吧。”
小學生渾身僵硬，最後是被林驚渝牽着手牽進去的。
“那個是我爸。”林驚渝說了一句。
鹿呦呦本來就緊張，結果林驚渝一說，她直接腦子一抽，順着林驚渝的話就往下說了。
“爸好。”
林驚渝：“……”
周陌梅：“……”
鹿呦呦：嗚……
在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之後，鹿呦呦臉上的表情很痛苦。
她就說她今天一定會犯錯。
“咳……你好。”
林越伯臉上有點不自在。
林驚渝偷偷捏捏女孩子的肩：“沒事沒事，注意表情管理。”
隻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會是林越伯。
鹿呦呦臉上的表情很難看，她現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于是最後隻能哭喪着臉大鞠躬改口喊了一句：“叔叔好。”
林越伯再次點頭應了一句，“你好。”
他更不自在了。
喊人就喊人，鞠什麽躬捏。
然後鹿呦呦更尴尬了。
周陌梅招呼着鹿呦呦坐下，跟她聊了兩句，沒過一會周陌梅就進去做飯了。
鹿呦呦聞言連忙起身：“我去幫忙吧。我廚藝很好的。”
她現在一刻也不想待在林越伯旁邊了。
嗚嗚嗚，太丢人了。
“不用不用。”周陌梅聽到，又過去招呼鹿呦呦坐下。
從茶幾上拿了一個蘋果塞到鹿呦呦手裏。
“平時就是你照顧我們家那小子。今天不一樣，今天你是客人，你安生坐着吃東西就行。”
不用說也知道，她們出去玩那會，家裏做飯做菜的肯定是鹿呦呦。
在一旁不顯山不露水的林越伯耳朵突然動了動，耳朵裏聽到了兩個關鍵詞。
平時……
照顧……
平時是怎麽照顧的？
“你坐着就行。”林驚渝看了眼鹿呦呦手裏的蘋果，又問她，“需要我幫你削嗎？”
鹿呦呦低頭一看，然後連忙道：“不用。”
仿佛是爲了緩解尴尬，鹿呦呦立刻把她手裏的蘋果拿起來重重一咬。
咔嚓。
林驚渝：“……”
林越伯：“……”
肉眼可見的尴尬。
爲了找點事做，坐在沙發上的兩男一女各自看了會電視。
不過三個人好像都不太開心。
林驚渝：這劇真無聊。
鹿呦呦：這劇本真爛。
林越伯：現在的小年輕喜歡看這種劇？
恍惚間，一直到廚房飄出香味，林驚渝才想起來一件事，然後拍拍學姐的肩指了指廚房示意他要過去一下。
鹿呦呦點了點頭。
去吧。
林驚渝立刻之後，這裏就剩下鹿呦呦和林越伯兩人了。
林越伯咳嗽一聲，決定找個話題。
“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我還是學生。”
“哦，對。”
林越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後知後覺地才意識到對方還是個學生。
“那畢業以後準備做什麽工作？”
“當老師吧。國慶假期返回渝城我就去實習了。”
現在論文的開題報告答辯已經結束了。論文寫作的兩個月課程也已經上完，她再返校的話，應該是要等到明年四五月論文定稿查重之後的一辯。
“教語文？”
“嗯。”
“那也挺好，至少穩定。”
——
廚房裏。
林驚渝提醒周陌梅：“媽，呦呦她不愛吃姜哈。你做飯的時候千萬别碰土豆絲炒姜絲這種邪惡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