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呦帶着林驚渝去瓜田認瓜去了。
農村别的沒有,就是田多。
放眼一望圍在房子外邊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農田,種了各樣式的莊稼。樸實勤勞的百姓就愛在地裏種糧食。不止是地上,就連道路兩岸的河裏都種了菱角。
鹿呦呦想吃很久了。
然後小學生就撞了林驚渝一下。
林驚渝一臉懵。
什麽?
接着,在林驚渝的目視之下,他看見小學生随手在路邊撿了根杆子,然後興緻昂揚地沖去河邊,用杆子把漂浮在水面上的菱角葉子撥過來,接着用手一把拽起。
嘶。
林驚渝有多害怕學姐會一腳滑進去。
鹿呦呦卻沒管這些,蹲在岸邊連葉子帶果實一把全部拽起。
揚着手高高舉到半空,一數葉子下面帶着的菱角。
嘿。
還挺多。
小學生站起身來,炫耀式地把手裏的一提菱角給林驚渝看。
林驚渝也揚起一個笑。
不過、
接着林驚渝就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色,内心有一點不理解。
所以學姐,咱們是爲什麽一定要在晚上出來呢?
大晚上偷偷摸摸的,跟做賊一樣。
小學生走過來把她剛剛的戰利品交給林驚渝,然後拍着他的腰說道:“這個拿好了,等回去了煮着吃。”
其實拍肩膀才更能體現出她老幹部的人設。
至于爲什麽不拍肩膀……
那當然是因爲她碰不到了。
爲了不太丢人,就隻能很自然地拍拍學弟的腰。
一想到她的高度。瞬間、鹿呦呦的臉又垮了。她感覺她和林驚渝混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在被林驚渝的身高鄙視。
都怪林驚渝,他長這麽高做什麽?
林驚渝:“……”
看看看看,學姐的癔症又犯了。
上一秒多開心的臉啊。就這一瞬間,又不開心了。
小學生剛剛從林驚渝的鄙視裏回過神來,然後皺了眉頭,揚着小臉看林驚渝,對林驚渝的人品持懷疑态度:“我最近總覺得你在心底偷偷罵我。”
林驚渝一愣,然後對着小學生擠出一個善意微笑來。
“怎麽會呢?”林驚渝說。
鹿呦呦;“……”
可是她就是覺得有。
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
思考了半晌之後,鹿呦呦就很溫柔地說了,“其實你要是有意見的話,可以直說的。”
林驚渝悄悄瞟了一眼小學生握着的拳頭,很誠懇地搖頭了:“學姐身上的每一根頭發絲都是完美的,我怎麽會有意見?”
“嗯。”
于是鹿呦呦就慢悠悠地把拳頭收起來了。
“走!”下一秒,鹿呦呦臉上又帶着興緻昂揚地笑:“我帶你去找西瓜。”
小學生繼續說:“那邊好大一片瓜田。如果伱運氣好,能看見猹。”
有個鬼猹。
鹿呦呦随口說的。
然後林驚渝幽幽補充:“也許還在瓜田裏看見用西瓜皮當帽子然後趴在地上偷吃的豬八戒。”
鹿呦呦眉頭微挑,然後說:“豬八戒是你。”
林驚渝便問道:“那你是誰?”
鹿呦呦想也不想地就回答道:“我是高翠蘭。”
林驚渝覺得好笑:“那誰是嫦娥?”
鹿呦呦才不管那麽多:“我們的版本裏沒有滿天神佛,隻有我和你兩個。”
林驚渝感動到了:“哦。”
……
月色下一大片的瓜田。
鹿呦呦在白天的時候找大叔付過錢了,但是她沒跟林驚渝講。
今天她要帶着林驚渝當一個偷瓜賊。
林驚渝看了一眼瓜田那邊的房子,看不見燈光,主人家應該睡了。
小學生蹑手蹑腳地,動作很輕。
“你挑一個瓜。”鹿呦呦用着氣聲講話。
“哦,好。”
林驚渝看了一眼,就近原則随手挑了一個他腳邊的。
“你挑的這個不好。”鹿呦呦開始教林驚渝了。
“挑西瓜要瓜臍小的。你挑的這個就很大。”
“大的不好嗎?”林驚渝問。
鹿呦呦回答:“大的它不甜啊。”
林驚渝:“哦。”
鹿呦呦:“這個蒂頭要卷曲的。不要直的。”
林驚渝:“要挑那種彎的?”
鹿呦呦:“嗯,彎的。”
等等。
橋豆麻袋。
鹿呦呦猛的回憶了一下她剛剛和林驚渝的對話。
“……”
爲什麽聽起來這麽奇怪呢?
“怎麽了?”看着學姐臉上奇怪的表情,林驚渝好心問了一句。
鹿呦呦微笑,仰着頭看着林驚渝的臉一字一句的說:“最後,挑西瓜的話,要選底部有一點發黃的。”
“嗯,選黃的。”
鹿呦呦:“……”
鹿呦呦徹底怒了,然後沖上來揍林驚渝。
“你竟然開車!”鹿呦呦很大聲,他們現在可是在幹正經事!
“我沒有!”林驚渝的聲音也很大。
他隻是把學姐的話重複了一遍。
“咳咳!”西瓜主人好像從床裏起來了,點了燈,從窗戶外面能看見裏面透出來的白色燈光。
于是下意識的、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鹿呦呦和林驚渝對視一眼。
林驚渝立馬會意,慌亂中抱起一個西瓜塞進爲了偷西瓜而早就準備好的蛇皮袋子裏,接着一手牽着小學生的手,一手提着蛇皮袋,溜了。
林驚渝帶着鹿呦呦跑了一段,瞧着距離遠了,兩人才停下。
鹿呦呦受不了,雙手撐着膝蓋喘息。
“呀!”林驚渝拍拍口袋,在身上上下到處找。
“怎麽了?”鹿呦呦喘着氣問道。
林驚渝有點急:“我手機好像掉了。”
“啊?”
林驚渝往那邊看了一眼:“估計掉那邊去了,我過去找找。兩個人過去動靜太大了,學姐就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去找。”
“我在這等你,你快去快回。”鹿呦呦便說道。
她倒是不怕林驚渝會被瓜田主人發現。
反正她都付過錢了。
“那也行。”不過、林驚渝又轉頭看了周圍的黑不隆咚,說了一句:“但是大晚上的,學姐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吧?”
鹿呦呦不怕危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危險遇到我?”
“……哦。”
——
月色下,一個猹蹑手蹑腳地趴到窗戶邊。
主人家估計是起夜。
剛剛亮的燈又關了。
可能是因爲自信有防盜窗的緣故,這主人睡覺竟然敢不鎖窗。
林驚渝扒拉窗戶,開出一個縫隙。
西瓜主人猛的從床上坐起然後看向窗外:“?”
什麽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