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渝也覺得學姐是猜到了。
上次學姐說要找忘憂草PK的時候,他就隐約地感覺到了。
林驚渝頓了一下,又問道:“學姐既然自己猜到了,那你之前沒有揍我,現在我告訴你了你還會揍我不?”
“唔……”
鹿呦呦想了下,然後說道:“看我明天心情吧。”
林驚渝:“……”
好。
完了。
學姐話沒有說滿,他就感覺學姐在故意埋一個坑。
她分明就是想揍他。
林驚渝淚流滿面,已經想到明天挨揍的場景了。
嗚!
——
次日。
林驚渝膽戰心驚地和學姐見面。
兩人窩在食堂的角落裏一起吃着午飯。
“伱手讓我看看。”鹿呦呦道。
林驚渝:“?”
上次學姐看他手說了些什麽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我不幹什麽,就看看。”鹿呦呦就看不慣林驚渝那一臉狐疑的樣子,就好像她真的會把他怎麽樣一樣。
她可是正經人!
“哦。”林驚渝放下筷子,把他的右手遞過去了。
小學生便一根根地掰着林驚渝的手指看。
端詳了會。
鹿呦呦便擡起頭來,星星眼地說道:“你就是用這隻手畫得畫?”
林驚渝松了口氣,還好學姐沒有再口出狂言。
“嗯。”林驚渝道,“就是這樣畫的。”
他的小拇指被學姐掰着,于是林驚渝便一起動了無名指和中指,兩根手指并排着往前點。
有節奏性的。
一下一下。
鹿呦呦:“!”
鹿呦呦眼睛瞪大,瞬間漲紅了臉不說話了。
幹嘛幹嘛?
這是在外面呢。
林驚渝偷偷觀察着學姐的臉色,心中暗笑一聲,又忍着笑然後雲淡風輕地說道:“這就是畫圖時敲鍵盤的動作。”
鹿呦呦:“……”
瞬間鹿呦呦的臉垮了。
頓時、小學生又一臉鄙視地看向林驚渝。
騙人,鄙視之。
你家的敲鍵盤是用兩根手指啊。
敲鍵盤明明是那樣的。
林驚渝見騙不過去了,于是一本正經的臉上突然生出了笑容。然後林驚渝就扭過頭,轉到旁邊嘎嘎笑了起來。笑完了,又回來闆着臉對學姐說——
是的沒錯,這就是我敲鍵盤的動作。
鹿呦呦:“……”
不,這不是。
這是敲學姐的動作。
小學生在心裏暗自嘀咕着。
兩方都堅持己見,然後林驚渝和鹿呦呦兩個人就互相瞅着看了一會。
一個人闆着臉,信誓旦旦地說這就是的。
另一個則是一臉鄙視,鄙視以敲鍵盤作爲借口的林驚渝。
林驚渝覺得氣氛應該是醞釀的差不多了,接着便幽幽開口說道:“所以學姐,你是不是在被窩裏偷偷看什麽東西了?”
學姐肯定看了!
不然不可能這麽熟練。
“我沒有!”鹿呦呦超大聲音。
她怎麽會看那種東西?隻有蘇明月才會看!
“可是我還沒說是什麽。”林驚渝又道。
鹿呦呦馬上說:“我什麽也沒看!”
怕林驚渝不信,鹿呦呦又連忙舉起了她的拳頭來證明。
“好吧。”
鐵證如山,林驚渝也不敢亂說了。
學姐冰清玉潔,飄飄然不食人間煙火。那種東西隻有他這種俗人才會看。大哥,借一部說話。
“學姐,吃完飯我們去哪?”
聽到這鹿呦呦便快速扒起碗來吃飯,三兩口解決掉剩下的,然後說道:“吃完去圖書館。然後晚上八點半回去打遊戲。我總感覺今晚要對上那個人民币玩家了。”
“那家夥是個硬茬子,得悠着點。”
說着鹿呦呦又看向林驚渝:“至于你,看看你是跟着我去學習還是回自己寝室。”
“我還是回寝室吧。”
現在圖書館人多了,他一個不學習的人在裏面占着他們要學習的人的位置不太好。
而且那裏面太憋了。
自習室裏不敢講話,就連呼吸都得憋着氣。
感覺發出一點動靜都是罪惡。
“行!那我吃完飯就過去了,不用送了。”
“好。那我晚上喊學姐來吃飯。”
“好!”
——
宴飲香把頭發剪了。
最近宴飲香的精神好了起來,也可能是剪了頭發看起來顯得人幹淨利落的原因。
但是她還是不知道做什麽。
周陌梅沒來的時候,她就坐在門檻上發呆。
但看着那群在院子裏自由奔跑的雞群,宴飲香心中突然生出了一點盼頭。
小雞啊小雞。
什麽時候才能長大讓她把你們給炖了呢?
“……”
“香香!”遠遠的,就聽到周陌梅喊人的聲音。她大張旗鼓的,弄得全村人都聽見。
現在跟過年可不同。
過年的時候因爲天氣冷再加上防控,外面都沒聚多少人。
現在氣溫上來了,村口那邊不時就聚着一幫老太太唠嗑。
每次宴飲香被周陌梅帶走再給送回來的時候,她都覺得村口那邊老太太是在拿她唠嗑。
她覺得周陌梅是故意的。
明明可以把車停她家門口的。
宴飲香闆着臉。抓起了一個小雞仔,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就對它講道:“看,讨厭的女人過來了。等你長大了,我就把你炖給她吃。”
周陌梅剛剛才走過來,拎着包就走到了宴飲香身邊。
“在做什麽呢?”
“在跟小雞說話。”
“說了些什麽?”
“我說要把它炖了。”
“……”
宴飲香便仰頭看向周陌梅:“要不然現在炖?小雞炖蘑菇也不是不能吃。”
周陌梅轉了話題:“你吃藥了沒?”
宴飲香:“吃了。”
宴飲香覺得那個藥不對。
那藥吃的她很難受,她不想吃了。
周陌梅:“好。吃了藥就行。”
都會好起來的。
宴飲香仰起頭來問她:“所以今天去哪玩?”
周陌梅:“你想去哪玩?”
宴飲香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想回家看看。”
周陌梅:“回家?”
宴飲香:“嗯。我以前的家。”
他們以前是住在城裏的。後來因爲鹿成溪出事,爲了躲避才搬到了小農村。
一别六年,那個屋子她都沒有進去看看過。
如今也是該回去看看了。
人不能總逃避過去,總得面對現實。
“走吧。”
宴飲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身,進去換了身衣服出來,拿出了她保存了許久的家門鑰匙。
生平事,天付與,且婆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