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休息了片刻,待體内氣力恢複後,惠嚴終于确定其後無人跟蹤之時,這才開始認真辨認方向。
最終向着不遠處一處山谷方向縱身飛掠了過去。
待惠嚴終于是越過一片叢林,趕到目的地山谷之時,已然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此刻太陽已落,放眼望去,山谷西邊峰嶺對峙,投下一道昏暗的暗影。
惠嚴長籲了一口氣,神情也是變得輕松了起來。
毫無陌生之感的來到一處石壁,惠嚴輕輕的在石壁左側的一處雜草處一摸,随後便直接退後數步等待着。
“咚锵……”
蓦然,石壁之處發生了異變。
卻見那原本極爲嚴絲合縫的石壁,竟然直接開始轉動了起來。
很快便有一條幽深的暗道展現在眼前。
惠嚴望着暗道,沒有絲毫遲疑,繼而身形一閃便鑽了進去。
随後石壁關閉,漸漸恢複原狀。
自外面看好似剛剛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一般,若不是親眼所見,怕是誰也不會知曉這石壁之内意然還隐藏着一條暗道。
也就在惠嚴進入石壁之内不過數息的時間,石壁之外數道身影宛若鬼魅一般突然出現。
腳步微微輕踏,身影便如柳絮一般穩穩的落在地面。
“沒想到這渡引道的總部竟然隐藏在這石壁之後,如果不是有惠嚴爲餌,我們還真不好找到這裏!”
王重陽淡然一笑,剛剛的一切,王重陽可謂是絲毫不差的都看在眼裏。
任這惠嚴再如何警惕,也絕對想不到,他一步步将他心中認爲是渡引道最爲可怕的敵人給引路到了宗門總部之前。
王重陽目光打量着面前已經嚴絲合縫的石壁,一時間眼睛也是微微眯了起來。
這渡引道的總部意然藏在山脈山谷之處,石壁之内。
也難怪昔日曆經太祖滅佛之災,卻還能苟延殘喘至今了。
若非他之前心血來潮留了這惠嚴一命,恐怕他們短時間之内也絕無可能找到此處!
“你們分散山脈四周守在各個出口,不要放跑一個人!”
對着身後楚振陽等人吩咐一聲,王重陽便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而後楚振陽等人也不遲疑,各自散開守在山脈各個出口,謹防任何敵人逃走。
…………
石壁之内,摸黑走過一條幽深的暗道,王重陽的眼前猛然變的開闊了許多。
就連視線也是提升了不少,但因爲是在山洞之中,光線依舊顯得頗爲陰暗。
好在王重陽的修爲極高,故而這些許幽暗也絲毫無法對他造成困擾。
“什麽?”
“惠嚴師侄,你剛剛說誰死了?”
“這……這不可能?”
“是啊……惠空師兄乃是元神境巅峰修爲的強者,怎麽可能身死?”
“啓禀方丈,惠嚴所言句句屬實,那楚淵麾下的太上閣竟然擁有多名元神境強者。”
“惠空師伯就是被其中一位元神境高手所殺,若非是我用斂息功假死,讓其放松了警惕,趁亂逃脫。”
“隻怕此刻早就也已經曝屍荒野了。”
“我出城之時,三州叛軍已經徹底被朝庭大軍平定,鎮山王等人也已經被太上閣的人以抗旨不遵,勾結我渡引道爲由,當場斬殺。”
“三州叛軍已經盡皆降了朝庭,方丈,如今神威王手中勢力已經強大到一種可怕的境地,本人天人境的實力不說。”
“如今手中還有大量強者效力,以及數百萬大軍的軍權在手,即便是合我渡引道全宗之力與其抗衡,也無異于以卵擊石啊!”
小半盞茶時間的功夫,王重陽再轉過一處石道,其内便突然傳來一陣議論嘩然之音。
仔細一聽,貌似是先前逃離的惠嚴與渡引道中的高層人物的對話。
王重陽藝高人膽大,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腳步不停。
“惠嚴師兄所言是有理,但是也不要忘了我等爲了籌謀大蒼皇朝已經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犧牲,難道就要就此放棄?”
“何況不要忘了,如今我渡引道與神威王之間早就已經視同水火。”
“即便是我等想要罷手,但那楚淵會放任我渡引道繼續存在于大蒼皇朝,不對我等趕盡殺絕嗎?”
“再說,如今惠智、惠苦兩位師弟可都還在靖州、平州州府之處呢。”
“而且此次三州讨伐楚淵,皆是我宗一力促成,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神威王焉能善罷甘休?”
“莫非惠空師兄的仇就不報了嗎?惠信師侄的仇就算了嗎?”
“莫非我等還要繼續苟活在這幽暗的山洞之中,再過數千載那般不見天日的日子嗎?”
王重陽亦步亦趨,很快便來到這渡引道高層交談之地附近。
越是臨近,傳到耳邊的聲響便越加清晰。
話裏行間之中,王重陽發現這些人的話題自始至終都沒有脫離王爺。
“誰?”
就在這時,似乎察覺到了身後密道之中傳來的輕微聲響。
蓦然一聲斷喝之聲,将衆人所有的議論聲響盡皆蓋過。
也讓整座密殿内的衆人都盡皆收聲
終是元神境巅峰強者,渡引道方丈惠善耳力、感知最強。
一聲恫喝之後,其淩厲的月光直接便就鎖定了先前惠嚴所過來的密道方位。
而那裏,正是王重陽身影所在之處。
當然,這也是王重陽自始至終沒有考慮想着掩藏蹤迹的原因。
畢竟區區渡引道,若真的有淩駕于歸真境以上的強者,恐怕也不用如此在暗中謀劃數千載。
如今連實力最強者之一的惠空都已經死在了楚慶武的手中,其餘之人不過是小魚小蝦兩三隻,還用的着王重陽這個歸真境巅峰的強者遮遮掩掩?
“踏踏踏……”
“既然爾等便是三州犯上作亂,抗旨不遵的始作俑者,就該有被滅門的覺悟。”
“本閣主倒是沒有想到,數千年前的邪教渡引道,如今竟然還藏有如此衆多的餘孽在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