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子雖然不懂什麽是蜀山,但看到陸寅那雲淡風輕的模樣,他就上頭。
金紅兩色神光在山中激蕩,層出不窮的法術對轟,神通變化,血神子狂笑之餘,陸寅不禁心頭有些驚訝。
這厮一直在天牢中,才剛剛出來不久,怎地修爲增長的這般快?
修羅教主給他灌頂了?
搖搖頭,修爲非是凡間武俠,強行灌頂,隻會損傷經脈,除非這小子的遭遇和孫悟空一樣,有老君背書,金丹蟠桃吃個飽。
“陸寅!說話!說話啊!”
血神子狂傲過頭,見陸寅有些分神,略微占了上風就得意起來。
陸寅笑道:“你小子,修爲不怎地,嘴倒是厲害,不知道還以爲你打赢我了呢!”
“那就試試看!”
血神子再度強攻,手中血光連成一片,就向陸寅撲去,這血滴子倒是多了不少變化。
可惜,終究不敵我。
陸寅微微搖頭,手掌一翻,幾粒黃豆丢出,在空中又噴了口仙氣,仙氣沾染黃豆,憑空變出幾顆大樹,血水一過,樹幹腐朽,但血水也被擋下。
那血神子眯眼細瞧,看了幾眼,還是忍不住道:“你五行遁法大成了?!”
聲音中,難免帶着幾分難以置信。
陸寅臉色平靜,反問道:“伱難道不會?”
血神子臉色一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雖然心中憤恨,但也心知,這五行遁法大成,連自己師傅都拿不住他,更何況是他的血遁。
“你真是該死啊!”
血神子大叫一聲,又沖了過來,手中飛出血液,在空中凝聚出一把血劍,陸寅微微側身,先避開一擊,在拿出寶劍和他對戰。
不打不知道,這血神子看似是個昏頭娃,但劍術高超,十餘回合下來,兩人到有幾分不分勝負的意思。
陸寅身形一晃,躲開長劍,手中收劍化指,淩空一點,那血神子手中血劍頃刻崩潰。
“劍意你也會!”
血神子略帶惱怒的瞪眼問道。
陸寅默不作聲,隻是靜靜欣賞血神子急眼又嫉妒的表情。
“爲什麽!爲什麽!”
血神子臉皮一陣紅一陣紫,仙人之流,能走到他這步的鳳毛麟角,走到陸寅這地步的,就算是頂級大能了。
“不過百年未見,你怎麽會這麽強!”
陸寅這才露出笑意,“不是我強,是你太笨了,你除了這點血神大法,還會什麽?”
“我還會——!”
血神子的表情凝住,歎息一聲,“出行前,師傅還算到我會和你一戰,想不到啊,差距會這麽大!”
“我師傅倒是沒和我說,現在看來,倒也不必說。”
陸寅淡淡道。
血神子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卻沒有不管不顧的沖過來。
陸寅心知,這人已經沒了戰鬥的心思,但他若是想走,自己還真的未必有把握留下,五行遁法雖然妙絕,但血神子可以直接散去法力回歸血海,修養三五日後,又是一條好漢。
而自己遁法厲害,但速度不是強項。
果然,這小子冷冷的看了陸寅一眼,道:“算你走運。”
陸寅微微一笑,道:“你覺得你和妖主誰厲害?”
血神子的腳步停下,擡起眉頭,淡淡反問道:“你想挑撥離間?”
“你師傅修羅教主,聖庭聖尊,連天庭都不放在眼裏,偷走月亮,你不會連個名頭都沒有吧?”
“聖尊?還是妖尊?”
陸寅笑道。
“不會都沒有吧?”
緻命一問讓血神子沉默不語,他這些年就在天牢裏數月亮,哪還有個名頭?
這西洲之上,除了陸寅,誰還能一眼認出他是修羅教主的唯一親傳弟子,血神子?
“我,本座聲名不顯,正是我做事的好時機,不用你來挑撥。”
血神子冷冷說道,說完,就轉身化作虹光離開。
對此,陸寅微微點頭,這貨絕對上頭了,你看修羅教主,多年閉關,一出關,又是殺聖尊,又是偷月亮,再者,修煉魔功者,大多随心所欲。
血神子這次回去,定要給妖主點壓力不成。
妖主這老賊,整天不露面,陸寅可不能讓他閑着。
不出手,就沒機會,沒機會,還怎麽拿到他手上的至寶?
如果沒猜錯的話,血神子回去一定要修羅教主給他安排給妖庭妖主的地位。
送走老朋友,陸寅才慢慢回轉,飛至半空,收回分身,在雲頭上坐着。
下面哥仨正站在一處墳前,抱頭痛哭。
墳前豎着木頭的墓碑,上書:東土大唐上國高僧唐僧唐玄奘之墓。
豬八戒哭的兩眼紅腫,孫悟空也淚眼迷離,沙僧趴在墳前,不停的低聲抽泣。
陸寅看的好笑,也不說明真假,這血神子一走,唐僧之事定能解決,最多花費些時間。
下面三人哭了一陣,那豬八戒越想越氣,“他爺爺的,就算師傅死了,咱們也要給他報仇!”
“不報仇,還算什麽好漢!”
孫悟空聞言立刻跳起,道:“說對了呆子,俺老孫這就回去,非要把這窩妖怪殺淨才行!”
沙僧也跟着起身,又被豬八戒按在地上,道:“老沙就别去了,先陪着師傅,等下我帶着那妖怪的頭來祭奠師傅!”
說吧,就跟着孫悟空向山下走去。
這哥兩個,心頭怒火重重,恨意狂飙,拿出武器,武器上都閃着神光。
陸寅也不怕孫悟空把山洞一棍子打爛,自己的寶珠可還護着唐僧呢。
兩兄弟走到山前,孫悟空攔住八戒,道:“先别急,且讓我進去打探一二,看看虛實!”
“好哥哥,這番就仰仗你了!”
豬八戒應道。
孫悟空點點頭,搖身一變,變做個有翅的螞蟻兒。真個是:力微身小号玄駒,日久藏修有翅飛。閑渡橋邊排陣勢,喜來床下鬥仙機。善知雨至常封穴,壘積塵多遂作灰。巧巧輕輕能爽利,幾番不覺過柴扉。
好大聖,飛在中堂,東張西看,見旁邊有個小門兒,關得甚緊;即從門縫兒裏鑽去看時,原是個大園子,隐隐的聽得悲聲,徑飛入深處,但見一叢大樹,樹底下綁着兩個人,一個正是唐僧。
唐僧頂上,還有顆寶珠若隐若現。
孫悟空見了,心癢難撓,忍不住,現了本相,近前叫聲:“師父。”
那長老認得,滴淚道:“悟空,你來了?快救我一救!悟空,悟空!”
孫悟空道:“師父莫隻管叫名字:面前有人,怕走了風汛。你既有命,我可救得你。那怪隻說已将你吃了,拿個假人頭哄我,我們與他恨苦相持。師父放心,且再熬熬兒,等我把那妖精弄倒,方好來解救。”
大聖念聲咒語,卻又搖身還變做個螞蟻兒,複入中堂,丁在正梁之上。隻見那些未傷命的小妖,簇簇攢攢,紛紛嚷嚷。
又聽聞要吃自己師傅,心頭怒火更盛,當下亮出本相,喝道:“好膽!還敢要吃我師傅!”
衆妖驚慌,那妖王一躍而起,就向孫悟空撲來。
“好妖怪,來的好!”
孫悟空一聲大叫,使出渾身解數。
不到十合,這妖王就心中震動,臉色蒼白,手軟腳軟,當下又大嘴一張,噴出陣陣黑色煙霧,想要借此迷惑孫悟空,然後趁機離開。
孫悟空心中稍定,知道師傅有寶珠庇佑,當下眼睛一閉,發起渾來,手中棒子變得柱子般大,在洞中揮舞。
這大小妖精,不見前路,不見後路,就連妖王的影子也看不見,黑蒙蒙,煙熏熏一瞬間,又根鐵棒悄然而至。
再聽一聲悶響,便沒了動靜。
孫悟空一個勁的揮舞,直到山洞搖晃,土石崩塌,這才堪堪停止,亮出火眼金睛,沖進後院,帶走唐僧和吓破膽的樵夫。
洞外,豬八戒焦急等待,見山洞搖晃,竟走出個眼熟的老魔來。
這老魔被孫悟空擦邊打了一棍,這會兩股戰戰,頭昏眼花,被豬八戒迎頭一耙打死。
露出原形,是個花斑豹子精。
不多時,那孫悟空也帶着兩人走出,豬八戒一見就哈哈大笑。
“我就說師傅是要成仙做佛祖的人,怎麽會就被妖怪吃了!”
“來來來,我來攙扶着!”
豬八戒連忙上前,孫悟空見豬八戒神色真摯,也就依了他。
手中寶珠輕輕向上一丢,便帶着樵夫八戒唐僧向沙僧彙合。
雲頭上,陸寅收回寶珠,依舊美滋滋的躺着。
這過了霧隐山,可就離天竺不遠了。
太陽星。
卯日星君站在一處宮殿内,神色拘謹,低眉順眼。
“你是說,三聖那個小老鼠,帶着修羅把月亮搶走了?”
帶着淡淡威壓的女聲響起。
卯日星君再次低頭,道:“是修羅教主帶着三聖尊者把月亮搶走了。”
“.天庭事先沒發現?”
卯日星君回道:“都沒發現,誰知道會有人這麽膽大包天。”
“這就膽大包天了?當初那後羿,誇父,共工,哪個不是愣頭青?”
女聲帶着幾分回憶調侃道。
卯日星君隻能擠出個無奈的笑容。
“這張百忍也真是的,天帝當的真是窩囊,這月亮都被偷走,還有顔面在?”
女聲繼續說道。
卯日星君瞬間低頭,恨不得把剛剛聽見的話全都丢出去。
“算了算了,也不爲難你了,有空讓你母親過來一趟,她久居地仙界,可以替我辦事。”
卯日星君猶豫一二,還是道:“是。”
那下界唐僧四人,經過此難,被樵夫送到大路旁。
長老在馬上思量道:“徒弟啊!自從别主來西域,遞遞迢迢去路遙。水水山山災不脫,妖妖怪怪命難逃。心心隻爲經三藏,念念仍求上九霄。碌碌勞勞何日了,幾時行滿轉唐朝!”
樵子聞言道:“老爺切莫憂思。這條大路,向西方不滿千裏,就是天竺國,極樂之鄉也。”
長老聞言,翻身下馬道:“有勞遠涉。既是大路,請樵哥回府,多多拜上令堂老安人:适間厚擾盛齋,貧僧無甚相謝,隻是早晚誦經,保佑你母子平安,百年長壽。”
那樵子喏喏相辭,複回本路。師徒遂一直投西。
靈山上,如來佛祖手指微微一動,睜開眼睛,問道:“文殊,觀音菩薩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文殊菩薩笑道:“快了快了,正當那極樂之時,自當回歸。”
“善哉善哉。”
殿内,衆佛齊齊睜開雙眼,齊聲道:“善哉,善哉。”
聚窟洲上,隐隐有風雲彙聚,方丈島上,東方崇恩聖帝點頭道:“差不多了。”
句芒慢慢起身,“此行便是我和幾位尊者前去,兩位還是駐守此地,如何?”
烏巢禅師本就樂得清閑,随意點頭,便繼續閉關。
東方崇恩聖帝微微沉默,他被削了神職,若不在聖庭立功,恐怕很難立足。
但海外散仙之地,他也确實派不上用場。
幾息,也跟着點頭。
句芒道:“此行隻是表示誠意,想來他們應該不會拒絕。”
“至于解救東帝一事,還是等我們回來再行計較。”
“好。”
烏巢禅師和東方崇恩聖帝應道。
句芒點頭,手掌輕輕放在樹枝之上,催動法力,下一秒,身形便消失在枝丫上。
東方崇恩聖帝歎息一聲。
烏巢禅師閉眼笑道,“怎麽,後悔了?”
東方崇恩聖帝點點頭,“有一點,聖庭沒那麽強,血海修羅教主又太過于自我和自大,現在計劃陷入停頓。”
“東帝沒能出來,還要勉強拉攏散仙一脈,何必呢?”
烏巢禅師跟着點頭,笑道:“這就是了。”
“我和扶桑樹關系近些,感悟的也多些,你可知,海外散仙群島正在慢慢聚合。”
“聚合?”
東方崇恩聖帝猜到過一點,不過還是第一次聽烏巢禅師說起。
“不僅是聚合,而且都是聖庭聖尊在出手幫助,龍族現在隐隐脫離天庭的控制,但鳳凰族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彼消我長,自有風起之時。”
東方崇恩聖帝微微拱手,笑道:“大師倒是好見解。”
烏巢禅師啞然失笑,“什麽好見解,不過借着地利猜到幾分計劃罷了。”
“聖庭種種,我又豈能知道。”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安下心來,繼續修煉。
來晚了,抱歉抱歉,這兩天電腦又出問題,還在研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