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山頂的小亭中,眺望着下面一衆風景。
“狐王,那尊者莫非就是您在靈山中的好友?”
陸寅笑道。
那狐王慢慢點頭,看向遠處雲海,“不錯,早年間,他曾經救過我一命,我也曾問過他的跟腳,确實是靈山裏的羅漢,至于姓甚名誰,卻不和我講。”
“這麽多年一直都沒說?”
陸寅有些詫異。
狐王搖頭,“沒說,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從那以後,我便叫他尊者,他也拿我當朋友,時不時的還來這裏坐坐。”
“可佛妖兩别,我便約束手下,收攏群妖,廣交善緣。”
“他就在這裏度化小妖,也算是功德一件。”
陸寅頻頻點頭,這番過往還真有些仙俠話本裏的感覺。
“狐王和尊者兩人過往,還真是灑脫惬意啊。”
狐王笑着擺了擺手,顯然很是受用。
“那小友又打算今後如何啊?”
狐王眯眼笑道,有心盤問盤問這預備女婿的想法。
陸寅想了想,隐去些要點,直言道:“先結丹,結丹後去四大部洲遊覽一番,争取能活到成仙。”
狐王點點頭,“成仙一事非同小可,你可要用心對待,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也可以開口,我能幫的自然就幫了。”
好一個萬歲狐王,果然樂善好施,陸寅心中贊歎,又露出笑意,“别的倒也不缺,隻是有一物相求。”
“直說無妨。”
狐王淡淡回道。
“我想尋個丹鼎,也好練上一手燒丹煉藥的本事。”
“丹鼎?”狐王一愣,又道:“這東西我有,隻是你還會煉丹燒藥之法?”
那神情頗爲驚奇,沒聽說哪個妖怪還學煉丹的!
陸寅苦笑道:“早先倒是有些機緣學過一手,隻是一直未曾操練,眼下便打算試試。”
那狐王沉思一瞬,點點頭,“也好,既然如此,我在送你個丹方好了。”
“哦?什麽丹方?”
陸寅好奇的問道。
“結丹破鏡丹的丹方。”
狐王笑道。
陸寅卻眉頭一挑,這可是大手筆啊,當初九命真君開拍賣會還是依靠此物的名頭才聚集了北地一衆妖王,這就這麽容易的到我手上了?
當下又覺得太過貴重,道:“這丹方太重,我也不敢輕取,如果狐王同意,讓我抄錄一份便是。”
狐王笑道:“此物雖然神奇,但也沒那麽貴重,既然伱自覺不肯,那就抄錄一份好了。”
“哈哈,多謝狐王了!”
陸寅笑道。
狐王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他百萬家私,可不是吹出來的。
當晚,便有妖兵把那丹鼎藥方一并送到陸寅手中,陸寅自然謝過,又把這丹鼎收入自己的葫蘆之中。
心中感歎狐王爲人慷慨大氣以後,也不由得開始爲自己考慮。
自己和胡柳是不是也應該找個名山大川居住,然後再攢些家底?
這般想着,又開始修煉。
過了第三天,陸寅和胡柳才起身告辭,那狐王玉面都親自來送,态度認真誠懇,弄得二人心裏一暖。
這狐王真是精通人事,哪怕陸寅知道這有作秀的嫌疑,心裏也不免得一陣舒暢。
堂堂渡劫妖王帶着自己的寶貝女兒一并送别,算是很有面子的了。
出了積雷山,兩人一路向南。
一路慢行,不駕雲也不起妖風,一邊收攬藥材,一邊在山中修行。
無名荒山中,兩人這才停下來歇息。
胡柳熟練的從海螺中掏出樣樣美食,又扯出桌椅闆凳放在一旁,根本沒有一點荒山中受累的迹象。
陸寅坐在一旁,伸手點燃油燈,借着光亮,看着手中的丹方,“這十二樣藥材現在已經收集了九樣,餘下還有三樣,這三樣集齊,便可動手煉丹了。”
胡柳一驚,“大哥不先用其他丹藥練手?這藥材如此難尋,萬一失手咋辦?”
陸寅微微一笑,“莫慌,莫慌。我又豈能不知,放心吧,往後幾天,我便着手練一些跌打損傷的普通傷藥,那金甯兩兄弟贈書裏便有。”
胡柳點點頭,又看着陸寅圍着那方圓的丹鼎打轉。
這丹鼎還是陸寅第一次見,從外形而言,和太上老君的丹爐沒什麽區别,九宮八景,天圓地方。
當然,陸寅也不會真那這丹鼎和老君的比,人家那是什麽境界,自己這兩天能用熟就不錯了。
用過晚飯,胡柳收拾好東西,坐在蒲團上看着陸寅操作。
陸寅面對丹鼎坐下,回憶腦海中種種,前期階段,隻是單純的用火焰溫養,掌握丹鼎的耐熱極限和冷卻極限,檢查是否有不均勻的地方,以便後面自己掌握火候。
“呼!”
燃火聲響起,丹鼎内憑空冒出了一團火焰,陸寅瞧的仔細,讓丹火順着丹鼎内壁遊走一圈,确認能用後,才閉上眼睛,散出神識捕獲丹鼎。
再催動丹火燃燒,時大時小,順着神識慢慢遊走,在腦海中觀測内部每一個細節。
或是加大火力測試極限,或是感應丹鼎質量如何,這般忙活了半夜,陸寅才初步掌握,睜開眼,便發現胡柳已經入定修煉。
笑了笑,收回丹鼎,邁步向山頂走去。
蒼羽西海之事已經告一段落,是時候聯系“海螺姑娘”了,正好,陸寅也有事想要問問她。
坐于山頂巨石之上,頭頂皓月皎潔,似有人影舞動,應該便是那廣寒宮上的美仙子了。
掏出海螺,輸送法力,下一秒,便有聲音傳來,還帶着幾分驚訝。
“你竟然還活着?”
陸寅臉色頓時一垮,無奈道:“你就這麽盼着我死?”
“倒也不是,隻是你許久未曾出現,再加上你先前所言,我怎麽看,你都不是蒼河龍宮的對手。”
敖冰倒也直接,把心中想法全都說了出來。
“那你可就想錯了,且聽我慢慢道來”
陸寅又把這近兩年過往全都訴說一遍,敖冰停頓幾息,這才道:“.你的定場詩好傻。”
“你!”
哪怕是以陸寅的臉皮來說,這會兒都又羞又惱,就像是被父母發現孩子中二病發言時的評價一樣。
“.”
敖冰沉默了一會,但陸寅敢發誓,她一定在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