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趙往宿州、宿遷和山陽調派了近十萬的軍隊。”劉信寶彙報道。
這麽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往好了想,是爲了防守興漢盟或者僞齊。往壞了想,南趙有可能打算背後摘果子。
在一部分愚蠢的南趙文官心中,劉信啓和周心遠接受了南趙朝廷封的知州職位,就是南趙朝臣了。現在劉信啓出兵收複了京東東路和一部分京東西路的地盤,南趙完全可以派兵背上接收。
南趙官家肯定不會這麽蠢,但不妨礙他見利忘義、裝瘋賣傻。
這增防的十萬軍隊就是迹象。
“第一船隊目前在什麽位置?”劉信啓問道。
“一路順利的話,應該過了膠州灣,正朝着蓬萊返回。”劉信寶翻了翻手中的記錄本,給了劉信啓一個答案。
“傳令給蓬萊,若是第一船隊返回,讓他們帶齊補給進入黃河,幫助劉信昂防守南趙朝廷。”劉信啓安排道。
“是!”
辛虧金國目前因爲糧草不足,沒能南下,要不然劉信啓就要三線作戰了。
爲了以防萬一,劉信啓再次命令:
“發信息給于進,讓他帶兵北上,騷擾整個遼東半島,威脅遼陽府。”
爲了增強這夥義軍的戰鬥力,劉信啓又加了一句:“讓崔武抽出兩個團,加上一些火炮去支援于進。”
“是!”劉信寶在記錄本上快速記錄。
“濟州的高麗軍走到哪裏了?”
劉信啓之前有安排,從濟州島抽調高麗軍來幫忙。
“還沒有回信,第一、第二船隊最近幫助三路軍運送補給,估計有些抽不開身。”劉信寶道。
這就是蛇吞象的弊端,興漢盟的人口基數太小了。一下子占領這麽多地盤,幹啥都缺人。
之前羅成還說隻能抽調小半官吏來幫忙,現在形勢緊張,由不得他,已經有超過兩千人的官吏來到了新占領的五州之地,在軍隊的協助下,加速完成土改。
現在劉信啓就位于淄川,淄州的土改已經開始。
走到大帳側面的地圖跟前,劉信啓看着“老劉家堡”,已經近在咫尺。
實際上,目前齊州劉家堡已經被興漢盟收了回來,并且收攏了一些無地流民,将堡裏原來的土地種了起來,水利也進行了修繕。
那裏暫時由谛聽的探子掌控,就差立起興漢盟的旗幟了。
“穩住,現在已經有些吃撐了,消化不良可是會出大亂子。況且濟南府是僞齊的前首都,不同于其他城池。”劉信啓對自己說道,提醒自己不要莽撞。
四月二十二日,焦睿到達了淄川,當天又被劉信啓安排配合孫立的第一團南下,前往萊蕪。
“攻下萊蕪後,你們兩支軍隊就留守在萊蕪,我估計若是僞齊反攻,這裏将會是兖州和郓州軍的主攻點。”劉信啓對兩人叮囑道。
“盟主放心,肯定守的固若金湯。”孫立保證道。
一個團的三十門大小火炮架上城牆,孫立不相信有哪個軍隊能夠強攻下萊蕪。
除非他們有十萬大軍,直接用人海戰術。
萊蕪城的攻打很順利,二十四日夜襲直接奪城。
待二十五日天亮,城外兖州大軍軍營中的兩萬大軍統帥看到形勢已經急轉直下,果斷放棄萊蕪城,直接帶兵繞城朝西南而去,返回兖州大本營了。
“我還以爲會有一場硬戰呢。”孫立戰在城樓上,目送僞齊軍朝東南而去,不禁自語道。
“誰讓這個統帥這麽慫。”焦睿配合道,但并沒有對敵軍主帥進行大肆批評。
其實這個統帥非常的務實,沒有做“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的蠢事,保全了主力,帶着這股有生力量返回了兖州大本營。
有功無過。
……
五月二十六日,淄川。
“防線已經建立完成,現在就是等了,等夏收之後,就可以在新占的五州招募新兵,再招募四五萬新兵,就不用擔心金軍和僞齊的反撲了。”
“就是不知道金軍會不會給我們這麽多時間。具最新情報,金軍和僞齊都在集中軍隊。”劉信寶道。
“燕京聚集了多少金軍?”劉信啓問道。
“根據東京路的探子彙報,超過十五萬了。”劉信寶回道:“其中作爲主力的女真兵超過八萬人。”
女真兵和其他民族的仆從軍對半開。
金國的仆從軍戰力也不容小噓,起碼超過了僞齊正規軍。
之前已經有預料,西進之後,肯定會面對僞齊和金國的主力夾擊,臨到跟前,聽道這麽軍隊聚集,劉信啓還是也有些不自在。
“僞齊那邊呢?”
“僞齊從全國各地已經聚集了超過十三萬軍隊,算上後勤兵種,加上京東西路聚集起來的反抗軍,我估計最終與我們交戰的總兵力會超過二十五萬。”劉信寶彙報道。
“這…”劉信啓在心裏算了算。
金國的軍隊加上僞齊的軍隊,超過四十萬。
而興漢盟十一個野戰團隻有兩萬五千人,還不能全部迎戰。
接近二十倍的兵力差距。
“這仗該怎麽打啊…”劉信啓發愁。
“盟主,肯定不能讓他們集結齊所有的軍隊,我們再去防守作戰。”劉信寶道。
“肯定不能。”劉信啓也知道這個道理。
量變引起質變。
就算是四十萬頭豬,讓興漢盟殺,也得殺好長時間。何況是四十萬的人,大半都屬于武器甲胄齊全的老兵。
“那,下一步如何走?”劉信寶問道。
“參謀部對這種情況已經有了預演,隻能各個擊破。”劉信啓回道。
開戰之前,參謀部吃了喝了睡了就是預演戰争發展,大多數可能都預演過。按照劉信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的作戰計劃制定原則,最壞可能都被考慮過。
參謀部考慮的最壞情況是:金國、僞齊和南趙三國舉全國兵力合力攻打興漢盟。
面對這種極端情況,興漢盟隻能放棄西進戰略,全力防守膠水防線。
現在看來,還沒有到最壞情況。
起碼南趙除了在河南三地屯兵,暫時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興漢盟留在杭州的探子,也沒有探查到杭州行在有什麽新命令、新變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