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了，這幾天雖然在用心的記，努力的學習理解，還是隻記住了皮毛，有些知識就算看着課本也不能完全理解。”許翰感歎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也理解你們的難處，但是國朝養育我們，我們就應該知恩圖報……”
“許老，你不用說這些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到底是國朝養育我們，還是我們養育了國朝是分不清楚的。您換個要求吧，我不會讓您帶我的人才去南方的，我們興漢盟現在正值快速發展階段，人才緊缺，一個多的人都勻不出來。”劉信啓再次明确拒絕。
“那可以讓我帶一些課本回去嗎？”許翰說道。
這才是許翰的真正目的吧，劉信啓猜測。
不過小學課本已經對全縣範圍内大範圍發放了，就算不讓他帶走，他也可以很容易的從别的途徑得到，并不能有效封鎖，還不如順水推舟，落個人情來。
“可以，如果需要，我還可以再多給你幾份，不過僅限小學階段的課本。”劉信啓應道。
“有小學的課本就足夠了，我隻是想将這些課本帶回去，開拓官家的視野，讓他不要太過局限于‘求生存’，不要被那些佞臣左右。”許翰回道。
兩人又聊了一些閑話，許翰起身告辭。
“許老，有沒有想過‘良禽擇木而栖’？”劉信啓問道。
“你可能不能分辨是‘國朝養育百姓’還是‘百姓養育國朝’，但是對于我這個國朝的臣子，我始終認爲是國朝養育了我，成全了我。雖然後面我被迫無奈辭官，不過畢竟以前給過我施展才能的舞台，我還是想在餘生繼續盡忠。”許翰明白劉信啓的意思，委婉的拒絕道。
“這段時間在你們興漢盟，我實實切切的感受到了一種活力，一種與衆不同的生機，有時候恍惚間看到了今後，國家安康，百姓富足。我心裏知道你們可能是對的，但是我已經對趙國忠了一輩子，臨老了改換門庭太難了，就讓老朽執迷不悟一次吧。”
“不過，等我返回朝堂，一定會盡全力幫你們，讓我看看，在我有生之年，你們興漢盟能走到什麽程度。”
劉信啓強行忍住了自己爲許翰附武将卡的沖動，不僅因爲對中立勢力使用有成功率限制，自己現在名望資源緊缺不能浪費。也因爲許翰的最後一句話，這是一個值得讓人尊敬的老者，就讓他随着自己的思想走完人生最後階段的路程吧。
……
送走許翰後，劉信啓讓人把徐忠和劉信寶叫了過來。
“給你們兩個安排一件事，要盡快去辦。出去打聽打聽，有沒有人馴養老鷹或者能捕獲活老鷹，要那種壽命長的鷹種，收集過來，我準備建立一個由猛禽組成的快速通信網絡，增強我們興漢盟的情報傳遞距離和傳遞速度。”
“我知道山裏有獵戶馴養老鷹，過後我就去找，肯定能找到。”徐忠算是本地人，對蓬萊縣比劉信寶更加了解，直接回道。
“那最好了，若是能盡快帶過來，這些猛禽就可以用在我要你們辦的第二件事上了。我之前給了‘谛聽’一批仙符，想來你們谛聽暫時不缺高端武力。現在火槍已經裝配到了第一、第二步兵營，這兩個步兵營的戰士作用會極大降低，劉信寶，你拿着我的調令去第一、第二步兵營，給軍情司挑選一批好手，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您說。”劉信寶回道。
“你派人往西，務必将金國和僞齊的軍事調動全面掌握，做到清楚敵人的方方面面，越細緻越好，最好能将軍情預警時間提高到十天以上。也就是說，隻要金國打算攻打我們，我們興漢盟要在他們到達登州十天之前就得到消息。能做到嗎？”劉信啓問道。
目前金國剿滅義軍的主力部隊都在京東西路以西，京東東路暫時在僞齊的治理下，除了蓬萊被興漢盟占領，其他州縣都還算穩定。
從京東西路前往登州，步兵行軍時間在二十天左右，所以說軍情提高到十天并不算過分要求，若是有了猛禽做通訊，軍情傳遞會更加快速。
“保證完成盟主的命令！”劉信寶起立右手握拳砸在左胸口，行了一個軍禮。
“好，辦事去吧，等你們的好消息。”劉信啓将寫好的調令蓋章後，遞給劉信寶，兩人退出了辦公房。
本以爲還需要幾天才能看到收集回來的老鷹，沒想到當天晚上徐忠就帶了一隻幼鳥回來。由于太過幼小，劉信啓甚至分不清這是一隻什麽鳥，隻能等徐忠解釋。
“這是一隻老雕幼鳥，成年老雕雙翅展開能有兩米長，算是猛禽中的猛禽了，比您要求的老鷹厲害許多。而且老雕壽命也長，據說蒙古人馴養的老雕最長可以陪伴馴養人的一生。”
成年人訓雕，然後陪伴一生，也就是說這老雕的壽命能達到四五十年。
“你們怎麽得到這隻幼鳥的？”劉信啓好奇。
“您真是天命所歸。老雕一般一次産卵一到三枚，通常都是兩枚。如果巢中食物不足，成年老雕長時間不能帶回來食物，先孵出的個體較大的幼鳥會啄食後出生的幼鳥。這隻幼鳥就是被比他先出生的幼鳥啄食，躲避時不慎掉下了鳥巢。雕巢位于城南芝山下姚家莊村口的一顆大楊樹上，掉下巢的小鳥被幾個村裏的小孩撿到，我去找村中獵戶時碰巧看到，要了過來。”徐忠解釋道。
劉信啓仔細一看，這幼鳥确實缺失了一小塊羽毛，應該是被它的哥哥或者姐姐給叼走了。
“這麽說，巢中還有一直幼鳥了？”劉信啓問道。
“這…，若是連那隻幼鳥也掏來，太過有違天和。”徐忠回道。
“我又不是要吃它，将它帶過來，待我施過仙法，它就是仙禽了，這是它的造化，怎麽能算是有違天和。你快去，我等你回來。”
徐忠無奈隻能再次出發，芝山距離蓬萊縣城十裏左右，應該很快會回來，劉信啓激動的一邊在房間裏等待，一邊把玩着桌子上的幼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