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鏡子送給你了，你們回去告訴上面的官員，我們此次隻是爲貿易而來，沒有惡意。但是也不接受任何的歧視對待。”
高麗從漢朝開始就受漢族朝廷打壓，唐朝更是成爲依附關系，長久以來對于大陸上朝廷的仰視，讓這兩個小兵不敢拒絕。
“是，大人。”兩人行禮後準備退下。
不過會說漢話的小兵又回身用漢話說道：“大人，若是前往開京的話，從禮成江進入，可以直接行船到開京的西門，非常近。如是從貞州上岸，則還需要走近一日的陸路。”
說完後就帶着期待看向劉信啓，劉信啓順勢将其留了下來，讓人帶另一人先下船，然後對會漢話的小兵問道。
“我們的福船需要在水深超過六尺的河裏才能航行，不然就會擱淺，不知禮成江的水深能否滿足要求？”
其實福船在四尺深的水裏就可以正常航行，劉信啓故意說高了一些。
“可以的，禮成江中心水深超過一丈，足夠航行。”
“再賞給他一面鏡子。”聽到回答的劉信啓對随從吩咐道。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水兵高興的感謝道。
都是聰明人，從這個水兵開口，劉信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之前給他的鏡子，因爲有同伴在場，雖然劉信啓說了送給他，但是他肯定留不住，必定被其長官收走。
這水兵機靈，聽到劉信啓打算在貞州靠岸前往開京後，直接決定用情報換賞賜，所以才主動開口。
果然，不負有心人，獻上情報的水兵再次得到了劉信啓的賞賜。
崔武帶着再次收到賞賜的高麗水兵朝着底層甲闆走去，準備将送其下船。
劉信啓叫過李倉，焦睿，三人在一起商議。
“我打算進入禮成江，直接從水陸前往開京。”
劉信啓說道。
“這人可信嗎？萬一禮成江的水深達不到通航要求，導緻船隻擱淺，或者兩邊的江岸有高麗的埋伏之類的。我們就麻煩了。”焦睿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有這兩種可能，不過若是從貞州登陸，我們就需要兵分兩路，而且從陸路前往開京，運輸也是個難題，我們裝載的玻璃制品用大車運到開京，估計能碎一半。”劉信啓回道。
“之前計劃走陸路，是對這邊不清楚。既然現在有人告知我們禮成江可以通航，就應該嘗試一下。畢竟今後這條江，和江兩岸的土地都是我們需要征服的目标。”
聽到劉信啓心意已定，李倉補充道：
“其實也不難，我們在船隊前面派遣探測船就好。安排一艘走舸航行在船隊前面，船頭船尾綁上長木杆，探入水中六尺，隻要水深不足六尺，木杆必然折斷，我們後面的船停下來就是。”
“這樣既可以避免福船擱淺，航行在前面的走舸也可以探查兩岸形勢，做到提前預警。”
劉信啓聽了贊歎道：“好主意！”
商議決定後，李倉開始像後面的船隻發信号，過了有小半個時辰，一艘走舸從船隊後面連續超過幾艘大船，貼靠上了齊州号，一名熟悉開京附近地形、水路、陸路的向導從齊州号下到了走舸船上，還将兩根齊州号上修船備用的長木杆傳遞到了走舸船上。
走舸接到人和木杆後，快劃幾漿超過了齊州号，一直航行到齊州号前方兩裏處才與船隊保持同速，一邊探路一邊帶路。
而之前攔住船隊的兩艘劍船，一艘回去複命，一艘一直跟在齊州号旁邊。
船隊從江華島北邊繞過，進入禮成江，劉信啓站在甲闆上可以看到，前面的走舸船前後已經綁好了長木杆，長木杆一頭伸入水中。
由于開城距離海岸線并不遠，船隊航行了一個多時辰，太陽升到了最頂端時到達了開城西邊的港口。
船隊停在距離港口一裏左右的河中心等候，前後綁着長木杆的走舸則開始在港口裏轉悠，測量港口碼頭附近的水深。
隻見走舸在接近碼頭還有十幾步的距離之時，船頭突然猛的往下一沉，接着就聽到一聲微弱的咔嚓聲，然後船頭又猛的翹起。
可以明顯看到綁在船頭的長木杆已經折斷。
這突然的變故，導緻走舸上一名沒扶穩的水兵掉到了河裏，船上的其他人連忙将其救起。
“看來福船不能靠岸了，隻能用沙船來回倒運了。”
站在劉信啓旁邊的李倉說道。
就在這時，從港口裏終于駛出來一艘小船，朝着齊州号劃來。
對于興漢盟的大型船隊來訪，開城西門外的港口管理終于算是有反應了。
“今後興漢盟要是反應這麽遲鈍，早晚被人偷襲了。”劉信啓評價道。
李倉卻有些不以爲然：
“這個速度很正常，信息傳遞需要時間，決策也需要時間，就算是我們，也不會做的比他們好多少。”
李倉這樣一說，劉信啓也反應過來，這個時代并沒有迅捷的通訊方式，全靠一雙腿來回傳遞信息命令，好一些也就是多兩條腿。遇到這種情況，确實會顯得很遲鈍。
“那就想辦法，制定應對預案，将信息傳遞和決策的時間省略掉。”
“巡邏和警戒人員，隻要遇到預案中有規定的情況，就可以直接采取行動。不能像這高麗國一樣，外來的船隻都航行到京城門口了，才遲鈍的派一艘小船過來試探。”
劉信啓說道：
“若是我們真有歹意，這港口現在都被我們攻下了。”
雖然福船不能靠岸，但是沙船可以冒着擱淺的風險搶灘，以第三船隊的實力，确實可以直接攻下這港口。
“此次回去後，就探讨制定。”李倉沒有再反駁，直接應道。
畢竟劉信啓說的确實有道理，也有可操作性。稍微一思量，就明白這樣做确實可以提升應對突發事件的速度。
小船靠近後，崔武下到下層甲闆，與小船上的人員交涉，過了一會兒上來彙報：
“是港口的小吏，要求我們隻能一艘船靠岸，然後去官府登記備案，得到允許後方可與本地商人交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