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對于生産人員的危害,可以通過勞動保護用品減少的最低,比如将生産人員全包裹,呼吸部位加入活性炭吸附汞蒸汽等。
除了這些,後面還可以研究封閉的加熱器具,将汞蒸汽冷卻再次利用,密閉環境使汞蒸汽不與生産人員接觸減少危害等等。
将危害放在興漢盟,總比留給購買鏡子的消費者強。
危害放在興漢盟,可以通過發展技術将危害降到最低,若是留給消費者,那消費者除了不使用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從存儲鏡子的艙室出來之後,劉信啓又轉了幾個艙室,查看了下此次貿易的貨物,這些玻璃制品都保存的很穩妥。
回到甲闆上,正好看到一個向導正在登船。
“還有幾個人沒到?”
劉信啓朝着協助向導登船的船員問道。
“這是最後一個,已經都到齊了。”
“盟主好,抱歉我來晚了。”
船員回答後,向導聽到自己是最後一個,立即對劉信啓緻歉。
“沒晚,天還沒亮呢,去你的艙室吧。”
看着向導進了船艙,劉信啓來到舵房,李倉果然在這裏。
“天一亮就出發。”李倉聽到有人進來,回頭看是劉信啓,直接彙報道。
“好。”
在舵房停留了一會,與李倉聊了幾句,閑着無聊,劉信啓再次起身來到頂層甲闆,這時天色已經麻麻亮了,天氣很不錯,萬裏晴空。劉信啓索性就站在甲闆上看了一次蓬萊港的日出。
興漢盟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終于可以穩步發展了,劉信啓的壓力也小了很多,這會靜下心來看日出,不同的心态感受到了别樣的美。
“楊帆!!”
下層甲闆傳來船副的命令,然後帆纜長重複命令。
“楊帆!!”
接着就是升帆手整齊的号子聲。
“嘿!呀!嘿!呀!”
沉重的硬帆在滑輪組的協助下,迅速的升了起來,船體開始随着海風擺動起來。
“升船錨!”
“升船錨!”
随着命令和重複命令的聲音傳來。
船尾的船錨被慢慢卷提了上來。
拴在岸上的纜繩也被解下,扔上了船。
“起航!”
靠着碼頭的一邊船舷邊,站着十個水手,各個手拿長漿,長漿一頭杵在岸上,一齊用力将船推離了岸邊。
接着船隻慢慢調整方向,帆纜長随着船副的命令開始調整的船帆角度,船隻開始逐漸加速,向着外海而去。
“你的儲備人才培養計劃非常不錯,每艘船培養兩套以上管理層,一正一副,讓我輕松很多。”李倉也來到了甲闆上,站在劉信啓旁邊說道。
因爲海員培養困難,船上的技術人員培養所需時間更久,所以劉信啓在上次整編時讓水師爲每艘船配備兩套人員。
像兩千石的沙船,五十人的船員隊伍就可以正常運行,興漢盟配備的是一百人。
這樣做一方面加快了技術水師官兵的培養速度。
另一方面在戰時俘虜敵方船隻後,可以直接操控地方船隻,作戰或返回。
最後若是今後水師擴編,人手就是現成的了。
“我之前既要指揮船隊,又要指揮船隻,現在我齊州号上的兩個船副基本都可以獨當一面,讓我隻需要全心全意指揮船隊,輕松了好多。”
李倉說完,劉信啓回道:
“之前讓你們兼任船長,一是因爲人才不足。二是因爲可信任的人少。今後會将你們獨立出來的,不再兼職船長,專心指揮船隊作戰,提升作戰力。”
“這麽說,我還要珍惜這次貿易航行的船長機會了,後面都做不了船長了。”
李倉開玩笑道。
……
兩艘船隊旗艦一個時辰之後航行到了白石彎,彙合白石彎的其他船隻,開始編隊。
第一船隊由旗艦登州号帶領,成一字長蛇陣型朝着東行駛。
第三船隊由旗艦齊州号帶領,成一字長蛇陣跟在第一船隊後面。
兩隻船隊在天黑前航行到了文登縣外的海域,在海上停了一晚,第二天開始分道揚镳,第一船隊朝南航行,第三船隊繼續朝東航行。
行船出海半天之後,山東半島的海岸線已經看不到了,劉信啓來到齊州号舵房,看到李倉正在使用縷懸法測方向。
學者沈括在他的《夢溪筆談》中說“方家以磁石磨針鋒,則能指南。”
這說的就是縷懸法指南針。
在趙國,行船在海上測方向常用的“指南針”有三種:縷懸法、水浮法和指南魚,這三種方法均在《武經總要》中有記載,所以廣爲傳播。
縷懸法是以細絲做懸線,用蠟将線粘在磁針的中部,懸挂在木架上。當磁針靜止後,兩端就會指向南北。水浮法是将磁化的鐵針穿過燈芯草,使其浮在水面,磁針就可以在水面上轉動并指明方向。指南魚是把磁化的魚形鐵片放在水裏,就能指示東南西北。
後面兩種都需要用大碗裝水,在船上,船隻搖擺,磁針或魚形鐵片容易碰觸到碗壁,影響測量。縷懸法有細繩限制,則能正常使用,而且制作好後,可以一直重複使用。
劉信啓知道,使用指南針不一定準确,因爲地球南北極和地磁極南北并不重合,存在地磁偏角。所以指南針指出來的南方常常偏東,這就需要船長或舵工自己憑經驗調整。
劉信啓上輩子作爲一個内陸人,沒有從事過任何跟海運有關的工作,也沒有接觸過任何從事海運工作的人,日常逛網絡、看書,也沒有看到過詳細的海上行船辨别方向的知識。
僅僅知道一些名詞,比如航海六分儀、星象定位等等,但是具體這些東西是個什麽原理,怎麽制作、怎麽操作,均沒有明确概念。
因此,劉信啓對于航海方面,相對于古人是一點優勢都沒有。
起碼經常跑海路的老船長,還可以看星星、看太陽辨别方向,劉信啓最多看太陽大概辨别方向,看星星,除了北鬥星,其他都不認識。
“這個測量出來的方向準确嗎?”劉信啓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