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番場景的白龍,捂住胸口的手掌不由得一緊。
他感覺到他的心髒,很痛苦!就好像快要被沉溺在深淵之中,快無法呼吸了一般!
爲什麽,爲什麽看到這一幕,他的心髒會一陣刺痛?
就仿佛,自己的心髒就像是正在遭受噬心極刑之痛,每次的跳動都仿佛有一把鋒利刃刺入,直接貫穿,然後又猛地抽出,讓心間的血液止不住的往外流。
那股刻骨銘心的痛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更像是深深的烙印在了靈魂之中一般。
爲什麽……
明明是他們人族的神赢了,可爲什麽自己會感到心中一陣刺痛。
是在爲那些死去的神獸而感到壓抑嗎?
爲什麽,爲什麽我會有這種感覺?
我到底是……
白龍迷茫的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思緒徹底陷入了混亂。
他的心,此刻就好似渾濁不堪的水池。失去了平日的清澈後,剩下的,就隻是一片混雜。
還未等白龍徹底回過神來,突然,眼前的一幕再度一轉……
此時,戰争已經呈現出一副頹垣斷壁之勢,到處彌漫着四起的戰火與硝煙,原本完整的平地早已是千瘡百孔,而許多山峰更是在大戰期間被神明與神獸們的強大攻擊給轟成了粉碎,樹木盡毀,萬靈寂滅!
而在地上,則早已是滿地堆積的諸神與神獸們的屍體,他們的血液就如同落日的紅霞一般,撒滿了整個地面,讓得整個大地像是被鮮血浸染過一樣,令人見此之後不由得發自内心的感歎戰争所帶來的殘酷與慘烈。
然而,即便如此,戰争卻仍未就此平息……
“已經到極限了嗎……”
隻見視野之中,一道絕美的銀色倩影,輕輕的映入白龍眼簾……
那是一道青靓的背影,但看到那道背影之後,白龍的雙眼卻是猛地一怔。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之中,仿佛就隻剩下了她的存在,再也沒有了其他事情的存在。
她的每個動作,每次呼吸,每句話,都仿佛在牽動着自己心髒的跳動。
那種感覺,白龍從未體會過,但卻十分奇妙……
忽然,她回過眼眸。
刹那間,白龍頓時感覺自己的世界似乎突然明亮了許多。
出現在白龍的眼前的,是一個擁有着絕世無雙之貌的絕美女子。
一頭銀色秀美的長發,一直披散在身後,修長程度竟直至腳踝,不但發絲柔順,更有着一種宛如銀色水晶般的質感。
她有着一種無法用語言無法形容的美麗,因爲,這世上所有對美的描繪都不足以形容她那絕色容顔,似乎這片天地間所有的一切,在她面前,都隻能黯然失色。
略有些蒼白的雪白肌膚,就仿佛牛奶一般晶瑩光滑,吹彈可破,一對浩瀚的紫色雙眸無比美麗,而在眼簾的邊緣,修長卷翹的睫毛輕輕地撲扇着,每一次眨動之間,令人怦然心動,尤其是那對寶石般澄澈通透的紫色瞳孔,高貴萬分,就像是盛滿了滿天的星河,皎潔而明亮,通透而璀璨,似乎隻要看上一眼,便已經經曆了世間的百般美好。
尤其是當她的眼神之中帶着些許迷惘之時,更有種讓人忍不住會心生憐愛的感覺。
她的身上,沒有添加任何修飾,因爲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裝飾的點綴,哪怕她僅僅隻穿着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白襯衫,也顯得非常性感。
女子忽然偏過頭,緩緩看向白龍的方向……
她的笑顔,很美,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但此刻,卻是分外凄美。
“今後,獸族……”
“就全靠你了……”
“活下去……”
看着強顔歡笑的銀發女子,白龍原本剛平複一些的内心,頓時便猶如被針紮一般難受。
而且,此時的白龍,大腦一片空白。
忘記了身上的疼,忘記了複仇的執念!忘記了曾經!
忘記了自己!
忘記了……一切……
就連他的靈魂也都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樣,隻剩下一具失去了魂魄的軀殼兒。
那種感受,他曾經經曆過……
她被他殺死的時候,他也是這般。
天知道,那幾天他是如何度過的。
那段時光,白龍隻記得自己的大腦完全是一片空白,就仿佛失去了那幾天的記憶。隻是隐隐記得,那幾天,自己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紅色的?
好像,耳邊還有什麽東西在不停慘叫?
嗡!!!
但就在白龍的精神即将因此而陷入崩潰之際,四周突然間爆發出陣陣劇烈而清脆的嗡鳴聲。
而随着這聲嗡鳴聲響起,白龍視野中的一切畫面頓時直接崩潰,化作一片混沌,直到重歸于死一般黑暗。
與此同時,外界,昏迷中的白龍竟幽幽睜開了閉合許久的雙眸。
“……”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頭頂的燈光與挂飾,他便清楚自己身處何地了。
就仿佛時間與空間都徹底凝固了一般,甚至連空氣都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白龍癡癡的看着頭頂華麗璀璨的紫水晶吊燈,眼眸低沉,瞳孔放大,隐隐有幾分空洞。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白龍沒有動彈分毫,甚至就連腦袋未曾偏動過一下。
是夢嗎?
如果是夢的話,好真實……
如果不是夢……
那她、是誰?
爲什麽……爲什麽……
這一切,究竟……
忽然,白龍那如同雕塑一般突然間有了動靜。
隻見白龍的右手緩緩擡了起來,輕輕舉過,放到自己眼前。
看着自己的右手,白龍再度陷入了迷茫。
從指尖的縫隙,一絲絲微弱紫色光芒從中釋放而出,照耀在白龍的眼眸之中。
那是屬于水晶燈放射的光芒,窗外的陽光照耀進房間,随後散落在各處,而散射在水晶燈上的那幾縷光芒便有着幾縷投映到了白龍的眼中,從這個角度看去,這一縷紫光雖然微弱,但卻格外璀璨。
保持着這個動作,一直持續了許久。
約莫大概好幾分鍾後,白龍再度有了反應。
隻見,他緩緩起身,從床上站了起來,無視自己虛弱的身體,徑直朝着院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