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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花最終還是沒往後推遲探望爺爺,因爲瓜皮小哥傳訊說少主回山莊了,還給大家發了修仙福利,讓她也抓緊時間回山莊。
她想了想,不喜大師隻是三品,沒有辦法也正常,聽說雷寶也到山莊裏了,它活了幾百年,又是七品的麒麟獸,也許能有什麽辦法呢?
于是中午便陪曾廣賢又來到了别墅區。
這一次大伯一家的态度明顯有了變化,早上訂了醉仙樓的酒席,打算從早吃到晚的一家子因爲巡邏隊的到來,草草收場。
他們這才知道,這位昨天在自家花了一個多時辰作法驅邪的雲松子前輩是個假道士,任憑他如何哭嚎自己隻是謀财沒有害命,還是直接被下了大獄。
曾家一幹人都愣在了席間,還是大伯娘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拍腦門喊到:
“壞了!這道士是假的!那爹的病就是花丫頭治好的啊!”
在她身邊的女兒也反應了過來,又是羞惱又是後怕的說到:
“那…那她會不會因爲昨天我們那麽對她,就報複我們啊?聽說修士心眼兒都不大……”
“呸呸呸!說的是什麽話?那是你堂妹。”
曾廣文适時打斷自家驚慌的女眷,對自家媳婦說到:
“你親自帶人去請花丫頭,注意态度要好,咱們在家裏擺個席面。也别覺得面子挂不住,該賠不是的賠不是,花丫頭現在是有神通在身的人,以後說不得還得求上人家。”
“她一個小輩,我親自去……”
見自家男人瞪眼,她當即收住了埋怨的話,撇撇嘴回家重新收拾,主要是備一份給曾小花外婆家的禮物,總不能空着手去别人家請人。
她磨磨唧唧挑了好半天的禮物,終于選了幾匹去年的舊布出來,包禮物的時候被曾廣文看到,又被臭罵了一頓,随即曾廣文直接把庫裏的老人參選了一對成色上好的出來,讓人精心包好,給他媳婦心疼得一直拍着自己那豐腴的胸口,好像停下來就要呼吸不了似的。
正在這時,門鈴便響了。
這次劉婉也跟着父女倆一起來的,聽說老爺子好轉了,她自然也是要來看望一下的。
進門之後,曾小花就發現大伯和大伯娘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尤其是大伯娘,那眸子晶亮晶亮的,仿佛看的不是她,是一錠金子。
詫異的看了看明顯年輕了不少的曾廣賢和劉婉,這二人一個一晚上不見,一個幾天不見,怎麽的就看起來跟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似的了?
按下了心中的震驚和羨慕,接過劉婉手裏帶來的補品,大伯娘熱情的拍着劉婉的手背說着:
“哎呀呀,弟妹真是越來越美了,看着跟個小姑娘似的。
人來了就好!都是一家人,還帶什麽禮呀!”
“隻是些補品,小花說她爺爺身子虛,得多補補。”
熱情的将他們一家三口迎入座,曾廣文立即把自家兒女叫出來喊人。
兩人“二叔!二嬸!花妹妹”的叫得格外親熱,還親自給他們奉茶,看得劉婉很是覺得稀奇,這倆孩子居然也有這麽乖巧懂事的時候?以前不是直接管她叫名字的嗎?他們大房瞧不上她這個劉家媳婦不是一兩天,總說她高攀曾家。
平日裏就總給她們家在老爺子面前添點堵,兒子女兒出走後更是撺掇着收走了自家男人的兩間門面。她心裏其實早就有不少怨言的,特别是曾廣賢把買房子的錢拿去撈人這事兒,兩人還小吵了一架。
但是她後來想通了,那房子索性也是老爺子當年分給他們的,拿來救老爺子也沒什麽問題,剛好,這樣她們夫妻倆也不欠曾家什麽了,看以後大房還拿什麽來挖苦她?
眼看着大房這熱情的嘴臉,劉婉不禁看向了自家閨女,面上不由得升起了一絲小得意。
曾廣文留他們在家吃晚飯,夫妻倆也沒推辭,曾小花也就陪着一起吃了飯。
中途去樓上看了看自家爺爺,老爺子已經轉醒,隻是身體虛弱下不來床,還需要好一番溫補才行。
曾小花提前下了樓,留下曾廣賢和老爺子父子倆。
老爺子知道小兒子救自己出的大牢,又知道是曾小花給自己治了癔症,心裏很是感慨,想讓沒了房子的他們一家也搬過來,被曾廣賢拒絕了。
走之前,他掏出了懷裏小心保護了一天的小瓷瓶,裏面裝着一顆滾圓的丹丸。
這是曾小花給他的,他和劉婉以及家裏老太太都吃了一粒,所以今天看着才會這麽年輕,要知道,這可是可以延壽至少六十來年的丹藥,曾小花的意思是,多的這一顆,讓他拿去賣了做本錢,但眼看着不到六十已經滿頭白發的自家爹,他實在不忍心,還是将之掏了出來。
和老爺子說明用途後,老爺子眸子火熱的一把接了過來,也不等曾廣賢去把茶水端到嘴邊,便将之迫不及待的咽了下去。
隻覺一股暖流入腹,他身子登時便不再綿軟無力了,白發肉眼可見的根根轉黑,臉上褶子也漸漸撫平,刹眼看去,還以爲是曾廣賢的哥哥,實際上曾廣賢的哥哥現在看着比他年紀還要大些。
拿過銅鏡看了又看,曾老爺子紅光滿面的大笑了起來。
樓下衆人聽到動靜,除了大伯娘陪着曾小花和劉婉唠家常外,其它人都紛紛上來看什麽情況。
随即大伯娘便聽到了自家兒子女兒驚呼的聲音,吓得手裏的茶盞都摔倒了地上。
“咋咋呼呼的做什麽?平時怎麽教的你們?!”
她生氣的瞪了樓上看不見的兒女一眼,讓婆子把碎茶盞收走,嘴裏念着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然後不等她好奇的尋問,兒子女兒已經興奮的拉着一個模樣和自己男人幾分相似的男人走了出來,女兒摟着男子的胳膊快步下樓,而兒子直接沖到了大廳裏,對着曾小花問到:
“堂妹!你給爺爺吃的丹丸還有嗎?也給我爹娘來一個吧!”
不等大伯娘問什麽丹丸,被女兒挽着隔壁的男人便喝到:
“胡鬧什麽!那是延壽的丹藥,哪有那麽容易獲得,花丫頭知道弄來孝敬爺爺,已經很是不易了。”
他絲毫不提曾廣賢夫婦明顯也吃了這個丹丸的事,喝住孫子後,一臉慈愛的看向曾小花到:
“花丫頭這次不僅治好了老夫的病,還相當于再讓老頭子我重活一世,我往日有愧于你們二房,今後我重新掌家,自是不會再幹那等糊塗事。”
“什麽?!”
大伯娘忍不住驚呼出聲!眼前這個看着比自家男人還年輕些的居然是老爺子!!他要重新掌家?!!
她驚慌的看向最後從樓上走下來,一臉苦澀的曾廣文,趕緊改變了态度,笑着說到:
“我的天!爹爹你返老還童了!花丫頭居然還有這本事!!”
随即又露出了關切的表情說到:
“可是……雖說爹你又年輕了,可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怎麽也不能讓您再勞累了,家裏有文郎操持着,您大可以舒舒服服過些安生日子哩!咱可聽說了,外面世界一天一個樣,爹你不總說年輕時候忙着經商,沒空好好看看沿途的風景,老了又沒力氣去了嗎?
現在正好呀!”
老爺子哪裏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冷哼了一聲。
見狀,曾小花可不想自家娘親再受長輩氣,而且她也不指望老頭子掙家業補償自家爹娘,于是說到:
“大伯娘說的有道理,爺爺你好不容易年輕了,不如讓自己過得輕松快活些,養家的事情交給下一輩就好。”
要換做平時,曾小花這麽沒禮貌的插嘴,還管的是一家之主,定然是要挨家法的,可現在不一樣,她可是一家之主的恩人,還是在場唯一的修士。
老爺子仔細琢磨了一下,孫女都是修士了,雖然那個被送去了寺廟的孫子指望不上,但這孫女明顯有出息了,往後小兒子家需不需要主家經商貼補都是個問題,他也就不再堅持,點頭說到:
“既然花丫頭都這麽說了,那廣文就繼續當好這個家吧,但是該還給你弟弟的份額還是得還。”
大伯娘對曾小花投來了感激的眼神,但曾小花沒接,還來不及吃未,又聽到老爺子的下半句話,頓時呼到:
“天爺!哦,爹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家鋪子都沒了,那還是您給捐出去的,就剩幾畝城外的薄田,拆遷也沒給多少錢,這都是咱曾家商行重新開業的本錢呐!”
她這一嗓子後,曾家老爺子的臉色頓時有些無光,突然發現這個兒媳婦怎麽這麽不知分寸、惹人嫌呢?以前看着挺乖順挺知書達禮的啊?
懶得看他們掰扯,曾小花想了想,還是将爺爺單獨請到一旁,尋問了一下他的癔症第一次是在哪裏哪時出現的。
老爺子的話引起了她不小的疑惑,他最後一次清醒的記憶,是在城外普陀寺舉行最後一次香火祭典時,也就是傳說裏那位佛門大德空空大師圓寂時,整個天空梵音大作的第三天。
這話的毛病就在于,空空大師明明是晉升九品,引起了天地異象,天地梵音持續了七日方止,怎麽就變成圓寂了?
但爺爺十分笃定的說,他一個凡人哪裏能知道空空大師,當時大家心裏都收到了空空大師圓寂的消息,所以他才會這麽說。
她遲疑的回到人群中間,得到了一樣的回答,他們當時都在心中有感,空空大師圓寂了,所以佛法照耀人間七日。
拉着父母的手,說還有事情要忙,便匆匆離開了大伯家的别墅,曾小花邊走邊掏出了傳音玉簡。
玉簡另一頭的瓜皮小哥聲音聽起來心情格外好,一接通便聽他說到:
“小花你怎麽還沒回來,少主發洗髓果了!你瓜皮哥哥我感覺自己很快又能晉升了,哈哈哈哈!”
曾小花愣了愣,随即壓下心中好奇,直接問到:
“瓜皮哥哥,你記不記得,當初盛京寺出了亂子,少主還去了一趟,後來空空大師就晉升九品了……”
不等她說完,瓜皮小哥就打斷了她的話。
“诶,不對啊!空空大師不是圓寂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