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晚月黑風高。
他們倆半大小子,聽說桃木辟邪,便人手一把桃木劍。
拿着老式的手電,要去硬闖柏林寺後院。
當他們走過中殿,還沒到維摩閣的時候。
就聽後院深處的古槐風鈴上發出了特别詭異的鈴聲。
就好像狐狸或者黃鼠狼之類的東西在尖笑。
刺耳極了。
搞的兩個孩子毛骨悚然至極。
越靠近維摩閣,那種尖笑聲就越大。
最後實在受不了了。
他倆一對眼色,撒丫子開溜。
沒敢繼續往後院深入,直接被吓退了。
後來上初中了,膽子更大一些了。
荊山和謝春城又夜闖過一次柏林寺的維摩閣後院。
那次不光他們兩人。
他倆還糾集了一群胡同孩子,一起去柏林寺後院探險。
那次再去,維摩閣後院的七葉槐上已經沒有挂着黃符的風鈴了。
也沒什麽怪事發生,維摩閣後院空空蕩蕩的,除了一棵大槐樹外,什麽都沒有。
再往後,柏林寺管的就嚴了。
平時有穿着特殊警服的人在值守,晚上也有人執勤。
荊山和謝春城見這陣仗,就沒再偷摸進過柏林寺。
但小時候夜闖柏林寺聽到的那詭異鈴聲,讓他們終生難忘。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白霖這個名字給影響了。
這天被推進手術室。
翻身趴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被打了全身麻藥後。
荊山睡過去前,好像又聽到了柏林寺兒時帶給過他恐怖經曆的招魂鈴聲。
就在這鈴聲的幻覺裏,荊山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手術做的很成功。
他腰椎上的三處斷裂點,都被重新接骨,并打入鋼釘做好了内固定。
荊山接下來隻需靜養就好。
一個月内不能下床。
三個月内腰上不能吃勁。
半年内都不能做劇烈運動。
眼下,荊山需要至少住院一個月做術後觀察。
如果養的好,一個月後,他就可以回家靜養了,然後按時來醫院做康複訓練。
因爲之前有過一次失敗的康複經曆。
這回荊山可不敢瞎折騰了,老老實實的住院養傷。
這天下午,得知荊山醒了。
後院的一大夥鄰居全都來醫院看望了荊山。
搞的荊山還挺心暖的。
但因爲剛做過手術,荊山需要靜養。
這些鄰居們都沒在醫院多待,給荊山提了些果籃來,在特護病房裏稍微坐坐就走了。
隻留了謝春城一個人在醫院看護荊山。
鄰居們送來的這些果籃,全都便宜謝春城了。
他這一通吃,過足了嘴瘾。
荊山都快到晚上了,才看手機。
結果就見上面一大堆的未接電話和微信未讀消息。
大部分都是以張鵬飛爲首的高中同學發來的。
荊山這才想到,今天是大年初六!
張鵬飛結婚大喜的日子!
他竟錯過了這個和老同學們重新聚首的機會。
上回李海龍結婚,他就是因爲腰斷了沒能去成老同學的婚禮。
這回張鵬飛結婚也是一樣,他又因爲斷腰錯過了。
他這腰和老同學們的婚禮犯沖麽?
剛動完手術,身體還很虛弱。
荊山無力和張鵬飛解釋太多。
他讓謝春城幫他拍了一張他被固定在病床上的照片。
給張鵬飛發過去了。
并告訴張鵬飛他腰斷了,臨時動了手術,這才錯過張鵬飛的婚禮。
至于份子錢。
肯定不能少。
他直接給張鵬飛轉了六萬。
希望這筆錢能彌補一下他錯過張鵬飛人生大事的遺憾。
……
這晚清靜下來後。
荊山把未來一段時間需要做的事都交代給謝春城了。
由于短時間内都出不了院,下不了床。
餐廳轉讓、開辦什麽什麽燒烤屋、以及那輛瓷器蘭過戶,荊山都沒法親力親爲去辦,隻能讓謝春城去辦。
他之前已經把謝春城引薦給呂帥認識了。
呂帥那邊關系更多一點。
要有什麽事謝春城搞不定,可以請呂帥幫忙。
辦這些事都需要花錢。
荊山頭期給謝春城轉過去了一千萬,讓謝春城拿去辦事。
他特意囑咐了謝春城,花錢不用太扣扣索索,但也不要太大手大腳。
争取把每分錢都花在刀刃上。
該花錢的地方絕對不要節省。
他還特意叮囑謝春城,要給臻享系的老員工們發筆不菲的年終獎,也算是開年獎吧,用以籠絡人心,争取把這些老員工都留下。
至于花的這些錢,荊山讓謝春城都記下來,謝春城自己要是不會做,就找人做個财務報表,回頭拿給他看。
這一千萬是公司用款,謝春城不要私底下自己花。
爲了避免出現這個尴尬的情況。
荊山特意給謝春城又轉了三百萬,當是給謝春城開工資了。
謝春城要想去耍,就拿這三百萬工資去耍,總之不要動公款。
謝春城沒想到荊山給他轉了三百萬“零花錢”。
樂的他都快管荊山叫爸爸了。
當然是開玩笑的叫。
憑他們這麽多年過命的交情。
拿到荊山給他的這額外的三百萬,謝春城并不覺得臉紅手燙。
也沒和荊山假惺惺的推讓。
荊山既然給,他就直接收了。
然後他就興奮的跑去病房外面抽煙了。
他要借助煙絲好好消化消化一朝變成百萬富翁的快樂。
特護病房裏就剩了荊山一個人後。
荊山這才想起來,已經過了一天了,他今天的K歌挑戰還沒做呢。
看一眼表。
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如果十二點之前,他沒做K歌挑戰。
那他這天的挑戰機會将自動作廢。
他之前的五連殺勝勢,也将戛然而止。
運了運氣後。
荊山準備趁現在沒人,把今天的挑戰做了。
在開啓挑戰前。
荊山先努力感受了一下他現在的身體狀态——
他正平躺在病床上,腰部被完全固定住了。
下半身除了腳趾外,其他地方都動不了。
之前一段時間,他之所以能連續挑戰成功。
是因爲受到葉深秋的點撥,他學會了用腹部氣海發力,控制聲線的能力練的相當純熟。
但現在,他腰上使不了勁,氣海失去了聚氣的功能。
受到腰部固定器的擠壓,他胸腔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呼吸并不是很順暢。
他現在連說話都很費力,更不要說唱歌了。
他眼下唱歌的水平,估計比風燭殘年還有哮喘病的老人都強不到哪去。
遇到稍微長一點的樂句,他肯定唱不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