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和你沒關系,就算我幫你爸還錢了,回頭也是找他要。你踏踏實實的,不用多想。”
怕葉深秋心理有負擔,荊山特意囑咐了一句。
跟着道:“你現在确認一下,看看這簽名是不是你爸的。”
中年男看出來了,荊山是怕這裏有詐。
上前一步道:“你放心,哥們兒,我們都是正規的金融公司,肯定不訛你錢,我手機裏有那老小子的借貸錄像,我找出來給你看。”
說着,便從手機裏找出葉斌和他們公司借款時的錄像。
點開給荊山放了。
錄像中的人,确實是左臉上長着一顆大痦子的葉斌。
這家夥把假房産證押給借貸公司的全過程都被錄了下來。
金額也對得上。
這爛賭老鬼的人生,真是有奶嘴也不用,就是生作啊!
居然用假房産證忽悠這些放高利貸的。
也難怪人家氣急敗壞的來堵門。
荊山不廢話了。
幹脆利落的給中年男轉過去了37萬。
把事情擺平了。
看到銀行賬戶裏即時到賬的37萬。
中年男爽快的打了個指響:
“啪。”
往胡同口一指,示意喪屍男可以滾遠點了,别在這礙人家的眼。
喪屍男傻樂着走開了。
“兄弟,你做事夠痛快,以後要有資金方面的需要,随時聯系我,這是我名片,你收好。”
中年男和氣生财的給荊山遞上了名片。
“謝謝了,但我不需要。”
荊山才不想和這種讓艾滋病人來堵人家門口的流氓有太多瓜葛。
“呵呵,兄弟,别把話說的太滿,綠水青山,咱們有緣再見了。”
中年男把他名片放到了院門口的信箱上。
然後就走了。
荊山突然想起什麽。
叫着提醒中年男:“你們别再借老葉錢了!這次是我破例幫他,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中年男笑着回過頭來,告訴荊山:“你放心,我們也是吃一塹,長了一智。除非那老小子拿真的房産證來抵押,否則他就算把手剁給我們,我們也不會借給他錢了。”
說完還不忘提醒葉深秋一句:“姑娘,趕上這麽一爹,你也挺不容易的,哥哥我送你一句話吧,你記着:一定把你家房産證看好!”
這話就像在葉深秋的傷口上撒鹽。
給葉深秋說的臉都要青了。
中年男說完就走了。
荊山守在院門口。
見中年男帶着喪屍男消失在了胡同盡頭。
這才哈下腰,撿起那本被跺過的假房産證。
抖了抖上面的髒土。
苦笑着同葉深秋聊說:“你爸也真夠邪性的,用假房産證去借高利貸,虧他想的出來,他真當那些放貸的都是吃素的呢。”
葉深秋無言以對。
一臉哀莫大于心死的蒼白表情。
但最終還是謝了荊山:
“不管怎麽說,都謝謝你了,荊山哥。”
荊山記得上次聽葉深秋這麽叫他,還是葉深秋上小學的時候呢。
這姑娘上初中以後,好像就不太和人打交道了。
不由打趣對方:“從你嘴裏聽到‘荊山哥’仨字,是真難得啊。”
葉深秋被講的挺尴尬,她聽得出來。
荊山是在埋怨她平時都不怎麽和街坊們打交道。
但沒辦法,趕上這麽一個賭鬼老爹。
葉深秋是真不知道該怎麽和這些老街坊們打交道。
她打心眼裏覺得街坊鄰裏背地裏都很嫌棄他們父女。
所以實在不好意思腆着臉皮和人家打交道。
從某種意義上說。
她有很嚴重的社恐。
和人一打交道就容易冷場。
這不。
被荊山這麽一說。
她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荊山倒是體諒葉深秋。
知道這妹子平時“高冷”慣了,不習慣和别人套近乎。
便道:“這假房産證,我先收着了,回頭等葉叔回來,我去和他交涉,這事你就别管了。這錢和你沒關系,你不用有壓力。”
葉深秋輕輕點了點頭,用真誠的眼神再次感謝了荊山。
“行了,外面怪冷的,咱就别在這杵着了。這事翻篇兒了,回家幹飯!”
荊山當先往院門口裏走。
葉深秋緊跟着荊山進了院門。
在狹窄的過道往家走的時候。
葉深秋看着荊山高大寬厚的背影,幾次嘗試着想和荊山套套近乎。
至少再表達一下對荊山替她解圍的感恩之情。
但話都到嘴邊了。
她就是說不出口。
她暗暗的揪了揪自己白色羽絨服的衣角,氣惱自己嘴太笨,臉皮太薄。
怎麽就這麽不會和人打交道呢?
似乎感受到了身後的葉深秋有話要說。
走着走着,荊山突然停住了。
回過身來問葉深秋:
“今天小年夜,吃餃子,你們家包餃子沒?”
葉深秋沒想到荊山突然問她這個。
怔了一下。
呆萌萌的搖了搖頭。
回說:“還沒包呢。”
“那正好,你也别勞神包了,我這買餃子了,鮑魚海參餡兒的,等待會兒下好了,我給你端過去點兒。”
葉深秋習慣性的搖手拒絕:“不用麻煩了,荊山哥,我自己湊合吃一口就行。”
“今天是小年夜,怎麽能湊合呢?”
荊山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你就聽我的吧,這一大盒餃子,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待會兒給你端過去點,就這麽定了。我回去下餃子了。”
說完不等葉深秋再拒絕,荊山哼着小曲閃人了。
心情好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剛扔出去37萬的背鍋俠。
要擱往常。
有男人這麽厚臉皮的要往她家裏送吃的。
葉深秋說什麽也要給對方拒了。
她從不接受這種人情。
因爲不知道該怎麽回禮。
但今天荊山幫她解了這麽大一個圍。
她欠荊山實在太多了。
拒絕的嘴。
葉深秋是真張不開。
于是隻能默許了待會兒荊山來給她送餃子。
一回到家。
葉深秋就忙活着收拾起了家裏。
她可不想把自己生活慵懶的一面展現給荊山看。
平時都是她自己在家住。
她那賭鬼老爹成天的隻知道在外面浪,一年到頭不着家。
她家也很少有人來串門。
所以家裏稍微有點小亂。
可愛的女孩子才會有的那種亂。
足足收拾了一刻鍾。
葉深秋才把家裏給收拾幹淨、整潔。
窗台前晾着的小背心、小短褲什麽的全都收進了櫃子。
平時放在沙發上的過于少女心的抱枕之類很幼稚的家居用品,也給收起來了。
對于自己天真幼稚的一面,她不想展現給外人看。
等一切都搞定後。
葉深秋又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
天生麗質的她,除了在音樂學院上台表演的時候化過妝外。
其他時候,她從來不化妝。
她的素顔就已經很犯規了。
屬于純欲天花闆級别。
會惹得無數狂蜂浪蝶往她身上撲。
所以她日常生活從來不化妝再給自己多惹事。
今天在二手車行裏站了一天。
依舊沒開張賣出去車。
這種疲于奔命的工作狀态。
讓葉深秋的精神格外疲憊。
鏡子中的她。
雖然依然清麗可人,楚楚動人。
但葉深秋能感受到她被殘酷現實消磨着的心志正在迅速老去。
都說自古紅顔多薄命。
這話用在葉深秋身上特别應景。
她不光成長經曆坎坷。
畢業後的工作經曆,也同樣坎坷。
除了上學時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外。
這妹子其他時候的人生,簡直可以用烏雲密布來形容。
不知道在她心裏留下了多少陰霾。
都說貌美的女生在求職時會有天然的優勢。
但對于葉深秋這種不太會和人打交道的人來說。
美貌反倒成了她的職業桎梏。
在音樂學院上學的時候。
有不少娛樂公司給葉深秋抛過橄榄枝。
希望簽約葉深秋,把她培養成職業歌手。
但因爲在音樂學院裏聽聞過很多迷失在娛樂圈裏的師兄師姐的故事。
葉深秋打心底裏就很抵觸娛樂圈。
她不想趟娛樂圈的渾水。
于是便決絕了所有相關的邀約。
斷絕了最适合她走的歌唱演藝路。
從音樂學院畢業後。
葉深秋找到了一份在小學裏當音樂老師的在她看來很稱心如意的工作。
但誰能想到。
就因爲長得太漂亮了。
她被同樣在他們學校工作的校長的小兒子給看上了。
這位在教務處工作的校長家小公子。
人不但很花心,長得還很抱歉。
葉深秋和他站一起,那都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簡直就是鮮花插在了化糞池裏。
就算是再美的花,也會被熏蔫兒了。
任誰都能看出來。
這位小公子絕對不可能進葉深秋的法眼。
但不知道是不是梁晶茹給了這位小公子過于膨脹的勇氣。
他居然抱定了非葉深秋不可的決心,說什麽都要拿下葉深秋。
在踢過幾次葉深秋送給他的冰冷鐵闆後。
這位小公子隻能找他的校長老媽來給葉深秋施壓。
大有一副不吃了葉深秋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沒辦法。
葉深秋不想寄人籬下,委曲求全。
和校長“友好”的溝通了一番後。
她隻能和這份在小學裏當音樂老師的工作say-goodbye了。
後來她又陸續找了幾份工作。
全都是因爲不擅長與人打交道。
要不就是被色狼上司騷擾。
均沒幹多久就辭職了。
這期間。
她還當過音樂私教,教學生彈琴和唱歌。
結果被學生的父親給騷擾了……
給她整的都不敢随便去教學生唱歌了。
葉深秋也是服了自己這純欲的臉蛋和33D的内秀身材了。
怎麽就這麽招人惦記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