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出國留學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觀點四起。
“大佬就是大佬啊，不用參加高考也能有個好大學上，真讓人羨慕!”
“害，要我說啊，國外的大學好是好，但是異國他鄉的，哪能比自己的國家好啊!”
“你知道什麽？我聽說程哥是去國外修建築學的，以我們程哥的才華，那當然是廟大才能容身啊。”
“唉，反正大佬要走了，你們說啥也沒用，以後我們一高沒有人罩着，也沒有人帶頭鬧事了，真不知道是好是壞啊。”
…
相比于衆人的讨論，教室裏的某人顯然火氣更大。
淩歡“砰”的一拍桌子，氣惱出聲：“怎麽突然就要出國留學了? 那我們暖星怎麽辦! ”
“他在哪讀不行啊，不就是一個破建築學嗎？國内的大學他不香嗎! !”
“是誰慣的他一身崇洋媚外的毛病? 沒腦子的負心漢! !”
“……”
卓帆和楊千逸面面相觑，無奈出聲：“你抱怨也沒用啊，又不是程哥他自己想去的。”
淩歡挑眉瞪眼：“他不想去，難道還有人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去嗎!”
卓帆攤手：“你還别說，可能還真有呢。”
“是啊是啊。”楊千逸也附和道：“夏姨很恐怖的。”
“……”
淩歡看着他們一臉放棄掙紮的表情，青筋一跳：“你們倆個出息一點好不好!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要是被我遇到了，讓你們看看誰更恐怖!”
卓帆&楊千逸：“……”唷，瞧把你能的。
幾個人吐槽不斷，隻有姜暖星被圍坐在中間，垂頭抿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暖星，你不要傷心啊，等程暮回來了，我去幫你揍他!”
淩歡罵罵咧咧了一大堆，葛地才想起來她最應該做的是安慰當事人。
姜暖星沒有說話，隻微微擡了下頭，出神的望着窗外，細看之下，恬靜的小臉上還依稀可見抹過的淚痕。
“……暖星。”
淩歡又喚了她一聲，語氣有些無措。
女孩顫了顫眼睫，手中一直在玩的筆停止了轉動，沉默半響，終于擡眸說道。
“歡歡，我很擔心他說的都是真的。”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淩歡愣了神，正想問些什麽。
姜暖星又道：“其實，我仔細想了想，國外的大學也挺好的，隻要是在有知識的地方，在哪裏讀書都是一樣的。”
“所以，如果他真的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淩歡就算再一根筋也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等等！”淩歡斷然打斷她的話。
“暖星，你這話的意思是贊成他去嗎！你不生氣嗎？你并沒有覺得這個出國留學有什麽不妥嗎？!”
一連串的問題伴随着越來越高昂的語氣接踵而來，砸的姜暖星神情怔然。
“……”
女孩拿着筆的指節微僵，繃緊唇線，嘴巴翕合了一瞬想争辯些什麽，後一秒，又如鲠在喉的緊緊阖上。
不想的。
她不想他走的。
可是，她好怕他說的話是真的。
“暖暖，我永遠也不想跟你分開。”
“但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
“那就是我死了的時候吧。”
姜暖星隻要一想到他說過的話，心裏就喘不過氣來。
她現在終于懂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他會有離開她的一天，所以那時候才會跟她說這樣的話。
姜暖星壓着指尖僵硬的麻意，無聲的抿緊了唇。
如果，他要爲了她，不惜抗争到底。
那她，也隻能爲了他，放他走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