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有過一瞬的凝滞。
卓帆也不自覺噤了聲，他撓撓頭，正想說些什麽安慰的話緩解下氣氛。
餘光就見程暮站立起身。
男生挺拔的身影微微繃緊，像是在壓着一股莫名的怒氣。
“程…”
卓帆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程暮就朝着二樓跑去 ，身影就消失在拐角裏。
“……”
卓帆愣了愣，心裏好奇，也跟着跑下去了。
…
布滿瓷磚的樓梯上有陽光傾灑下來，打開的玻璃窗外還傳來了木槿花香，心曠神怡的氣味在空氣中飄動。
有時候，一些細微的事物也讓人有一種世界是很美好的感覺。
但似乎就隻有樓梯拐角裏适合昏暗。
窗裏窗外，無人的空間裏，這裏仿佛被分割成兩個世界。
姜暖星就靠在窗前。
無暇顧及被風吹亂的額邊碎發，她隻緊張的拿着手機，臉色慘白，紅唇緊抿着，一臉慌張不已的神情。
而不遠處，走廊盡頭的樓梯拐角。
一個女人正對着少年拳打腳踢，瘋瘋癫癫的話語語無倫次。
“小白眼狼！你這是什麽态度？”
“長大了翅膀就硬了是吧！我把你養成這麽大，叫你給點錢怎麽了？”
“要不是拖着你這個累贅，老娘用得着活成這樣嗎？”
“一切都是你們欠我的！你們活該欠我的!”
程暮跑到二樓時，入目的就是這樣一副熟悉又混亂的場景。
沉悶的身體受傷的聲音，混合着女人惡毒的話語，一切都是這麽可怕和突然。
程暮甚至來不及安慰一旁的姜暖星，直接眼神一厲，上前一把将女人推開，拉起了蜷縮在角落的林譽。
“卓帆，還不去叫警衛?”程暮皺着眉，全身散發着少年的戾氣。
卓帆見狀，也驚了一瞬，連忙撥通電話。
“喂，警衛室嗎？我們在高二教學樓二樓，這裏有個瘋女人闖進來了。”
張麗珍都被突然出現的人怔愣住了。
尤其是聽到警衛這兩個字時，立馬就反應過來去搶卓帆的手機。
卓帆嫌棄的看她一眼，輕易躲開，還不忘對那邊說道。
“哎，對對對，警衛叔叔，你快點來啊！這瘋女人正在摧殘我們這些祖國未來的花朵呢！”
“……”
張麗珍聽言，簡直氣得破口大罵。
“程暮，又是你們！都給我閉嘴！”
“叫什麽警衛，不準叫！我打我兒子關你們什麽事?”
程暮簡直懶得搭理她。
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女人撒潑了。
程暮将目光轉向一旁的姜暖星，上上下下确認過她沒有受傷後，一直沉下的臉色才漸漸松弛下來。
他正想問她怎麽沒有跟姜盛回去，姜暖星也正好擡頭看他。
女孩的眼眶有些紅，蔥白指尖攥緊手機，模樣有些不知所措。
“到底怎麽回事？”程暮問她，聲音低啞。
姜暖星默了一會，忽略掉眼前還在揚聲惡罵的女人，小聲解釋道。
“我…我剛剛本來打算和爸爸一起回去的。”
“可是出到校門口，我才想起來，今天圖書館輪到我值日，于是我就回來了。”
“回來的路上剛好遇到林譽，他也是今天的值日生。”
“我們就想着一起回教室拿書包再去圖書館。”
“然後，就當我們剛上樓梯的時候。”姜暖星咬咬唇，語氣還帶有一絲顫音。
“這個阿姨就突然沖出來打人了。”
或許是打人這個詞不足已形容剛剛的畫面。
姜暖星又補充了四個字。
“又打又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