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江知非秉着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站起的不服輸精神,再次跟着小雨進行了晨跑。
雖然這次五公裏跑下來,依舊是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但起碼,沒有前一次那麽狼狽。
魔都清晨的陽光,穿過郁郁蔥蔥的法國梧桐,在柏油馬路上形成零碎的陰影。
路朝雨站在樹底下,邊用濕巾替江知非擦汗,邊擔心詢問:
“老江,用不用找個地方歇一歇?”
江知非接過小雨遞來的龍夫山泉,咕嘟咕嘟一飲而盡後,笑說:
“沒事兒,這次感覺好多了。”
路朝雨仍面露緊張,不放心地追問:“你說的是真的?别爲了逞強騙我。”
江知非扔掉礦泉水瓶,握拳拍了拍自己胸膛說:
“都和你說了,前天早上隻是特殊情況。
我其實真是持久型選手,當然,爆發性也不差。”
路朝雨看着江知非,沒說話,但俏臉分明就是大寫着的不信。
江知非不得已繼續說:“你忘了上次,咱倆在地下停車場裏你追我跑。
到最後,你不也沒跑過我嗎?”
“那次是個意外!”路朝雨回憶了下說:
“當初中考時候體育加試,你一千米差點沒跑進四分鍾内。
高二時的秋季運動會,你剛接過接力棒沖出去,就差點摔了個大跟頭。
還有大二時的田徑大會……”
江知非:……
“STOP!STOP!”
他連忙做出暫停手勢,打斷小雨的翻舊賬行爲。
揭人不揭短,揭短傷自尊。
江知非甩了甩滿頭的汗水,看了看四周的人來人往,說道:
“要不然,咱倆在附近找個地方吃早飯吧,正好休息一下。”
“行啊,老江你想吃什麽?”
江知非想了想,兩人似乎有段時間,沒去吃肯達基早餐。
于是,在他的提議下,兩人轉身,去了地鐵口附近的金拱門。
主要江知非想對比一下,看看兩家誰更好吃。
叫了兩份豬柳蛋麥滿分套餐,江知非端回到了小圓桌上。
他點的是豪華頂配。
但實際上,也就一個漢堡包,一塊薯餅,還有一杯喝的。
畢竟這時的金拱門和肯達基,還在打價格戰,互相比拼6元早餐。
等再過上幾年,兩家的早餐價格,便如坐火箭似的起飛。
而江知非點的兩份套餐,除了喝的外,其他都一樣。
他對路朝雨笑問:“你要喝什麽,豆漿還是咖啡?”
“咖啡吧,謝謝啦老江。”
路朝雨拿起美式咖啡,迅速打開了黑色的塑料蓋。
緊接着,她拿起托盤裏的砂糖和奶精,每樣放了三個。
用吸管攪拌攪拌,待到深黑色的咖啡轉變爲深棕色後,路朝雨才拿起來,輕抿一口。
随後情不自禁,露出幸福的表情。
江知非見小雨這般模樣,想起來什麽,随即暖心一笑。
就單純的美式咖啡而言,味道其實既苦且澀。
但由于美式的咖啡因含量較高,因此比拿鐵之類的咖啡,要更加提神醒腦。
可不知從何時起,網上突然流行起一陣怪風:
如果誰喝美式,還要加糖加奶的話,就會顯得很low,很沒檔次。
江知非也不知道,是哪個天龍人提出來的理論。
而小雨原本喝早餐咖啡,既不放糖也不加奶。
後來大學時,在某個早上,她看到江知非因爲往美式裏加糖,而被幾個女生取笑老土。
身爲學生會長的她,暴脾氣上來,當場就與幾個女生,大吵了一架。
甚至爲此,還被導員給訓了一頓。
那件事過後,江知非就極少會喝美式。
但小雨卻養成了,喝咖啡加糖加奶的習慣。
江知非收回思緒,咬了口薯餅問道:
“小雨,你今天有什麽事嗎?”
路朝雨雙手拿着漢堡,放到嘴邊,咬了一大口後回答說:
“應該沒有吧,咋了老江,你是有什麽安排嗎?”
“嗯,”江知非沒隐瞞什麽,随口說:
“我昨晚想了想,總住在陸總這兒,也不是回事兒。
所以我想,今天去學校附近看看房子。”
路朝雨聽到這話,心裏好似有風拂過湖面,乍吹皺起春水。
所以,老江的意思是,他這是準備打算要同居?!
路朝雨忽然記起,上個月去支教,無聊打發時間時,從黃夢薇那兒借的幾本言情小說。
想到書上寫的那些露骨情節……
路朝雨此刻的眼神,下意識浮現出躲閃之意。
而江知非一邊嚼着薯餅,一邊盯着路朝雨含糊不清問:
“小雨,你臉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紅,該不會着涼發燒了吧?”
路朝雨心髒怦怦直跳,隻聽到江知非最後一句,模樣嬌憨地慌不擇言說:
“你才發sao,你才發sao!
我告訴你老江,我可是有原則的人,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事……”
不知爲何,路朝雨突然想到黃夢薇的口頭禅,于是直接拿來用:
“老江,你不可以瑟瑟哦。”
江知非:???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小雨這腦袋瓜裏,裝的不會全是小劉備吧?
還是說,自己不經意間,發掘出了小雨的某些特殊屬性?
江知非快速把薯餅咽下,又喝了一大口豆漿後說:
“你這在瞎想些什麽呢!
我隻是單純考慮到,你已經簽約了華夢,算是個準明星,今後住宿舍必然不太方便……”
江知非覺得,自己的解釋既清晰又合理。
但他沒想到,小雨聽罷往後一坐,一副‘我看穿你了’的表情:
“老江,你這個借口太老套了。
在夢不落莊園門口,皇甫根碩也是這麽對慕容離殇說的。”
江知非:……
這都是誰跟誰?
關鍵這兩人的名字,流露出濃濃的瑪麗蘇風格。
而且皇甫根碩這個名字,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太正經?
小雨這段話槽點簡直太多,江知非已經吐不過來。
江知非也随之向後一仰,攤開雙手,有些心累地說:
“既然小雨你這麽想,不裝了,我就是想瑟瑟,我攤牌了。”
“好哇,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江你腦子裏,果然在想這些事,枉顧我還對你一腔信任……”
江知非一臉無奈地問說:“所以呢,你不打算和我一起住?”
“不!”
路朝雨杏眸圓睜,斬釘截鐵地回答:
“爲防止你控制不住自己,産生什麽不當的負面影響,我決定,必須要和你住在一塊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