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雨手上拿着超大杯的快樂水,聞言下意識回答道:
“其實,不如趁大家都去看表演,咱倆再去玩兩局大滑梯……”
而見江知非佯裝神色不善,路朝雨說話聲,不禁變得越來越小。
“老江,你别闆着個臉,來,喝口冰闊落。”
江知非接過吸管,吸了一口後,感覺毛孔中都散發出涼意。
透心涼,心飛揚!
“你想去玩大滑梯我不反對,但是……”
路朝雨本來神色一喜,可聽到‘但是’兩字時,又不禁暗暗緊張起來。
江知非誘導着說:“我之前在網上詳細了解過,今晚夢幻谷的表演,可以說十分震撼。
據說舞台聲光電效果特别炫酷,有種身臨其境的夢幻之感。”
路朝雨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回問道:
“老江,你這小嗑一套一套的,說的這麽神奇,不會又在忽悠我吧?”
“怎麽可能!你要不信,可以自己上網去看看……”
見江知非作勢要拿出手機,路朝雨連忙說:
“行啦老江,我信還不成嗎,那就撒楞兒快點兒去吧。”
說罷,路朝雨主動拉着江知非,跟随遊客大部隊向前走。
來自不同方向的人流,漸漸在某個大舞台前彙聚。
參與演出的相關人員,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望着看台上烏泱泱的人群,江知非忽然産生出,類似擠地鐵的奇妙感。
他帶着小雨在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才找到兩個空着的座位。
雖說位置有些靠後了些,但好歹不是站票。
等兩人坐定後,路朝雨看向舞台壯觀的河流假山布景,不禁問向江知非:
“老江,待會兒這要演個啥故事?”
“等會兒,你讓我看看地圖介紹……”
路朝雨:……
你之前不是詳細了解過嗎?
合着也是擱這兒現學現賣啊!
路朝雨忽然,對老江誇演出的那些話,産生大大的質疑。
“找到了!”
江知非沒察覺小雨異樣的眼神,照本宣科說:
“這場驚心動魄,美輪美奂的大型真人實景演出,名字叫做暴雨山洪。
它展現了一幅,生活在森林裏的少數民族,一心爲部落,祈求上蒼下雨的……”
路朝雨聽着江知非毫無感情的朗讀,有種昏昏欲睡之感。
“行啦,别念了,我自己看。”
路朝雨奪過景區地圖,一目十行地看了遍後,疑惑說:
“按照這上面圖文來看,表演内容不就是,一群人圍在一起跳大神嗎?”
啊這……
江知非想了一下,小雨這理解堪稱滿分,倒也沒啥問題。
但他還是強行挽尊說:
“小雨,我們不能光看演員們的表演。
喏,這裏不是還介紹說,有震撼的災難性演繹嗎?”
路朝雨順着江知非手指看了下,然後回答說:
“這也不算震撼吧,能有咱倆大前年,去看貴省看黃果樹瀑布壯觀?”
那肯定沒有!
江知非覺得,路朝雨雖然沒明說什麽,但眼神中卻分明表達着兩個字:
就這?
江知非無言以對,隻能暗暗期盼,這演出能給點力。
晚上八點~
暴雨山洪演出,準點開始。
剛一開始,隆隆的奇異鼓聲,便傳入觀衆們的耳中。
舞台頃刻間也亮起了各色的燈光。
但江知非看在眼中,卻突然産生種,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感覺。
倒也不能說燈光效果差。
隻不過,這幽藍的燈光色調屬實有些詭谲。
有種在逛鬼屋的既視感。
而伴随着燈光四射,數十名演員開始登場。
他們頭戴各種猙獰的面具,伴随着怪異的鼓點聲手舞足蹈。
舞台燈光也由幽藍色轉變爲暗紫色。
顯得更加詭異了起來。
而被數十名演員包圍在中間的大祭司,瘋狂揮舞着金色的法杖。
江知非覺得眼前場景,不光接地氣,甚至還能接地府。
還真讓小雨說中了。
這不就是在跳大神嘛!
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
舞蹈演員肯定都是優秀演員。
随便挑一個出來,都能試試去考國家話劇院。
隻是江知非對這種藝術形式,不太能接受。
江知非和其他觀衆,看着舞蹈演員們,跳了将近半小時的大神。
按理說他們本該昏昏欲睡。
可偏偏這鼓聲實在太響,讓人陷入想睡睡不着的矛盾之中。
終于,演出進行到了高潮。
大祭司高舉起他的金色法杖。
而其他幾名祭司圍着他,合力舉起一個牛頭,托在大祭司腦袋上方。
這個場景,驟然讓江知非打起了精神。
他忽然覺得,自己又能看得懂藝術。
江知非大膽揣測:
這場演出的作者,是不是想借此表達,牛頭人永不爲奴?
如果大祭司是一頭黃毛,那就更能證實江知非的猜測。
但可惜,大祭司帶着面具和法師帽,讓人看不出頭發長啥樣。
江知非正想把此玄機奧妙,分享給小雨時,卻突然聽到一聲炸雷響起。
轟隆隆!
夜空依舊晴朗如洗。
而這無比強烈的驚雷聲,是從舞台音響中傳出。
燈光在此時變得絢麗了起來。
大祭司帶領演員們四散而逃。
緊接着,如瀑布般的水流便從假山上傾洩而下。
随即席卷了整個舞台。
坐在看台上的江知非,突然反應過來,這演出爲啥叫暴雨山洪。
同時他不禁在心裏吐槽:
這群原始人也是吃飽了撐的。
費了半天勁跳大神,結果求來的洪水,卻把自己給淹了。
他知道,從藝術的角度來看,肯定會說什麽,這是在表達對命運抗争之類的話。
但江知非還是覺得,這就是閑的沒事幹。
而且這山洪有了,暴雨哪兒去了?
江知非剛想到這點,卻忽然感到妖風大作,平地而起。
而且風向,恰好是沖觀衆席這邊。
江知非心頭,産生種不太妙的感覺。
路朝雨于此時,笑吟吟地對江知非問說:
“老江,你說這暴雨,不會落到咱倆頭上吧?”
“應該不會吧……”
江知非并無把握地笑着回答。
他暗想,這演出作者,應該不至于那麽狗。
而等他剛回答完時,一陣旋風就刮到他臉上。
風中夾雜着數不清的雨滴。
嗚哇亂叫聲随之響起:
“下雨了,下雨了。”
“呀,衣服都濕透了!”
“都轉頭,不許看我媳婦兒。”
“……”
江知非剛烘幹好的T恤,頃刻間又全部濕透。
真可謂是,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萬萬沒想到,原來所謂的身臨其境,竟指的是這個。
江知非在風雨中華麗麗的淩亂。
他此刻嚴重懷疑,自己看到的那個安利指南,是不是這作者自己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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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