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婳扶額,這家夥怎麽每次出場都跟别人不一樣啊。
溫九安環顧屋内一圈,視線落在小寶身上,他跑過去拉着小寶左右看看,心疼的嗷嗷直叫。
“小手怎麽這麽涼啊?到底是誰幹的!我們家小寶這麽乖巧可愛,他也下的去手,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園長看着眼前這位不速之客,瞧着有些眼熟。
“這位先生,你是……”
“我是小寶的堂叔。”
溫九安站起來,冷冷的掃了一眼時母和傅斯年,圍着辦公室轉了一圈,最後一屁股坐在園長專用的辦公椅上。
“小寶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按照正常流程處理就行,我記得幼兒園有相關規定。隻要有霸淩的行爲,就要退學!”
“你憑什麽讓我們斯年退學!”時母皺眉,看看溫九安,又看看談婳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雪兒一開始跟她說,談婳好像同時在跟好幾個男人交往她還不信。這麽一看,還真是。
小寶都沒有爸爸,又哪裏來的這麽年輕的堂叔呢。
“你知道我們家斯年是什麽身份麽?還想要讓我們退學,簡直是異想天開。小寶退學還差不多,我們家可是給幼兒園投了不少錢的。”
“我管你什麽身份,你就是玉皇大帝。隻要欺負了我們家小寶,就不行!”
溫九安一會兒碰碰着,一會兒碰碰那兒,語氣吊兒郎當的。
“我勸時太太你,還是按照流程走吧。我這個人脾氣不好,我一脾氣不好就想做點什麽……把我惹惱了,可對你沒好處。”
時母一愣,他怎麽知道自己是時太太,呵,也對。他是小寶的‘堂叔’,可不把他們之間的關系摸的清清楚楚。
“你年紀輕輕的,可真是口氣不下。我可是談婳的親媽,斯年跟小寶又是兄弟。你讓我們家斯年退學,你怎麽想的?你們這是不孝。
“啧啧啧,時太太您臉皮保養的可真厚。就你們家那點寵着養女,不把親生女兒當人看的事。誰不知道啊,你還真有臉說得出口。”
溫九安算是見識到了時母沒臉沒皮的功夫,嫂子以前是怎麽能忍受的了這種人的。
“欺負我們家小寶的人,不管對方是誰,都得給我們家小寶道歉。時太太做個選擇吧,你是打算讓傅斯年給小寶道歉,還是直接退學。”
“想讓斯年給小寶道歉,做夢!除非我死了。”
時母自從嫁給自己的丈夫之後,誰敢這麽跟她說話,還是如此大的口氣。
他以爲他是誰啊,洲海市的天麽?不過就是個靠着女人吃軟飯的小白臉而已。
“園長,當初我們斯年入學的時候,不僅花了好幾百萬。後來傅氏集團還成了這所幼兒園的董事之一。”
時母真是被氣糊塗了,他們家是幼兒園的股東之一。她想讓一個小孩退學還用跟别人商量?
荒唐,還不是她想讓誰走就讓誰走。就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還敢要求她做事。
“我作爲股東之一。我想讓誰走就可以讓誰走,對吧?我現在要求小寶退學,我希望明天在幼兒園不要再出現小寶這個名字。”
談婳眼底劃過一抹嘲諷。小寶依偎在媽咪懷裏,眼睛卻一直看着時母。
她真的跟傅斯年一樣讨厭,哼!可是爲什麽呀,她不是媽咪的媽媽麽?爲什麽要這麽對媽咪?
時母話裏隐隐有威脅之意。校長神情立馬變的嚴肅起來,雖然這件事是傅斯年做錯了。但誰叫人家家大業大,又是幼兒園的董事之一。
得罪不起,談言墨家裏是有點錢,可跟傅氏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他要是不按照時太太的要求做,恐怕他這個園長也做到頭了。幼兒園董事會是有權利決定園長的去留的。
“确實,按照校規打架鬥毆也是要強制退學的。”
“我也要爲幼兒園其他小朋友負責,談言墨同學的情緒實在是太不穩定。要是繼續留他在幼兒園,恐怕會傷害到其他小朋友的人身安全。”
溫九安窩在椅子裏算了一圈,手裏拿了一本書,翻的嘩嘩作響。聽園長這麽說,他支起眼皮,淡淡的打量着。
“聽你的意思,是打算包庇傅斯年了?”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什麽叫包庇。我這是經過深思熟慮。傅斯年同學的父親是校董會的理事之一,有權利決定任意一個小朋友的去留。”
園長黑着一張臉,“你們要是老老實實的道歉,求的傅斯年同學和時太太的原諒,興許就不用退學了。”
溫九安譏笑一聲。
園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他伸出食指一推鼻梁上的眼鏡,理直氣壯道:“而且我這是爲了幼兒園未來的發展考慮。”
“還有你,從我的座位上下來,我的椅子也是你能坐得。”
溫九安沒動,支着下巴瞧着校長,“幼兒園聘請你當園長,是讓你教書育人的。不是讓你在這裏拜高踩低,結交權貴。”
“小爺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狗眼看人低的混蛋,像你這樣滿腦肥腸的人也配當一園之長。”
“你你閉嘴!你懂不懂得什麽叫尊師重道?”
被溫九安這麽指着鼻子罵,園長臉上徹底挂不住了。
“這裏是幼兒園,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要是校董,你讓我做什麽我做什麽,可是你不是啊。”
“看你這樣,也就大學剛畢業沒多久吧。年輕人看不慣這些很正常,過幾年你就明白了。”
時母冷哼,“園長,别跟他們浪費口舌了。直接把保安叫來,把他們都給趕出去。”
“我看你們誰敢!”
溫九安震驚的瞥了時母一眼。虎毒還不食子呢,小寶可是她親孫子啊,她竟然做的這麽絕?
真是搞不懂這種人,親孫子不疼不愛,去疼愛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外人。
人類的腦回路真的好奇怪喔。
“我現在宣布,你——”溫九安一指園長。
“你被開了,收拾收拾東西趕緊滾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