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時雲深有預感,談婳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時雪兒還以爲他再說,談婳是不會讓父母在他們兩個之間選擇一個的。
她死死的咬着唇,眸子裏的眼淚越聚越多一滴滴落下。
“要是真有那麽一天,我不會讓爸爸媽媽爲難的。我會主動離開,不給你們添麻煩。我會偷偷躲起來,遠遠的祝福你們。”
“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我和爸爸媽媽都很愛你。我們一家人,誰也不能離開。”
時雲深最看不得時雪兒掉眼淚了,他笨手笨腳的給她擦着淚水。
時雪兒哭的梨花帶雨,忽然伸手抱住時雲深,将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哥哥,我也愛你跟爸爸媽媽。你們永遠都是我的家人。”
時雲深身體僵硬,耳邊回蕩着時雪兒那句“哥哥,我也愛你”。他知道她所說的愛是家人之間的愛,是兄妹之情。
可他多麽希望自己不是她的哥哥……
時雲深慢慢擡起手摸摸時雪兒的腦袋,“好了好了,别哭了。要是被别人看見了,還以爲我欺負你呢。”
遠處響起腳步聲,緊接着她聽到傅景琛暴怒的聲音響起。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時雪兒慌亂的松開時雲深,眼角還挂着淚。她看到傅景琛從走廊的另一端大步走開,身後還跟着她的經紀人張薔面色不渝。
時雪兒不明白他們兩個人爲什麽在一起。她站起來迎了上去,握着傅景琛的手。
“老公,你怎麽來了?”
她還沒有來得及把媽媽住院的事情告訴傅景琛。
看傅景琛一直沉默的盯着時雲深,時雪兒趕緊解釋:“老公,你别誤會。我隻是因爲媽媽的事情傷心,哥哥在安慰我而已。”
“爸給我打的電話,說媽住院了,讓我過來跟你一起照顧媽。”
傅景琛握住時雪兒的手,皮笑肉不笑,“你跟雲深是兄妹,我怎麽可能會誤會呢。你經紀人正好找你有事,打你手機又不接,就把電話打給了我。我就帶她一起來了。”
張薔低聲咳嗽了一聲,“雪兒,我有工作上的事跟你說,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吧。”
時雪兒看張薔神情凝重,便隻知道肯定出了什麽大事。她不放心的撇了傅景琛一眼,跟着張薔走了。
傅景琛單手插兜兒,盯着時雲深冷笑,“雲深,你跟雪兒雖然是兄妹。但是你們畢竟都已經長大了,男女有别,還是注意一點分寸比較好。”
時雲深皺眉,“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傅景琛走到時雲深面前,視線落在他胸前的衣服上,伸手從上面捏起一根黑色的長發。
“都是男人,就别在我面前裝了。你跟雪兒又沒有血緣關系,天長地久的難免會生出點什麽。但是雪兒已經跟我結婚了,你該不會想學拆散别人家庭的那一套吧。”
他很早之前就發現時雲深喜歡雪兒,因爲他對她好的簡直不像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
他原本以爲雪兒跟自己結婚之後,這家夥會有所收斂,沒想到還是對雪兒念念不忘。
時雲深沉着一張臉,神色緊繃,“我沒有那麽變态。”
當他察覺到自己對雪兒的感情發生了變化之後,他就已經在努力克制自己,疏遠雪兒了。
“沒有最好,畢竟傳出去好說也不好聽。”傅景琛譏諷一笑。
“老大不小的了,也該趕緊成家立業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身體有毛病呢。”
張薔來到樓梯間,沉着臉扭身質問時雪兒,“網上關于談婳的那些豔門視頻,是不是你做的?”
時雪兒也沒什麽好隐瞞的,“是我故意讓狗仔爆料出去的,怎麽了?”
那天她在幼兒園,看到談婳手裏的劇本,便想讓談婳失去試戲的機會。
所以故意讓狗仔爆料出去,隻要談婳背後的那個男人不出面澄清,那她也就跟着完了。
盡管張薔氣的不行,還是盡量語氣溫和道:“你被網友給揪出來了,他們都懷疑是你做的,是你故意栽贓給談婳的。”
她邊說邊打開手機,讓時雪兒自己看微博。
時雪兒垂眸一看,她的超話和個人微博底下已經被網友給攻陷了。
有網友扒出狗仔曬出的聊天截圖裏面的聊天背景圖,跟她曾經發過的一張聊天截圖的背景圖一模一樣。
“這有什麽可擔心的?這張圖隻要在網上随随便便一搜都是,我還說是别人栽贓給我的。”
時雪兒沒想到談婳這麽快就反擊了,怪不得她今天早上在王導那兒碰到了她。看來她早就跟王導通了氣了,那個男人到底跟談婳是什麽關系?
“你身爲我的經紀人,就這種小事還用得着專門跑來問我?連這點随機應變的能力都沒有,你還當什麽經紀人?!”
時雪兒的語氣很不好,張薔臉上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了。
“我不确定是不是你做的,所以得先過來給你商量。你下次還是不要做這種事了,那群網友裏面什麽人都有,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把你以前幹的事都給扒出來。”
要不是礙于時家跟傅家的勢力,怕被報複,她才不會當時雪兒的經紀人。放眼望去,整個娛樂圈,哪個經紀人像她一樣窩囊的。
時雪兒笑的有些古怪,“隻要你不說,他們又怎麽會知道。你别忘了我們可是一條繩的,我要是出了什麽事,你也跑不了。”
很快,時雪兒更新了微博。她發了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間病房,時母靜靜的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種管子。
并在下面配文道:“身爲一個女孩子,知道小婳經曆了這樣的事,我十分能感同身受。隻是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希望那些惡意造謠的網友們口下留德。不要不斷的發私信,留言辱罵我和我的家人。
我的媽媽因爲心髒問題住院了,我很難過。我多麽希望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我,如果我的媽媽出了什麽事,我就是從醫院的天台上跳下去,也無法彌補我對她老人家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