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青看着不遠處交談的裴霁川和霍攸妍唇角微揚。
孟皖棠很快抱着盒子走了回來,她拿着盒子來到衆人面前。
她手上的盒子和之前兩個都不同,前兩個盒子都是被裝在帶鎖的盒子裏,而孟皖棠手裏的直接就是被符紙封印着。
裴霁川見狀把布包裏的兩個盒子也都拿了出來,将三個盒子放在了一起。
就在他将最後一個盒子擺放在地上後盒子突然亮了起來。
盒子亮起來那一刻衆人都看見盒子裏亮着白光跳動着的心髒。
随着白光亮起,衆人身後的門被人推開。
聽到聲音大家同時回過頭,隻見溫逾白倚靠在門框上,饒有趣味的看着他們。
他身上穿着一身黑底紅紋的緊身寬袖式貴爵服飾,内部白色镂花的方巾與襯衣在黑色背心的襯托下格外顯眼,绯色十字紋式的騎士長筒黑靴沿膝覆裹而上,讓他本就有幾分蓬松的黑褲鼓脹起來,在一身幾乎及膝的外套映襯下顯得貴氣十足。
外套并未系上單排金摳,僅是一條純黑腰帶寬松地收束腰身,整體看起來松緊有緻。
而他此刻一臉溫柔的看着衆人,漫不經心地将手套摘下,無端的讓人覺得恐懼。
把手套随意的扔在地上後溫逾白将視線落到地上的盒子,他鼓了鼓掌,笑眯眯地走了進來,“真是讓人驚訝,各位這麽快就找到祂的心髒了。”
他彎腰想要拿起三個盒子,被霍攸妍按住了手。
溫逾白直接反手牽住了霍攸妍的手,那雙灰藍色的眼眸含情脈脈地看着霍攸妍,“這位美麗的女士,碰了在下的手可是要負責的。”
旁邊的裴霁川趁機把盒子重新又放回了布包裏。
放好後他面無表情地看着還在演戲的兩人,“要不要我投部戲讓你們倆演?”
溫逾白扭頭看向裴霁川,語氣做作,“尊嘟假嘟?”
此時之前他們看不清寫着什麽的牆上字迹慢慢顯現了出來。
沈淮青輕拍了一下裴霁川的肩膀,在裴霁川扭過頭的時候,眸子閃過一絲怯意,“牆上有字。”
他說着伸手指向了牆壁。
他的聲音不小,這下衆人都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裴霁川伸手摸了摸剛剛沈淮青拍的地方,總覺得剛剛好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
但他也沒摸到什麽,裴霁川想了想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也就沒再理會,跟着扭頭看向了顯現出字迹的牆壁上。
站在他的沈淮青笑了一下,轉瞬即逝。
牆上記載了王朝期間的所有事件,其中就包括了惡魔蠱惑君王導緻生靈塗炭的事情。
看到上面的記載溫逾白輕笑,“人類可真會颠倒黑白。”
說着他揮了揮手,頓時出現了許多NPC,嘉賓們全都被控制住了。
緊接着NPC就衆人帶上了眼罩。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于停了下來,嘉賓們帶着眼罩無措地站在大廳中央。
直到溫逾白的聲音再次響起,“可以摘下眼罩了。”
大家把眼罩摘下映入眼簾的就是圓台之上的巨大鳥籠,天使閉着眼睛靠在籠子裏,那雙潔白無瑕的翅膀已經全黑了,身上的白色紗衣也在衣擺處爬上了黑色。
而高台之上立着一座透明的巨大水晶棺。
裏面的人赫然就是之前他們看見的惡魔的臉。
但水晶棺内的人又與他們看見的惡魔大不相同。
在棺旁站着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神秘人。
溫逾白站在那人的身後,将剛剛從裴霁川身上取下來的布包遞向了那名神秘人。
【啊啊啊啊啊啊好好看啊小江!!!】
【!!!老公!!】
【老公怎麽換衣服了,這套也好好看啊啊啊】
【救命他們全部站在一塊我都不知道看誰先】
【那個穿着袍子的人是不是小書?】
【肯定是!】
【小喬這有金絲雀的即視感了】
【爲什麽小書還穿着黑袍子啊我想看小書的妝造!!!】
神秘人并沒有立即接過溫逾白遞過來的盒子而是将身上的袍子脫下。
黑色的長袍滑落到了地上。
她穿着淡綠色的蕾絲長裙,金色的長發上别着一枚小巧的白金皇冠,發絲随風飄蕩,吹落在象牙白的肩膀兩側。
裙擺細細密密綴滿了小小的鈴铛,風一吹便叮咚作響,淡紫色的流蘇随風舞動。
琥珀色的妖異瞳孔,長而翹的睫毛,白透的肌膚,眼神專注的看着棺内的人,仿佛她的世界隻有那一個人一般。
耳垂上的十字架耳釘更是爲她增添了一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冰冷氣息,手腕上秀氣别緻的銀色手鏈鑲滿了細小的碎鑽,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的光芒如七色彩虹般絢爛奪目。
傅書蘊偏過頭接過了溫逾白手上的布包,她将布包裏的盒子依次拿出來放在水晶棺旁的小台子上,小心翼翼地把封印在盒子上的符紙撕下。
傅書蘊拿着完整的“心髒”一步步走下台階,走到喬妤渺的旁邊時停住了腳步慢慢地蹲了下來,将那顆“心髒”放到了喬妤渺的胸口處,漸漸白光暗了下去。
最後天使張開了眼睛,大家也都知道了真相。
傅書蘊所扮演的角色是惡魔的愛人,身爲君王她愛上了被人類避之不及的惡魔。
可祂分明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人類的事。
明明是那些人好戰自私貪婪把美好的自然破壞,他們卻将這些全部推到惡魔的身上,認爲是因爲祂的存在所以森林裏的花朵樹木才會枯萎,大海也因此變成可怕的黑色,動物人類都無家可歸。
可他們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依舊固執己見。
于是一場浩浩蕩蕩的誅殺惡魔的行動展開了。
他們不知道惡魔無法被殺死,最後惡魔這是陷入了沉睡,爲了讓惡魔不再醒來他們将祂的心髒分爲三份封印了起來。
惡魔沉睡後一切并沒有好起來,反而更遭了,海洋幹涸,土地變成了黑色散發着腥臭腐朽的味道,再也種不出任何植物。
君王看着毫無生機的城邦帶着沉睡的惡魔離去了,她日複一日守着古堡中的惡魔,直到有一天她發現了一個可以喚醒祂的方法。
喬妤渺睜開了眼睛,從籠子裏走了出來。
因爲維持一個動作太久喬妤渺腳下一軟,旁邊的霍攸妍剛想伸手去扶就被人劫了胡。
霍攸妍看着的裴霁川愣了一下,不是,裴小二剛剛不是還離這邊挺遠的嗎?
什麽時候過來的?
江裎和溫逾白正好從台階上走下來。
江裎看到她家少爺從那麽遠的地方跑過來扶喬小姐的那一刻恨不得直接把民政局給他倆搬過來。
溫逾白并沒有注意到喬妤渺腿軟的動作,他看着裴霁川挑了挑眉,“小二你這表情不知道還以爲小喬怎麽了呢。”
等喬妤渺站穩後裴霁川松了手,低着頭看向她的腳踝,目光中帶着擔憂。
溫逾白這麽一說喬妤渺立即好奇的扭過頭去看,可裴霁川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甚至皺起了眉。
喬妤渺見他這副表情内心湧上一股難過,當即就想走到另一邊。
她更動就被人拉住了手腕,裴霁川語氣有些冷硬,“麻煩。”
說着将人打橫抱起,走到椅子處放下。
江裎看着兩人的背影,一臉姨母笑,“喬小姐跟少爺簡直就是絕配。”
裴霁川把人放在凳子上後單膝蹲下輕輕地擡起喬妤渺的腳,果不其然腳踝處已經紅腫起來了。
他把鞋脫下,将喬妤渺的腳放在膝蓋上,輕輕地揉了揉那處就聽到喬妤渺嘶了一聲,“要不你把江先生叫過來吧。”
裴霁川動作一頓,擡起頭望着喬妤渺,那雙黑眸陰沉沉的,仿佛在醞釀着什麽風暴。
喬妤渺見他突然擡頭看着她,意識到她那句話實在是讓人誤會,剛想開口解釋,裴霁川搶先一步開口道。
他周身都帶着怒意,但他手上的動作依舊溫柔,聲音倒是符合他身上的怒意,“别說話。”
喬妤渺還想解釋,但裴霁川卻站了起來,轉身朝江裎走去。
喬妤渺急的不行,但偏生一隻腳上穿着高跟鞋,一隻腳還扭到了,她根本站不起來。
裴霁川走到江裎旁邊,語氣依舊帶着冷意,“小江,扣這個月全勤。”
正在和衆管家交流經驗的江裎:?
“你的妝太白了我不喜歡,”裴霁川頓了頓繼續道:“你現在去把随行醫生叫來。”
江裎假笑道:“好的少爺,我叫完醫生回來就去卸妝。”
說完江裎轉身走了。
“幹嘛叫醫生?”霍攸妍看向那邊凳子上的喬妤渺,表情擔憂,“小喬剛剛扭到腳了?”
裴霁川點了點頭,“看上去不嚴重,但我不太放心。”
溫逾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這話到小喬面前說更好。”
“這有什麽好說的。”
裴霁川蹙眉,說完他就轉身走了回去。
他一回來喬妤渺就拽住了他的手,語速飛快,“我剛剛說讓江先生過來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裴霁川一愣,有些不明白喬妤渺的意思,“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