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裏的畫,畫着橫貫城堡的一條小河上的一座橋。
在橋下的橋洞頂上,姜晚找到了第五幅畫,畫着城堡主樓的旋轉樓梯。
萌寶們也不知道他們做的對不對,跟着畫上指示的地點跑來跑去,幾乎把整座白鴿城堡轉了個遍。
還好有白胡子老管家開車送他們,才不至于讓他們走斷腿。
落日漸漸沉入河面,萌寶們沒了一開始那股興高采烈的勁頭,沉默地坐着。
就在幾分鍾前,他們找到了最後一幅畫——
之所以說是最後一幅,是因爲這副畫上畫的是城堡大門口。
忙活了一下午,結果回到了原點,姜晚都有些失落,更何況其他萌寶?
彈幕心疼不已:
【幾個小孩兒都蔫了】
【抱抱小晚,抱抱萌寶們】
【平時活力滿滿,突然安靜好讓人心疼啊!】
【這什麽破線索,是不是白鴿城堡搞的虛假旅遊宣傳啊(怒)】
【咱就是說,這個寶藏非找不可嗎】
當然不是非找不可的,隻不過是不甘心就這麽铩羽而歸罷了。
“我們是不是被大人們騙了?”李嘉奏問,這時候他終于想起來了大人的“險惡”。
何雨芙失落地“啊”一聲,“這麽說,沒有寶藏嗎?”
劉天翔還沒放棄:“也許是我們找錯了線索。”
梅昱謙立刻否定了他:“不,畫就是線索。”
李嘉奏:“那我們爲什麽找不到寶藏?”
梅昱謙也答不上來,沉默思索着。
姜晚聽着他們争論,頭靠着椅背,望着車外的景色。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坐直了身子,指着窗外問:“我們是不是一次都沒有去過那裏?”
那是建在一個小湖上、三面環湖的灰白色小堡,屋頂上有個碩大的十字架,它靜靜地伫立在湖心,靠一條石闆橋與岸相連。
岸邊的長柳垂到湖面上,岸上的紅色灌木林襯着小堡的白牆,仿佛一隻小白鴿停憩在楓樹林枝頭。
“是一次都沒去過。”何雨芙稍一回憶,說道。
“沒有嗎?”劉天翔不确定,“我感覺小白堡很眼熟呀。”
姜晚說:“我們确實沒去過,眼熟是因爲我們不論去哪裏,都一定會經過小白堡。”
幾個萌寶一想,好像真的是這麽一回事。
李嘉奏從包裏掏出小本子,嘩嘩嘩翻過那些他随手寫的小曲調,在空白地方畫下一個點表示城堡大門,劉天翔也拿出筆,很快合作補全了一幅估計隻有五個孩子能看懂的“地圖”。
“小白堡就在最中心的位置,我們會一直路過也不奇怪。”李嘉奏看着地圖失望地說。
節目組發的筆是七彩七色的圓珠筆,姜晚換了個顔色在紙上勾畫:“如果把我們去的地方按順序連線……”
姜晚的筆下漸漸出現了一個仿佛風車一樣的四個三角形連成的圖案。
這些圖案有一個明顯的交點,就是小白堡。
“也許這才是畫的線索的答案。”姜晚收起筆說。
老管家調轉車頭,不一會兒就送他們過橋,來到小白堡門口。
他們像一朵花的五個花瓣,緊緊靠着彼此,走進了寂寥得有些吓人的小白堡。
小白堡是白鴿城堡内的教堂,大廳很空曠,裏頭有一排排長椅,房頂大概有十米多高,繪着聖經故事,正對着門的牆上是一座聖母雕像,高度超過四米,聖母雕像下方是一座十字架,十字架旁是牧師的布道台。
“沒有燈嗎?”李嘉奏問。
“找不到,牆上沒有開關。”劉天翔回答,一邊回頭往外看,白胡子管家不知道去哪了。
一束光亮起——是梅昱謙打開了智能手表上的手電筒。
姜晚也打開手電筒,其他人紛紛效仿,黯淡的室内頓時明亮了不少。
“我們分散找找線索?”李嘉奏沒什麽底氣地提議。
“噶、噶——”教堂外飛過歸巢的倦鳥,發出奇怪高亢的鳥叫聲。
幾個孩子立即聚攏在一起,劉天翔誠實地說:“我們還是不要分散比較好。”
姜晚舉高手,讓光盡可能地照得遠一些,何雨芙突然出聲:“……你好?請問是誰在那裏?”
“小芙妹妹,你在跟誰說話?”李嘉奏問。
“明明有人的呀,”何雨芙揉了揉眼睛,李嘉奏幹笑:“是你看錯了吧……”
“我也看到了。”姜晚說。
李嘉奏瞬間渾身僵硬。
姜晚确實看到了,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一閃而過的人影。
她往前走了兩步,發現了右邊牆上有一扇不明顯的門,門沒有關,輕輕一推就開了。
屋子不大,充斥着一股沉悶酸腐的氣味,牆上有一長排窗戶,一個“人”坐在窗邊,左手将一本書反扣在膝蓋上,右手撐着下巴,眺望外頭的風景。
“你好?”姜晚打招呼道。
那“人”一動不動。
“不是人。”姜晚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是雕像呀。”
“咦?真的哎,”何雨芙揪着姜晚的衣角,聞言放松了些,仔細看了看:“不是雕像,是蠟像。”
“蠟像?用蠟做的嗎?”姜晚好奇地用手摸了下,蠟像表面光滑,沒有灰塵,可見常常有人擦拭。
“外頭是我們的觀光車,蠟像擺在窗邊,剛剛可能是車燈亮了下,我和小芙姐姐才看到了蠟像的影子。”姜晚飛快明白了方才那道人影的真相,但李嘉奏還是害怕。
他貼在劉天翔身後,“我們快走吧,這裏好吓人!”
何雨芙笑話他:“你的膽子怎麽這麽小啊?”
李嘉奏不服氣:“你膽子大就放開小晚妹妹啊!”
何雨芙慌了下,“我、我才不是怕,我是怕小晚妹妹害怕!”
他們忙着菜雞互啄,姜晚忙着在蠟像上尋找線索。
她推測這座蠟像是莫嘉娜夫人——也就是格萊德大師的祖母,不過蠟像的身份并不太重要,吸引姜晚注意力的是蠟像尤其厚重笨拙的底座。
她在底座上來回摸索,忽然碰到了一個暗扣,咔哒一聲,彈出來一個抽屜。
“是什麽?”吵架的李嘉奏、何雨芙和勸架的劉天翔一同看過來。
姜晚拿出暗屜裏的東西,“一個……把手?”
是一個“之”字型的把手,姜晚抓着把柄在屋子裏張望,“這是要用在什麽地方?”
“這裏。”梅昱謙不知何時走到屋子更裏面去了。
他指着身後,說:“裏面有一口井。”
姜晚恍然,所以她手上的這個其實是井轱辘的把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