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又過上了養病的日子,還帶着白素怡一起,每天吃吃喝喝、睡睡玩玩。
白素怡也要養病是姜晚要求的。
她醒來後就注意到白素怡氣色很差,闆着臉給白素怡把脈,還“批評”白素怡不愛惜身子。
她自己都大病初愈,教訓人時一點兒氣勢都沒有,一句話要被父親兄長的投喂打斷好幾次,但白素怡知道女兒是關心自己,是含淚笑着聽的。
姜晚覺得媽媽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隻好求助爸爸。
蔣方良也心疼妻子這段時間勞累過度,難得沉着臉勒令妻子和女兒一起養病。
“晚晚,爲什麽你養病是吃各種好吃的,媽媽養病就是一天兩頓苦藥?”白素怡養了三天病後,不由得有些“幽怨”。
“因爲媽媽你郁重傷身、氣血兩虧,得好好調理呀。”姜晚早就有給白素怡好好調理身子的想法了。
白素怡生了五個孩子,尤其是生姜晚的時候年紀有些大,最近一系列事情讓她情緒起伏過大,令姜晚很是擔心她。
白素怡不知道喝過了這陣子中藥後還有補品、藥膳在等着她,她這會兒溫柔地愛撫姜晚的頭:“隻要晚晚你一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媽媽就能百歲無憂了。”
姜晚直起身子抱住白素怡的脖子,“媽媽放心,我以後一定一定不會再受傷生病了。”
聽說白素怡因爲太過擔心她,才失手打碎杯子劃傷手,姜晚特别心疼,那道傷口差一點就深可見骨了!
“我一定把媽媽的手治好,一點兒疤也不留!”姜晚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好,媽媽相信晚晚。”白素怡笑吟吟地望着她。
被姜晚這麽一哄,白素怡喝藥時痛快多了,放下藥碗,就見女兒對着一塊咬了一口的小面包目露疑惑。
白素怡凝神一看,這不是那邊的女兒被關在小黑屋裏時他們送過去的小面包嘛!
想到宋龍霧說了這邊和那邊最好不要再有牽扯,白素怡有些坐立不安。
“媽媽怎麽啦?”姜晚一下子就注意到她的異樣,“要上廁所嗎?我陪媽媽去呀。”
“不是不是,你怎麽不吃了?是這個小面包不好吃嗎?”白素怡試探地問。
“好吃的。”姜晚實話實說。
她就是覺得這個小面包的味道特别熟悉。
如果沒有那場夢,時隔許久姜晚肯定是想不起來的,這會兒她幾乎笃定了,山神大人給她吃的東西就是X牌奶酪棒、W牌奶糖、和這個芝士小面包!
不過姜晚是一點兒沒把山神大人往蔣家人身上想,山神大人可是神明啊,能弄到一些異世界的東西也不奇怪。
這麽想着,姜晚對山神大人的崇敬又上了一個台階。
出院後,姜晚和白素怡回家接着養病,剛好藍威和他姐姐藍楓已經在淮城安頓好了,姜晚回家的第二天,抽出半天時間去給藍楓配置藥浴。
“你瘦了!”藍威悶悶地說,“你的狗怎麽也瘦了?”
姜晚微微一笑,揉了揉跟她寸步不離的小貪:“我生病了,它當然也沒胃口啊。”
小貪親昵地蹭了蹭姜晚,甩着尾巴“汪”一聲。
“汪汪汪~”一道纖細的狗叫聲回應了小貪,姜晚這才看到藍楓懷裏抱着一隻小奶狗。
“真可愛。”小奶狗頭上有一撮毛發用酒紅色蝴蝶結紮了起來,姜晚與藍楓問好,伸手摸了摸小奶狗。
“汪汪汪!”小貪醋勁大發,不讓姜晚親近别的狗,吓得小奶狗紮進藍楓懷裏,小屁股對外,瑟瑟發抖。
姜晚無奈:“好好好,隻摸你一個,行了吧。”
小貪:“汪汪!”
藍楓淺笑着看他們互動,輕撫小奶狗安慰它,心裏希望自己與小奶狗也能培養出像姜晚和小貪一樣深厚的感情。
藍威準備了許多好吃的招待姜晚,也沒落下給小貪的零食,順便與姜晚說:“朱顔要坐牢的,你知道吧?”
姜晚愣了愣,她醒來後完全沒想起這個人,蔣家人也不會特意提起來讓她不痛快。
“已經判刑了嗎?”姜晚問。
“還沒呢,不過三五年跑不了的,而且網上都知道她害你的事,之前朱家的事也人盡皆知了,她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呢!”藍威氣哼哼又嘚瑟地說。
姜晚莞爾,“藍威哥哥你的中文越來越好了。”
藍家姐弟第一次泡藥浴,姜晚在一旁指導他們注意事項,走之前藍威把一個小包裹給姜晚,神神秘秘地說:“你托我買的東西。”
姜晚見東西用黑色塑料袋包得嚴嚴實實,從外頭根本看不出是什麽,笑着與他道謝。
半夜,蔣家人都熟睡着,姜晚從床上爬起來,把小貪和晖晖悄悄帶進她的房間。
“不要吵哦。”姜晚叮囑兩隻愛寵,然後打開藍威給她的小包裹。
裏頭是紙錢和香燭,還有一個尺寸迷你的化金桶,也就是火桶,看起來隻比吃面的大湯碗大一些,也不知藍威怎麽找到的。
既然是藍威的心意,姜晚便沒有用她藏起來的一個不鏽鋼湯鍋,而是把化金桶擺好,連着紙錢、香燭、素酒和鮮花逐一擺放好。
小貪和晖晖知道她在做什麽,乖巧地待在她身旁,不吵不鬧。
姜晚祭拜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妲婆——姜憐卿。
她舉起素酒朝空中敬了一下,“婆婆,也不知道我在這裏祭拜你,你那裏能不能收到。”
大概是不能的,因爲孤魂野鬼是收不到貢品的,而姜憐卿之所以是孤魂野鬼,是因爲她死後沒有立碑。
根據邙谷的喪葬規矩,有三種人死後不能立碑:橫死、夭折、無後。
姜憐卿是橫死的。
死相十分不堪。
想到當初的事,再結合近日的一場大夢,姜晚隐隐拼湊出了一些曾經的自己沒看透的真相。
比如婆婆确實有個孩子,再比如那個孩子與自己一般年紀,卻是一名蠱巫。
前世恩怨未結,今生便再續惡緣。
将素酒放下,姜晚默默點燃紙錢,放入化金桶中。
她對老妲婆的感情無疑是複雜的,又愛又怕,又敬又恨,但與蔣家人相處的時間越長,姜晚漸漸明白了什麽是真正的家人,她感激老妲婆的養育之恩,但她和老妲婆終究隻是師徒一場,而不是真正的家人。
隔天,姜晚起得晚了些,下樓後就見白素怡不大高興的樣子。
“媽媽,誰惹你生氣了嗎?”姜晚趴到她腿上,雙手托着下巴問。
白素怡叭一下親在女兒腦門上,然後才心煩地說:“你表姨要來。”
她從小就讨厭這個表妹,愛哭愛撒慌還愛告狀,最最喜歡模仿她,凡事掐尖要強,偏偏運氣又不太好。
“表姨?”姜晚想了下,腦中浮現一張不太喜歡的臉,不由得也皺起臉:“她來做什麽呀?”
“誰知道呢?八成又是借錢吧。”白素怡歎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