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沒有東西吃，那是比賽呀。”
轉眼就到了選拔賽第二輪集合的日子，姜晚抵達選手村，下車後邊走邊打電話。
“劉叔叔就給飯吃。”電話裏的人聲音清稚，語氣認真。
姜晚彎了彎眉眼，耐心道：“不一樣的小謙哥哥，這個是野外求生，就是得自己找吃的。”
梅昱謙抿了抿唇，“我給你點外賣。”
——梅心畫與方家徹底撕破了臉，在方家又一次打算搶孩子來制掣她後，她索性給孩子改了姓，方昱謙變成了梅昱謙。
梅昱謙現在學會不少生活技能了，比如點外賣，他的思路就是小晚妹妹沒東西吃、給小晚妹妹送吃的。
對姜晚來說梅昱謙姓什麽并不重要，她笑着問：“我都不知道我在哪，你要怎麽給我點？”
梅昱謙：“可以通過植被、地形、地标建築分析你的位置……”
“不用不用，”姜晚本來隻是想逗他一下，現在又怕他執拗勁兒上來，“我能找到食物，你會看直播對不對？我不騙你，我頓頓吃，你能看到。”
梅昱謙沒有立即回答。
姜晚猜他應該是在思考。
入口處有工作人員在收通訊工具，并提醒她直播即将開始。
姜晚擋住手機話筒請工作人員稍等，她也不催促梅昱謙，好在梅昱謙沒有思考太久。
“媽媽說：一日三餐，要按時吃。我會看直播。”
“好，知道了。”姜晚答應道，挂了電話後她又給家人們發了個消息，然後才把手機遞給工作人員，“辛苦大姐姐了。”
“不辛苦不辛苦。”工作人員用密封袋收起他們的通訊工具，和其他不讓帶的物品，對姜晚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小晚沖沖沖！”
告别了熱情的工作人員，姜晚和林祿走進體育館，喧鬧的人聲停頓了一瞬。
大部分選手都到了，姜晚環視一圈，認出的熟人居然隻有朱顔他們三個，付老爺子、藍威和宋龍霧都沒有來。
姜晚正想叫上林祿去角落裏躲清淨，付老爺子就來了。
身後跟着他的四名護衛兵，因爲要上直播，四人身份不方便曝光，都用特别濃重的迷彩妝蓋住了臉，乍一看很顯眼，但卸去迷彩妝誰也認不出他們。
“小姜晚，聽說你給你三哥做了個藥膏？”付明春精神奕奕，一來就迫不及待地問。
“是的，付爺爺你怎麽知道的？”姜晚腦袋上冒出一個問号。
“你委托幫忙試藥的機構的負責人是我堂侄。”付明春說。
姜晚了然，那付老爺子會知道就不奇怪了。
付老爺子欲言又止，打好的腹稿也不知怎麽說，畢竟他想求的事不是小事。
他讪讪地笑了笑：“那藥膏你還有嗎？能不能給我看看？”
“可以啊。”姜晚不假思索，打開行李箱，拿出一個小小的塑料罐子遞給他。
“這就是……”付老爺子慎重地接過藥盒，擰開聞了聞，藥香清冽，顔色純透，跟市面上的外傷藥膏很不一樣。
“碧凝霜。”姜晚接口道：“能止血鎮痛，生肌養傷。”
但付老爺子從堂侄那得知的碧凝霜的試藥情況遠不止姜晚概括的八個字。
止血快、無異味，能消腫鎮痛，還能生肌不留疤——碧凝霜的功效非常全面，最絕的是止血效果幾乎是肉眼可見的！
如果不是知道不合适，付老爺子甚至想立刻給自己劃上一刀，再抹上碧凝霜，親眼看看是不是真的“一抹止血”。
“付爺爺不嫌棄就請收下吧。”姜晚把藥贈給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付明春老臉一紅，自從認識小姜晚，他似乎讨了不少好東西。
“沒關系，我帶了好多呢。”姜晚又贈了付老一罐，然後給陳軍官他們一人一罐。
四名護衛兵很是意外，居然還有他們的份？
付老爺子也怔了怔，“你有很多嗎？”
姜晚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小心做多了。”
碧凝霜不像九轉回春丸，九轉回春丸的藥材非常珍貴，她就做出來一點點，每個家人都分了幾顆。碧凝霜的材料都比較常見，就是要做出清透的質感不容易。而這款藥膏必須質地清透如玉才算成功，姜晚上輩子自己做的時候往往熬十鍋才能成功一鍋呢。
但現代科技發達，機器能把握精準的時間和溫度，姜晚就在二哥蔣傲送她的藥房裏制作，沒有機器經驗的她一不留神就做出了一大堆。
一小罐20g，她大概有五十罐。她拿了好多給蔣廉，又在家裏放了一些，剩下的就都拿來送人了。
“你能批量做？”付老爺子激動了，他還以爲碧凝霜跟瓊蟬一樣值黃金萬兩、稀世少有呢！
姜晚沒多想，“可以呀，您需要很多嗎？”
付老爺子連忙提出他的想法：“現在軍隊裏用的外傷藥膏沒有碧凝霜的效果好，如果可以，我想把藥方買下來，大量生産。”
說完付明春又覺得不合适，改口道：“也不用賣給我，蔣氏旗下有制藥公司，隻要把藥供給軍隊就行，我不賺這個錢。”
他生怕姜晚覺得他是要圖利。
姜晚柔和地笑了起來，臉頰上的梨渦淺淺的，像有人在她小包子似的臉上戳了兩個對稱的印子。
“過兩天回家了我就跟我大哥提這件事，回頭我再把方子寫給您看一看。”
付老爺子既欣慰又感動，“你這就答應了？我還以爲……”
姜晚：“這是爲國爲民的好事，爲什麽不答應？”
付老爺子豎起大拇指：“有覺悟！”
姜晚回敬雙手的大拇指：“向您學習！”
一老一少粗略地商定了一件大事，一旁的林祿和陳軍官等人心裏掀起驚濤駭浪，但面上都穩如泰山。
帶有編号的飛行儀分發到每組手裏，高老師也站上講台試麥了，姜晚發現藍威和宋龍霧還是沒出現。
有事耽擱了？還是退賽了？
正想着，宋龍霧就低調入場了，他站在最後面，跟所有人都保持距離。
藍威踩點到的，看到姜晚和林祿，他快步走到他們身邊站好。
高老師已經開始講話了，姜晚便微微搖了搖手當作打招呼。
藍威酷酷地點頭，眼眸中掠過一抹深思。
他這幾天又查了無名小将的事，無奈這位名醫身份藏得很深，他什麽都沒查到。
不過這幾天也足夠他了解國内的事了，他的目光在姜晚頭頂停頓一瞬，又落到了付明春身上。
聽說付老爺子很厲害，他或許可以讓小姜晚幫忙引薦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