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啊，太心急了……”李爺爺苦着臉抱怨，腳步匆匆地追到蒙太的房間前。
李媽媽和李爸爸一臉尴尬，李嘉奏哐哐地敲門，姜晚耳聰目明，基本已經猜到了是什麽情況。
“奶奶，你開開門吧。”李嘉奏哀求道，“你讓我看看蒙太吧。”
“那……那除非你們讓小姜晚回去。”老太太糾結地回答道。
“奶奶！”李嘉奏無力地坐在緊閉的房門前。
李爺爺看不下去了，“老婆子！别鬧了！”
“……”門裏沉默了一會兒，傳出嗚嗚的哭聲，“死老頭，你兇我……”
“我錯了。”李爺爺立刻慫哒哒地認錯。
“奶奶好，我是姜晚。”姜晚走上前，禮貌地敲了三下門，“您可能信不過我，不過我專門爲蒙太而來，您忍心讓我連蒙太的面都見不到就打道回府嗎？您把門打開吧，我答應您，您不同意，我就什麽都不會做的。”
門裏依舊沉默。
李媽媽急得上火，“媽，你也不能一直把自己關在裏頭是不是？而且小晚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話沒說完，門打開了。
李奶奶很是委屈，“你們說得好像是我無理取鬧似的……”
視線向下，李奶奶看到了姜晚。
姜晚甜甜地沖她微微一笑，臉頰邊露出兩個好看的小酒窩。
李奶奶好多年沒見過這麽讨喜的小孩兒了，說句實在話，她看《萌寶再出發》時除了自己孫子，最喜歡的就是姜晚！
但一碼歸一碼，喜歡姜晚是喜歡，蒙太的命卻不是能随便開玩笑的啊！
她露出糾結思索的表情，姜晚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李奶奶，這就是蒙太嗎？蒙太可真漂亮。”姜晚站在門邊，她信守諾言，沒有李奶奶的允許，絕不踏過門檻一步。她自然地打開話題，與李奶奶套近乎。
“是啊，漂亮吧，從它隻有巴掌大養到現在，十一年了呢。”李奶奶哀戚地感歎道。
蒙太是一隻漂亮的邊牧，它趴在窩裏，無力的兩隻後腿姿勢别扭地放着，澄淨的大眼睛望着姜晚，像在好奇她是誰。
“蒙太的腿是去年開始站不起來的，起初摔了一跤，醫生說輕微骨傷，但養了很久都沒有起色，現在蒙太上廁所也成問題，看了許多醫生，都說沒辦法了……”李媽媽輕聲說道。
邊牧的平均年齡是13到15歲，蒙太已經11歲了，醫生說的沒辦法好像在說：準備後事吧。
但李家怎麽甘心呢？他們對蒙太有很深的感情。
李媽媽的話觸及了老太太的傷心事，她洩氣地對姜晚說：“你看吧，能看出什麽來？”
“嗯……”姜晚沉吟，雖說治病考驗的就是“望聞問切”的功夫，但隔這麽一段距離看一隻狗想看出問題來，對姜晚來說還是有點難的。
“我能走近看看嗎？”姜晚用大眼睛望着老太太，她的眼裏沒有一絲雜質，老太太心軟地點頭答應。
姜晚走到在蒙太面前蹲下來，等蒙太習慣了她的靠近，耐心地順着蒙太的後背安撫，然後在蒙太面前攤開手，“好蒙太，把爪爪給我好嗎？”
“汪。”蒙太有陪小孩玩的經驗，它不知道面前的小女孩是醫生，好脾氣地把爪子輕輕搭在姜晚的手掌上。
“做得好，換另外一隻~”姜晚順着它的爪子往上輕捏，檢查它前小腿的情況，蒙太配合地把另一隻爪子也給她，直到兩隻前腿都檢查完，蒙太還以爲自己在陪姜晚玩兒呢。
“真棒。”姜晚松開它的爪子，rua了rua蒙太的頭，順便觀察蒙太的淚溝、鼻頭、眼睫、瞳孔。
“蒙太是不是食欲不振，尿頻但尿少？吃得稍微粗雜一點就嘔吐？”姜晚放開蒙太，轉頭詢問李家人。
李家人重重點頭，“沒錯沒錯！”
李奶奶狐疑地問：“嘉奏，是不是你跟她說的？”
李嘉奏連連搖頭：“我沒有，奶奶你信我，小晚妹妹是真的很厲害的！”
李奶奶心裏動搖了。
姜晚趁機問：“我能不能做更細緻的檢查？”
李奶奶猶疑不決，李媽媽出聲道：“媽，小晚到咱家還沒喝上水呢，您要不跟我一起去端水來？”
李奶奶沒好氣道：“就這麽想支開我啊？客人來了沒水喝還不是你沒做好。”
“是是是，媽您教教我吧……”李媽媽扶着老太太走出去，老太太一步三回頭，到底還是走遠了。
“小晚妹妹，快趁現在！”李嘉奏催促道。
“好。”姜晚讓他放心，取一小塊零食放到蒙太嘴邊，但蒙太不像小貪，也不像其他狗，它已經沒有旺盛的食欲，甚至對吃東西感到厭煩，于是直接把頭扭向了一邊。
但姜晚需要看蒙太的舌頭。
她隻好換個姿勢，一手摟着蒙太，把狗脖子卡在自己腋下，另一隻手掰開蒙太的嘴，蒙太感覺不舒服，掙紮起來。
“汪汪嗚嗚……”蒙太的前腿被姜晚鉗住，無力的後腿隻能在地上來回蹬，看起來很是可憐。
“好蒙太，不怕不怕。”姜晚看好了舌苔，手往後來到蒙太的腹部，停留一會兒後繼續往下，觸碰蒙太無力衰弱的兩條後退。
蒙太終于忍不住了，用兩隻前腿撐着往前爬想要逃離，姜晚眉心微斂：“麻煩幫我按着它。”
李爸爸和李爺爺對視一眼，遲疑地抱住蒙太，李嘉奏摸着狗頭連聲安慰：“蒙太别怕，小晚妹妹是想幫你站起來……”
感受着主人的情緒，蒙太強忍着不安不再掙紮，隻是眼眶慢慢濕潤了。
李爸爸心裏很不好受，“小晚，還沒好嗎？”
“李叔叔，快了。”姜晚頭也不擡地回答。
從剛剛開始，姜晚就以一種手法在蒙太後腿上有規律地摁揉着穴位，似乎是刺激到了某一點，蒙太突然瞪大了眼睛叫了一聲，驚奇地扭頭要去看自己的腿。
“這是怎麽了！”李爺爺比蒙太還要驚訝，激動地低呼：“看！起來了！站起來了！”
隻見姜晚又在蒙太腿上揉了揉，蒙太竟然用後腳趾點地，極力撐着想要站起來！
“嘭！”門口一聲巨響，李奶奶怔愣地看着蒙太，手中的托盤打翻在地，“蒙……蒙太！”
“汪！”蒙太扭頭響應，像是在高興地說：看，我能站起來了！
但下一秒，蒙太的腿又無力地趴了下去。
“不能操之過急。”姜晚用手指點了點蒙太的腦袋，教訓道。
蒙太好像聽懂了，乖巧又親昵地蹭了蹭姜晚的手背，眼睛亮閃閃的，像綴滿了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