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過,時間在流,秋意在漸漸加深。
婁小娥跟傻柱結婚後,倆人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當然,還有他們的兒子何曉。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徐慶每天都能看到傻柱下班回來,帶着何曉,在大院各家轉悠溜達。
有時還領出去,和婁小娥一塊在四九城各處遊玩。
隻要何曉想去的地方,傻柱從沒說過一個不字,騎着摩托車就走。
時不時還捎帶将鴻志帶上,讓兩個孩子一起玩。
十一月初,在外面招待所住了十來天的許大茂,回院裏了。
但很少露面。
以前秦京茹跟他頂嘴,許大茂動不動就非打即罵,甚至離婚,讓卷鋪蓋卷滾蛋!
沒人知道許大茂整天在幹啥。
秦京茹翻着白眼說完,繼續譏諷道:
沒法子,他不能生育,在院裏丢人丢盡。
“許大茂,你少在我跟前吆五喝六,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局子都進了幾回,還死性不改!
我告訴你,你自己沒本事,這些年一直埋怨我不給你生兒育女,我受夠了,不想過就離婚,誰怕誰啊。
許大茂氣的怒不可遏,但舉起的手,卻停在空中,沒敢落下。
許大茂被狠狠地戳了痛處,臉色鐵青,怒目圓睜,擡手要打。
徐慶倒是問過兩回,而許大茂隻說忙生意。
而住在中院的秦淮茹,也很少在院裏露面。
反正他跟婁小娥早都分道揚镳了,再無瓜葛。
許大茂白天在大院露面的次數就更少了。
在中院見着婁小娥,該打招呼,也就打招呼。
許大茂心裏的坎兒,哪能一下就過去。
尤其是他這些天在外面,思來想去,覺着憑什麽傻柱和婁小娥呆在大院,他出來。
現在呢?
人傻柱在紅星軋鋼廠安安穩穩上班,在食堂做主任,你倒好,成天就知道瞎撩哧,工作都弄沒了,還有臉跟我吵?!”
許大茂目光陰狠,對秦京茹恨的咬牙切齒。
許大茂伸手擺了擺,一言不發。
倒是許大茂,一天到晚,早出晚歸,從不在中院停留,見着婁小娥和傻柱以及何曉,由始至終都甩着一張冷臉。
可不管痛不痛快,他一直住招待所也不是個辦法。
秦京茹眼神狠狠地剜了許大茂一眼,嘴上的話不停道:
“我當初剛來你們大院的時候,我姐可是介紹傻柱和我相親的,要不是你騙了我身子,我能嫁給你?
你當年怎麽對我說的?
隻是他對秦京茹拿捏不住了。
現今,反過來了。
“人傻柱跟徐慶和愛國,豐銘三兄弟關系好,院裏人私底下都傳遍了,傻柱能當食堂主任,是徐慶和愛國在背後幫忙出力了,你不是總讓我别随意招惹徐慶一家嗎?我也沒見着徐慶幫你啊,有能耐,你上徐慶屋裏去,讓他幫你弄個官當當,别隻會老鼠扛槍,窩裏橫,跟我大呼小叫?!”
索性就退掉招待所的房間,回了後院自家。
秦京茹直接把臉伸到許大茂面前,“許大茂,打啊,你是男人就打?”
十月底,秦京茹跟許大茂徹底鬧掰,把婚離了。
你自己不行,别往我身上賴,婁小娥不是你前妻嗎?給傻柱生了兒子。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才逐漸接受了現實。
晚上九十點鍾才推自行車回來,早上天還蒙蒙亮就出去。
秦京茹冷笑道:“哦,對了,許大茂,你連兒子都生不出來,你壓根就不是男的,你就沒那個能力!”
許大茂心裏哪能痛快。
秦淮茹總感覺尴尬,心裏的結,始終解不開。
但沒敢打,生怕打跑,令他在院裏衆人面前更擡不起頭。
徐慶問道:“大茂哥,要不要幫忙?”
而婁小娥給傻柱生了孩子。
許大茂一與秦京茹吵架,秦京茹橫眉冷目地叫嚣道:
便一直僵着,老死不相往來。
傻柱傻不拉幾,就一臭廚子,啥都比不上你。
每天天一亮就去廠裏上班,下午下班回來,呆在屋裏,在小當和槐花的幫襯下,母女三人一塊做飯。
你呢?光會打鳴,不會下蛋的老公雞,虧伱還是個男人!”
婁小娥是他前妻,現在跟傻柱結婚,過起日子。
徐慶隻好不再多問。
許大茂能走到這不田地,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徐慶不是不想幫,而是許大茂不改滿肚子花花腸子的毛病,沒法幫。
當年許大茂死活要跟婁小娥離婚,他曾勸阻過,問題是許大茂不聽,怪誰?
跟秦京茹鬧離婚,他也極力勸說,許大茂這次是聽了。
問題是秦京茹不幹。
秦淮茹也沒少對秦京茹做思想工作。
奈何秦京茹誰的話都不聽,81年入冬的第一場小雪剛落,倆人就把離婚手續給辦了。
許大茂結束兩段婚姻,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自此在大院更是成了院裏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天氣見着天兒的冷,下過雪後,無言地宣告正式由秋入冬。
徐慶依舊每天城裏城外來回跑,管理肉聯廠和糧站庫房。
糧站庫房是不用他太上心,運轉良好。
也就安全隐患,需要他多給加工糧食的老吳及其他工人提醒。
肉聯廠如今收豬比起去年要容易,銷路擴大後,盈利方面,穩步提升。
屠宰車間内,每日宰殺的豬,數量比去年翻了一倍。
每天豬肉銷量,更是比隻供紅星軋鋼三廠和五分廠時,高了好幾倍。
紅星軋鋼廠的幾個分廠的食堂,豬肉被徐慶肉聯廠直接包圓。
再加上,還有李國華和二牛的單位食堂,豬肉也是由徐慶肉聯廠供應。
如此一來,銷路多起來後,肉聯廠的效益,想不好都難。
何況,徐慶每天下午等廠裏的人差不多都走後,獨自進入存藏車間,使用能力把豬肉一分。
盡管他不使用能力,每賣出一斤豬頭,也能賺個小幾毛錢。
但徐慶把豬肉分過之後,賺的就更多了。
隻不過,貨款是季結,眼下,徐慶手裏還沒真正拿到肉聯廠這段時日的貨款,有的隻是一摞單據。
賬面上是相當漂亮。
就是徐慶的兜裏,隻有錢出去,沒進來多少。
然而,徐慶也不擔心。
他跟紅星軋鋼廠幾個分廠,這幾年裏,一直打交道,貨款從沒說不按時結過。
一方面,徐慶就是從紅星軋鋼三廠出來的工人,又當過五分廠的一把手。
對紅星軋鋼廠,不管是總廠還是其餘的分廠,廠長級别的人都熟絡。
其二,愛國接替了自個大哥,坐在五分廠的正廠長位置上,一直奮鬥。
徐慶的貨款,自然不可能被拖欠。
臨晚時候,徐慶從肉聯廠的儲藏車間一出來,就蹬着自行車,離開廠,在冷寂的氣溫下,返回城裏自家大院。
而一回到後院,就看到小舅子馬解放,坐在自家屋裏,正逗着閨女巧馨和趴在炕沿上寫作業的兒子鴻志。
“解放,剛來嗎?”
徐慶摘掉圍巾,脫下呢子大衣問道。
馬解放歪斜的身子坐直道:“來一會兒了。”
“有事?”徐慶将黑皮手套丢在炕沿邊上,站在爐子跟前,搓着雙手。
馬解放咧嘴笑道:“沒啥事,最近沒過來看你和我姐,下午下班不想回家,就和傻柱結伴來你這了。”
徐慶雙手烤暖,掏出煙,遞給馬解放一根,幽幽道:
“跟月梅吵架了?”
“嗯。”
馬解放接過煙,臉上露出愁苦,“我媳婦這幾天,又唠叨讓我找廠裏要房子的事情,煩的我晚上都睡不好覺。”
“這麽嚴重?”徐慶一臉驚詫。
馬解放歎氣道:“我家大院有幾家的小孩,剛上初中,就不着四六,成天逃課,月梅怕小軍跟着學壞,逼着我非趕緊想辦法。”
徐慶聞言,哦了一聲,随之道:“我最近半年來,也考慮從我們大院出去住,打算買個四進的院子,你和月梅既然也想從你們大院出去,那正好,等我找到合适的院落,我跟我二弟愛國,三弟豐銘各住一個小院,剩下那個,你和月梅,你們一家四口住。”
馬解放面露驚訝道:“真的嗎?”
徐慶點頭嗯了一下。
馬解放瞬間激動道:“那可太好了,慶子哥,你有打聽到有大院對外賣嗎?”
徐慶抽了口煙道:“前天剛有點眉目,大院就在我住的這片跟前,裏面的住戶,有幾家據說在團結湖那邊買了去年建的樓房,決定把老破小的屋子處理掉。
還有兩家,兒女要出國留學,準備賣掉房子,送兒女去國外讀書。
過幾年重新再置換新的。
其餘的啥情況,我不清楚,但那個大院,我上我這片的街道辦問了一下,想要買下,預計得五千塊。”
馬解放坐在炕沿邊上,彈掉煙灰,擰眉思索道:
“五千塊可不少錢啊,您今年給肉聯廠剛買了輛卡車,沒少花錢,要是再買個大院,我擔心我五姐跟你鬧,還有我爸,他要是知道,非攆過來你這邊,訓斥你不可。”
徐慶慢悠悠道:“誰告訴你,我今年就要買?”
“您剛才不是說價錢都打聽好了?”
徐慶苦笑道:“我還不能問問,我是有這個打算,今年拿下。
但我跟你五姐目前手裏的錢不夠,要不你借我點?
萬兒八千,不嫌少!”
馬解放眉頭皺的更高起來,頓時哭喪起臉道:
“我一個副廠長,每月工資固定一百多,你要說幾百塊,我倒是沒二話,明天就能送來,可再多,我真拿不出,不過,我能問問我爸,老爺子他手裏攢的錢不少.”
徐慶聽見小舅子這麽說,忙打斷道:
“那算了,沒錢是沒錢,惦記老人的錢,過分了。
買院子的事情,明年再說吧,快年底了,過完年再看情況,不是着急的事情,你晚上回去,跟月梅也好好說說,别着急,我明年努努力,買下院子後,你們到時就随我搬進去。”
馬解放嘿笑道:“那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