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頭次當新郎,胸前戴着一朵紅花,用胸針别在婁小娥特意給買的西裝左上方。
整個人捯饬的精神奕奕,腳上也穿着婁小娥給精心挑選的黑色皮鞋。
人從裏到外透着高興與喜氣。
而婁小娥一身紅色女士西裝,打扮洋氣。
卻沒穿這年頭結婚流行的外國婚紗。
畢竟對她來說,算是人生當中,第三次結婚,就顯得相對低調很多。
不然,依着她的性子,結婚這種大事,非大操大辦不可,哪能允許傻柱隻叫大院的人參加。
可也就是經曆了兩次不完美的婚姻生活,再加上前些年時局變動所遭受的磨難。
婁小娥心性變淡,人情冷暖早深有體會。
傻柱想怎麽樣,便都順從着。
除了早走的閻解成,以及大清早就出大院,一直沒回來的秦淮茹和秦京茹外,院裏大夥兒都坐在傻柱屋裏,繼續熱鬧。
按照輩分來說,賈張氏理應跟一大媽和二大媽,三大媽,與三位管事大爺坐一塊。
宴席一結束,收拾起來,沒二十分鍾,中院就恢複了平日模樣。
“爸媽,我飯館還有事,就我媳婦一個人盯着,我不放心,先走了。”
傻柱一聽豐銘的話,變得有些緊張不已。
可總而言之,真不多。
一桌酒席,标準的八大碗,她要是過去,覺得根本吃不到些啥,就不想去湊熱鬧。
“雨柱哥,小娥姐,你們敬酒别太快,我好給你們拍照。”
二來知道閻解成和于莉算計他,更沒想法。
他之前照相的次數,加一塊都沒十來次。
說罷,搖搖晃晃地離開中院,出了大院,走到胡同口,拐上街朝他和于莉開的小飯館過去。
可賈張氏不樂意,光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三家兩口,就六個人了。
閻解成酒喝的醉醺醺,沒跟身爲新人的傻柱和婁小娥說一聲,把閨女丢給自個父母後,道:
奈何,婁小娥瞧不上。
徐豐銘見傻柱表現的十分不自然,撓了撓頭道:
傻柱聞言,憨憨一笑,調整了一下心态,舉起手中酒盅,克制住内心想扭頭的想法,面朝閻埠貴兩口子道:
因爲隻擺了四桌。
徐豐銘雙手捏着照相機,咔嚓咔嚓地不斷照相,穿梭在中院衆人中間。
易中海和劉海中,閻埠貴,三位管事大爺,瞧見傻柱結婚,給屋裏置辦了不少新家具,目瞪口呆不已。
“雨柱哥,你别總回頭看我這邊,你該幹啥就幹啥,我拍我的,你跟小娥姐敬你們的酒。”
足以證明,爲了傻柱,她放下了過去。
而傻柱,自己就是廚子,雖說是他和婁小娥結婚,可哪用得着去于莉和閻解成凱的小飯館去。
“三大爺,你跟我三大媽吃好喝好啊。”
三大媽笑盈盈地附和道:“雨柱啊,早生貴子我們就不說了,你家何曉個頭比我孫女妞妞都高,你們以後可得好好在咱們院過日子,像小慶和靜紅一樣,結婚十幾年來,咱們大院幾乎就沒聽說他們吵過架。”
否則,就大院衆人曾帶給她的傷害,按照她強勢的做事風格,豈能原諒?
但今兒,大院衆人坐在中院,喝着她與傻柱的喜酒,吃着喜宴。
賈張氏帶着棒梗,小當,槐花,與雨水一家三口,坐了一桌。
記錄傻柱和婁小娥新婚喜慶。
一來瞧不上外面館子的飯菜。
婁小娥臉上沒表露出一絲不滿。
聽見三大媽把自己和靜紅拎出來給傻柱與婁小娥當模範,徐慶不禁哭笑不得。
傻柱一邊向閻埠貴老兩口敬酒,一邊說道。
沒到下午三點,宴席漸漸臨近尾聲。
大院這些年,除了雨水出嫁,辦喜事都是他掌勺的,被人拽着也照過。
沒跟院裏三位管事大爺他們坐一桌的徐慶,此時與弟弟妹妹,以及媳婦靜紅,兩個弟媳婦,還有妹夫建軍,一大家子人坐滿一桌。
他和于莉前幾天設想,傻柱跟婁小娥結婚,要是能把酒席放在他們的小飯館辦,他們能趁機小賺一筆。
小時候沒照過,長大些後,能掙錢了,帶雨水去過幾回照相館。
再就是相親,爲了有照片,讓女方看,也上街照過。
其次是他幾個徒弟得知他要結婚,都興高采烈地要喝他這當師傅的喜酒,順帶也就将婚宴酒席的事兒,攬了下來。
而閻解成獨自一人,帶着閨女,與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家人,以及今兒專門給師父傻柱做婚宴的馬華幾人,擠在一張桌子上。
易中海兩口子與劉海中兩口,剛剛也喝了傻柱與婁小娥倒的喜酒,更爲新人送了祝福。
閻埠貴自也喝完酒,張嘴說道:
“何雨柱同志,今天你大喜的日子,三大爺我不能再叫伱那啥了,我跟你三大媽,祝你和婁小娥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縫紉機,電視機,洗衣機,錄音機,就連電話機,昨天也裝了。
還有新買的衣櫃和停放在屋門外的摩托車
一件件都是這幾日,婁小娥找人買回來的。
閻埠貴抽着着傻柱遞的喜煙,心中百感交集。
傻柱能與婁小娥成,這是他從沒想過的。
如同他對傻柱前幾年能在紅星軋鋼三廠當上食堂主任一樣。
完全沒料到。
他一直認爲,傻柱傻不拉幾不着調,年輕時候長的顯老,除了有一手廚藝外,就那犯渾的脾氣和又臭又犟的性子,一輩子都不會有啥出息。
結果,傻柱跟着徐慶去大學深造,靠着徐慶三兄弟幫襯,不但在廠裏成爲幹部,還當了食堂主任。
今年更是把婁小娥娶進了家。
閻埠貴眼神不斷在傻柱屋裏東瞅西瞄,心裏五味陳雜。
上哪說理去啊。
傻柱居然在徐慶的幫扶下,活成了大院現如今除了徐慶三兄弟外,誰都比不上的。
他家三個兒子和劉海中三小子,都被遠遠甩在了後面。
今天又和婁小娥完婚。
往後怕是更加要了不得。
一旁的劉海中,心情跟閻埠貴幾乎一樣。
傻柱一直與徐慶關系好,走的近。
好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先是在廠裏提幹,後來又當食堂主任,這才沒多長時間,婁小娥一回來,就跟傻柱結婚。
他家的兩個小子,從小和徐慶兄妹四人同住在後院。
可不聽話,非跟徐慶兄弟三人鬧矛盾。
論精明程度,都比傻柱要強,而且還近水樓台。
但偏偏與徐慶兄妹四人不斷起争執,發生沖突。
這下好了,傻柱的光景都過到他們前頭去了。
劉海中心中這麽一想,眼神瞥向不聽話的劉光天和劉光福,心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然而,劉光天倆兄弟,除了羨慕傻柱一屋子的家用電器和大件外,隻有眼紅。
劉光天嘴角叼煙,對傻柱一屋子新家具,左顧右盼,猛嘬兩口,暗覺到許大茂真是棒槌。
婁小娥挺好一女人,自己沒本事生出兒子,非前些年鬧離婚。
現在讓傻柱白白撿了便宜。
婁小娥不但給傻柱生了兒子,傻柱這一屋子好東西,還都是她掏的錢。
劉光天越想越感覺,許大茂才是大院裏最傻的。
這時候,婁小娥端着放有喜糖的塑料盤子,笑容燦爛道:
“一大爺,二大爺,三大媽,你們随便拿,我家雨柱買了不少。”
徐豐銘幫兩個侄子和侄女抓了一把,咧嘴笑道:
“小娥姐,這就改口了啊,我家雨柱,哎呦.”
婁小娥臉上露出一抹羞澀,忙道:
“豐銘,你媳婦秀娟這幾天是不是沒好好收拾你。”
徐豐銘趕緊搖頭,一閃身就溜出傻柱屋,跑到院裏,躲了出去,将手裏的糖果,分給鴻志和鴻福,巧馨。
易中海兩口子,吃着傻柱與婁小的喜糖,爲傻柱今天結婚感到高興之餘,暗暗擔憂起他們指望傻柱養老的事情。
傻柱和婁小娥結婚了,如果是别的人,他們還不用憂心忡忡。
但問題是婁小娥,這讓他們心裏沒了底兒。
婁小娥爲人賢惠,聰明,強勢,明是非。
這是婁小娥在後院跟許大茂還一起的時候,他們就知道的。
隻是現在,婁小娥嫁給傻柱。
易中海兩口子心裏對傻柱往後能給他們倆養老,頓時感覺一點希望都沒了。神情不由黯然下來,低頭垂下眼皮,聽着周圍人的說笑,暗自傷神不已。
晚上天黑許久,氣溫都涼的讓人遍體生寒,秦淮茹與秦京茹消失一整天後,才回到大院。
她們倆姊妹,一個傷心,一個沒臉。
白天就沒在大院露面。
秦京茹是不可能喝傻柱與婁小娥喜酒的。
而秦淮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就與秦京茹在北海公園,六神無主地一直走,直到公園在夜幕下,一個人都瞧不見,覺察到冷了,才縮起身子,朝大院回。
大院這時徹底回歸了往昔。
夜空下,繁星閃爍,涼意湧動。
秦淮茹深情地朝傻柱亮燈的屋子望了一眼,心裏長長歎了口氣,眼狂淚花閃爍,強忍住,沒讓流出。
“媽,你跟我小姨怎麽才回來。”
小當掀開門簾,看到自個母親和秦京茹回來了,忙說道,伸手拉着往屋裏回。
賈張氏坐在炕上,扭頭瞟了一眼從屋門進來的自個兒媳,知道秦淮茹是因爲傻柱結婚,外面躲了一天,冷聲道:
“至于嗎?咱家日子現在好過起來,不比院裏誰家差,槐花在廚房給你倆留了飯,快去吃。”
秦淮茹一聲不吭,神情落寞地進了廚房。
小當眼神抱怨地看向自個奶奶道:
“我媽能這樣,還不是因爲您,您少說兩句!”
賈張氏腦袋一昂,想辯解。
但琢磨了一下,什麽都沒說,小當說的對不對,她心裏跟明鏡一樣。
哼哧一聲,閉口不言,埋頭靜靜地納起手中鞋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