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街道辦問話

第319章 街道辦問話

大院裏,曹小軍走後,衆人對今日之事多有議論。

從下午到晚上,一直沒停的雪,伴随着前院和中院以及後院各家的小聲嘀咕,也未畫上休止符。

不過徐慶家中,倒是在這件事上沒過多糾纏。

曹小軍來不來,徐慶都無所謂。

即便是今天曹小軍帶着他那幫狐朋狗友來了,徐慶也仍沒放在心上。

這是曹小軍與吳秀英之間的事情,徐慶不便多言。

雖說吳秀英是媳婦靜紅的閨蜜,姐妹。

但畢竟當初是她自己執意要嫁給曹小軍不可。

誰勸都沒用!

現在鬧成這樣,說起來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吳秀英如今腸子悔青了,可能如何?

事情都已經發生,就像那潑出去的水,已覆水難收!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徐慶望着哭成淚人的吳秀英,半個字都沒說。

惠麗華和羅紅娟一直待到晚上,徐慶讓她們留在家中吃了晚飯。

晚上八點多鍾才送出大院。

至于吳秀英,則繼續暫住在徐慶家中。

家裏的日子好過,溫飽對别人來說還是大問題,可在徐慶這裏,已不再是什麽了。

愛國,豐銘,曉雅,都在大學深造。

眼下家裏隻有徐慶一家三口以及丈母娘。

當然,目前又多了一個吳秀英,可總而言之,家裏的日常開銷,比起之前相對還是縮減不少。

而多一個吳秀英,也無非是添雙筷子的事情罷了。

徐慶又不像前院三大爺那麽摳門,讓吳秀英在家吃幾頓飯,就心疼不已。

誰還沒個難處不是。

隻是吳秀英的難處,徐慶隻能幫這一點。

也僅此一點而已。

之後吳秀英是跟曹小軍繼續鬧離婚,還是和好如初。

那是他們的事情,徐慶管不着,也真沒法管。

徐慶站在自家屋外,跟丈母娘說道了幾句後,就去中院傻柱屋裏睡覺去了。

明兒還得上班,徐慶踏着從夜幕中飄落的雪,縮起身子,一路小跑進中院。

中院裏,賈張氏跟一大媽以及易中海,三人正站在屋門口小聲議論吳秀英的事情,隻是在瞧見徐慶後,易中海跟一大媽把說話聲壓低了。

畢竟吳秀英住在徐慶家,易中海和一大媽自不好讓徐慶聽見他們的話。

而徐慶其實知曉院裏的人會讨論,因爲這種狗屁倒竈的事情,最容易引人嚼舌根。

徐慶沒理會,出聲朝一大爺三人打了聲招呼,就跺着腳上的雪,直徑進了傻柱屋。

而此時傻柱一個人在屋裏,把爐子的火撥的很旺,讓整個屋裏暖烘烘的。

徐慶推門進去後,傻柱端出一盤花生米,炒了倆雞蛋,拿出倆酒盅,準備跟徐慶再小酌一番。

以前他一個人獨自在家,喝酒也沒啥心勁。

尤其是雨水出嫁,讓傻柱這當哥的,心裏更是空落落的。

這幾天徐慶住在他這裏,傻柱便逮住機會,隔個一兩天就喝一頓。

酒還是雨水出嫁時喝剩下的白酒,檔次不算低。

誰讓隻有他們倆兄妹相依爲命,傻柱爲了讓妹妹出嫁的風風光光,自是沒少下血本。

不過随着雨水離開大院已很長一段時間,傻柱家裏的那些存酒,也喝得沒剩下多少。

但傻柱不是計較那些的人,盡管每個月掙的錢沒當乾部的徐慶多,更比不過三大爺這位教書多年的教書匠。

可傻柱的爲人,在這方面,還真不是那種扣扣搜搜的。

若非如此,中院賈家,傻柱哪能救濟。

這也算是傻柱和徐慶的一個相同之處。

酒擺好,下酒菜也準備妥當,徐慶一瞧,瞬間一樂,掏出煙遞給傻柱一根,然後脫掉靜紅給他做的棉鞋,坐在傻柱家的炕上,跟傻柱一邊喝酒,一邊閑聊。

聊天繞不開今天曹小軍來院一事。

沒辦法,事情發生在今天,傻柱跟徐慶喝了半響,嘬着煙,伸手撓頭道:

“慶子,曹小軍那孫子,今兒跑來咱們大院,吳秀英沒跟着回去,我看這事怕沒那麽好翻篇。”

屋外院裏突然刮起一陣狂風,吹動門窗啪啪作響。

徐慶側目朝窗外瞥了一眼,用筷子夾起花生米塞進嘴裏,嚼着道:

“可不,曹小軍不是善茬,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傻柱舉起酒瓶,一邊倒酒一邊道:“慶子,你打算怎麽辦?”

“我?”徐慶笑道:“曹小軍是找吳秀英,跟我有啥關系,秀英不回去,我跟靜紅可沒攔着。”

“但是那吳秀英住在你家,我看曹小軍那孫子,怕是會找你茬兒。”

徐慶聞言,點了點頭,因爲傻柱這話說的在理。

果不其然,轉過天下午,徐慶和傻柱,秦淮茹,以及易中海,劉海中五人結伴從廠裏一回到大院,就看到街道主任帶人來了院裏,正站在前院跟三大爺閻埠貴聊天。

而所說之事,正是關于曹小軍和吳秀英。

徐慶不知道街道辦怎麽就知道這事了,竟還對此上心了起來。

頓時有些不解。

而這,是曹小軍讓她母親,跟徐慶這邊街道辦通氣的結果。

街道辦主任見徐慶下班回來了,就沒再與閻埠貴聊天,轉身看向徐慶道:

“徐慶同志,我聽說伱們家住了一個不是咱們片區的人,有這回事吧?”

徐慶點頭,“有,除了我丈母娘外,我媳婦的同事吳秀英,住在我家。”

“嗯,那就沒錯了,今兒她婆婆打電話到咱街道辦,說你們大院不讓人家兒媳婦離開,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徐慶聽明白了怎麽回事,敢情曹小軍是沒了他爹的勢,便仗着他娘的威,找上了街道辦這邊。

而徐慶正欲說話,傻柱率先咧嘴道:

“主任,您這話說錯了,我們大院可沒人爲難那個吳秀英,昨兒她男人曹小軍帶着人來院裏找她,是她自己不願意回去。”

閻埠貴附和道:“傻柱說的沒錯,就是這麽個情況,王主任,徐慶是我們院的乾部,他思想覺悟那麽高,怎麽可能阻攔那個吳秀英,這完全是誤會。”

街道辦主任,望着徐慶,也覺得這事肯定有啥誤會。

徐慶在院裏這些年名聲一直不錯,紅星第三軋鋼廠那邊,也沒聽說有啥不良作風。

對于徐慶的人品,更信的過,别的不說,就沖徐慶前幾年救人那件事,已能夠說明一切!

隻是想到那曹小軍的母親,信誓旦旦地說,就是徐慶發動院裏的人,不讓她兒子曹小軍接她兒媳婦回家。

街道辦主任,思索片刻道:“徐慶,那個吳秀英同志,今天還會住在你家的吧,那待會等她回來,這事我們當面問問她。”

徐慶嗯了一聲,站在前院就沒回後院去。

而就在等靜紅和吳秀英下班回來這段時間,閻埠貴朝街道辦主任說道:

“王主任,昨兒你是沒瞧見,就那個曹小軍,帶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來我們院裏,就跟那解放前的土匪兵一樣,一個個兇神惡煞,滿嘴污言穢語”

閻埠貴趁機狀告一番,把昨天遭受的憋屈,一股腦全說給這位街道辦主任,讓評理。

隻是曹小軍人不在,閻埠貴也就隻能讓評理,否則,非讓這位主任幫他出那口惡氣。

街道辦主任眉頭皺了皺,對于閻埠貴的話半信半疑。

閻埠貴立馬道:“王主任,我說的可都是真的,等下我家老大回來,不信你問他。

對了,昨兒那個曹小軍那動手打了他那個媳婦,就在徐慶屋裏,我們大家夥都瞧見了。”

街道辦主任頓時看向徐慶道:“那曹小軍真動手打他媳婦了?”

“嗯。”

徐慶再次點頭。

而這時,馬靜紅和吳秀英從大院外走進來。

傻柱朝徐慶使了個眼色,朝街道辦主任立馬咧嘴道:

“主任,正主回來了,您親自問問吳秀英,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吳秀英沒見過徐慶大院這邊的街道辦主任,一時還以爲街道辦的衆人,是曹小軍找的,瞬間伸手挽住馬靜紅的胳膊,道:

“你們回去告訴曹小軍,我跟他離婚離定了,他找你們來也不好使!”

街道辦主任還沒問,吳秀英就這麽說。

頃刻間,街道辦的衆人,不用問也都清楚是什麽個情況。

隻不過,既然來了大院這邊,街道辦主任還是詳細地詢問了一番。

吳秀英一邊哭泣,一邊訴說,最後伸手将棉襖袖子挽起,讓街道辦的衆人瞧她被曹小軍打的淤青。

街道辦主任神情凝重,“吳秀英,按理說你不是我們片區的人,你家裏的事情,我們管不上,但你被你愛人打,你爲啥不找你那邊的街道辦?”

吳秀英抹着眼淚道:“曹小軍那個混蛋,他媽就在街道辦上班,而且以前那是那片的街道辦主任,我找了也沒用。”

“那婦聯那邊呢?”

“早找過了,說幫我調解,可都快一年時間了,一點結果也沒有,一開始曹小軍打我,婦聯那邊叫了片警來,曹小軍那混蛋倒是收斂了一些,但還是不肯跟我離婚。”

前院裏冷風凜冽,街道辦主任沉默不語,離婚這種事,他們不是執法機構,隻能從中調解,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者,這年頭,離婚不是光彩的事。

老話說,甯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

沒人願意看到事态發展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而這,其實也是徐慶跟馬靜紅倆人,不想摻和吳秀英與曹小軍倆人事情的主要原因。

院裏衆人都不說話,傻柱瞧見吳秀英胳膊上的淤青,對曹小軍恨的是咬牙切齒。

“丫的,曹小軍那孫子真是欠揍!”

傻柱好打抱不平的心氣瞬間被激了起來,直接張嘴就罵。

徐慶沒制止,反正曹小軍今天又沒來院裏,傻柱罵幾句就罵幾句。

街道辦主任則鐵青着臉,朝傻柱道:“何雨柱同志,注意你的言行,你可千萬别跟我惹亂子。”

傻柱歪頭看向街道辦主任,“主任,我在我們院發發牢騷還不成啊。”

街道辦主任沒言語,今天前來,主要是了解吳秀英的情況,不是專門找傻柱談話。

所以情況了解之後,知道是吳秀英跟曹小軍因爲鬧離婚,自己不願回去,便帶着人走了。

街道辦主任一走,馬靜紅帶着吳秀英跟徐慶一邊朝後院回去,一邊小聲問道:

“慶哥,咱們街道辦怎麽會知道秀英的事情的?”

徐慶面露苦澀,眼神朝獨自走在前邊,神情落寞的吳秀英一瞥,悄聲道:

“曹小軍母親不是在他家那邊的街道辦上班,聯系了咱們街道辦,說咱們聯合院裏大夥兒,不讓吳秀英昨天跟他兒子回家。”

馬靜紅低聲罵道:“曹小軍真是個混蛋!”

徐慶爲之一笑,曹小軍自然是個混蛋,不然怎麽會幹出這種事情出來。

不過經過曹小軍昨天和今天這麽一鬧,吳秀英恐怕不會再安心住在自家大院裏了。

不出所料,當徐慶和馬靜紅走回到自家後,吳秀英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哭着道:

“靜紅姐,徐慶哥,我這幾天給你們添麻煩了,我現在就走,省的曹小軍那混蛋,再因爲我跑來跟你們鬧。”

馬靜紅顧不上看兒子,忙道:

“秀英,你這說的什麽話嘛,住在我家怎麽了?曹小軍要是還敢再來,你看我慶哥怎麽收拾他!”

吳秀英擡頭用哭紅的眼睛看向徐慶,扭頭趴在馬靜紅身上嚎啕大哭。

哭的傷心,絕望。

然而,吳秀英還是走了,趁着天黑,趁着徐慶和靜紅在給小鴻志換尿布的時候,偷偷拿着東西,摸黑出了大院,一個人,用身上僅有的錢,雇車去火車站,随便買了一張火車票,去了外地。

她不想連累靜紅跟徐慶,也不想去惠麗華和羅紅娟她們的家。

既然曹小軍一家人不肯放過她,不肯讓她和曹小軍離婚。

那她就離開這個四九城這個傷心地,重新開啓新的人生。

而當徐慶和靜紅發現吳秀英不見後,忙讓大院衆人幫忙尋找。

院裏衆人一聽說,便一塊幫着找起吳秀英。

雖說吳秀英不是大院的人,但院裏的大夥兒還是出去找了。

徐慶的面子,他們得給!

一方面,徐慶是乾部身份,他們巴結都來不及,哪會駁徐慶和靜紅的面子。

另外一方面,徐慶不管是在院裏,還是廠裏,幫他們的事情也不少。

許大茂騎車帶着秦京茹出了大院,捏着手電筒,去往徐慶告訴他的惠麗華家。

徐慶和靜紅,則騎車朝羅紅娟家趕去。

閻埠貴用車子載着傻柱,按照徐慶說的地址,奔向趙愛玲家。

易中海和劉海中沒自行車,倆人便各自帶着老伴,一個朝東,一邊朝西,在大院附近找。

于莉和閻解成把閨女交給三大媽後,兩人一起朝大院的西邊和南邊方向過去。

隻是吳秀英一聲不吭地走了,這天寒地凍的大晚上,四九城又如此大,光靠大院這些人,怎麽能找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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