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候,徐慶和二弟愛國将午飯做得,又将處理好的老母雞炖好,然後端出廚房。
而雞肉在放進鍋裏炖之前,徐慶趁着愛國去屋外拿煤球時,用能力偷偷分了一下,将兩隻老母雞全都拿菜刀剁成小塊,最後把切好的白蘿蔔,土豆塊等其他蔬菜,也一起入鍋。
飯菜全都收拾到前屋後,惠麗華喝着濃郁雞湯,吃着雞肉,臉上露出高興,坐在馬靜紅身邊道:
“靜紅姐,今天妹妹我可跟着你沾光了。”
馬靜紅笑着看向惠麗華,用筷子給夾了一塊雞肉,而後又給雨水碗裏也夾了一塊。
何雨水本來剛才要走的,徐慶和靜紅讓留下一塊吃飯。
雨水和傻柱與徐慶家走的近,以前徐慶不在家,愛國和豐銘以及小丫頭可沒少在傻柱屋裏吃飯。
徐慶對于雨水今兒在自家吃一頓,并不介意。
馬靜紅和徐愛國也覺得沒什麽,兩家關系好,這種小事上沒必要去計較。
因此,徐慶和媳婦,二弟,惠麗華還有雨水,五個人坐在熱炕上,一起吃午飯。
隻不過,中院的傻柱在屋裏也把午飯做得了,見自個妹妹雨水沒從後院徐慶家回來,便叼着經濟煙,雙手插兜,走到後院來叫雨水回家吃飯。
可當他走進徐慶家,瞧見雨水正跟着徐慶一塊吃雞肉,便就沒開口叫雨水回家,咧嘴嘿笑一聲道:
“我就說嘛,大老遠在中院就聞到你們後院飄的雞湯香了,還以爲是二大爺家在吃,敢情是你們家炖的雞。”
傻柱說完,見妹妹雨水吃的倍香兒,扭身就準備獨自返回中院。
徐慶出聲道:“傻柱哥,别着急走啊,喝碗雞湯。”
傻柱停下腳步,臉上露笑道:“那成。”
徐慶用勺子舀了一碗雞湯遞給傻柱,傻柱伸手接過,站着就喝起來。
隻是沒喝兩口,傻柱立馬砸吧着嘴道:
“慶子,這雞湯伱炖的不太好,花椒放的稍微有點少,炖的火候也沒掌握好,滋味欠佳,下次炖的時候,提前給哥哥我說一聲,我給你拿點我自個配的佐料兒,肯定味道不一樣。”
傻柱在做飯這方面,經驗一般人真是比不上,嘗一下就知道好還是不好。
點評起來,不管是誰,當面直說,壓根不會所謂的委婉含蓄,或裝聾作啞。
雨水見自個大哥老毛病犯了,忙小聲提醒道:
“大哥,徐慶哥人家又不是廚師,他今天炖的雞湯很好喝了。”
傻柱聽見雨水的話,眉頭一皺道:
“做飯做一次就得做好,像個樣!慶子不太懂,我懂啊。”
傻柱擡頭看向徐慶道:“慶子,以後有啥不清楚的,你盡管問哥哥我。”
徐慶笑着點了點頭,對傻柱剛才略微有些苛刻的話,并沒有放在心上。
這些年下來,他對傻柱很了解,傻柱就是傻柱,他就這樣的人,阿谀奉承的事情做不來,做飯方面又很精益求精。
徐慶其實也不是第一次被傻柱這麽說,而大院裏,即便是一大媽做飯做的不好,傻柱也照樣當面指出毛病。
也就在聾老太太面前,傻柱不敢太直言不諱,但幾年前,徐慶卻曾瞧見過傻柱說道老太太做飯不好吃,氣的老太太舉着拐杖就要打他。
此時傻柱喝完碗裏的雞湯,把碗放在炕頭上,對徐慶道:
“哥哥我先回去了。”
傻柱說罷,扭頭就出了徐慶家,一個人朝中院回。
然而這時,前院裏的的閻解成,在前院聞到從後院飄來的雞湯香味後,心裏知道徐慶家這是把那隻老母雞炖了,手裏端着一個空碗,腆着臉邁步走向後院,想問徐慶要一碗雞湯。
可不湊巧,閻解成經過中院時,遇上了剛從後院回到中院的傻柱,傻柱見閻解成手裏的碗,駐足站在院裏道:
“嘿,你小子拿着個空碗幹啥?要飯啊?”
“你才要飯,你全家都要飯!”
閻解成被傻柱損的當即臉色一沉,氣不打一處來,“我這是去慶子家借碗雞湯,給我媳婦補身子,你懂個啥。”
傻柱雙手插兜,白了閻解成一眼,哼哧道:“那還不是要飯。”
“傻柱你少滿嘴噴糞,不說話會死啊?”閻解成一臉冒火。
傻柱不以爲意道:“閻解成,哥哥我給你提個醒兒,就你媳婦那嘴刁的,還沒生孩子你就給她喝雞湯,那等坐月子時,你就等着上天給她逮條龍炖了補身子吧。”
閻解成目光冷冷地看向傻柱,腦海中瞬間思索起來,暗覺傻柱說的好像有那麽定點道理,于莉沒生,現在就給她搞雞湯喝,要是喝順嘴了,就她那好吃懶做的毛病,纏住自己,往後可就麻煩了。
閻解成頓時有些不想再去後院找徐慶要雞湯了,徐慶是乾部,工資高,待遇好,還有弟弟徐愛國和妹妹徐曉雅在,人家屋裏就算是一天吃一隻老母雞,那也吃得起。
而他和于莉,跟父母鬧了分家,眼下日子差不多是兩個人自個過,又都是普通工人,跟徐慶家實在沒法比。
尤其是于莉大着肚子這段時間,一直沒工作,今兒他還沒能從自個老爸閻埠貴手中要到錢。
閻解成越算計越覺得,剛才就不該過來,但此時抹不開臉面,掉頭回前院,傻柱在看着,他哪能讓傻柱瞧出他認爲他說的話有道理,便硬着頭皮,轉身邁步繼續朝後院去。
而一進後院,閻解成念頭一動,感覺來都來了,幹脆上徐慶屋裏要一碗雞湯算了。
不過當閻解成走進徐慶家時,看到徐慶屋裏除了徐慶一家人外,還有傻柱妹妹雨水,以及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
閻解成頓覺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又不是那種薄臉皮的人,跟徐慶打了個招呼後,就直接開門見山道:
“慶子,你家炖的雞湯給我借一碗,我媳婦大着個肚子的,我想給她補補身子。”
徐慶手裏捏着筷子,看向閻解成,面無表情道:
“解成哥,我媳婦剛生了我兒子,正在坐月子,身子虛,更需要進補,你找我借,不合适吧?”
閻解成吃了閉門羹,臉色有些挂不住。
不過徐慶可不在乎,閻解成上午那會兒在前院攔愛國,這事沒跟他計較也就罷了,現在竟還有臉跑來要雞湯,憑什麽給。
要是沒上午那檔子事兒,徐慶看在一個大院的情面上,一碗雞湯也就給了。
但現在,沒門!
徐慶與閻解成的交情一般,既沒有他與許大茂那麽深,更沒有跟傻柱的深,也就是比二大爺家的劉光天和劉光福倆兄弟,強一點。
何況閻解成跟他自個的弟弟妹妹,關系都處的不太好,徐慶自然不會與其深交。
此時閻解成腦海中思緒飛轉,瞬間就想明白,徐慶爲啥不肯借一碗雞湯給他。
自然是跟上午的事情脫不了幹系。
閻解成可是閻埠貴的兒子,那心眼、心機,精明程度,一點不比他老子差。
閻解成便自個找了個台階道:
“嗐,慶子,你多想了不是,我就過來問問,當然是靜紅的身子要緊了。”
閻解成見徐慶不搭茬,轉頭看向馬靜紅道:
“靜紅你坐月子期間,可要注意身體,中院秦淮茹秦姐,她生棒梗的時候,在月子裏落了病根兒,我媽說秦姐的身子,現在都還沒調理好,你可要留神兒。”
馬靜紅嗯了一聲,閻解成趕緊借坡下驢道:
“那我就回去了,你們吃你們的飯,不用送。”
閻解成說完,一轉身,就匆忙走出了徐慶家。
而徐慶,并沒有送。
徐慶這次就是要敲打敲打閻解成,一個大院的住戶,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他找愛國麻煩,徐慶怎麽可能給好臉。
老話說的好,狗不能喂的太飽,人不能對的太好。
否則,容易蹬鼻子上臉。
閻解成走後,惠麗華小聲道:“徐慶,剛才來你屋的那個同志,是住在你們前院的吧?”
徐慶道:“麗華你來我家時候,在前院見過他?”
“沒,我來的時候,你們前院一個人都沒見着,我是在你屋,見了你們前院的閻解放和閻解曠,剛才你叫他解成哥,我猜的。”
徐慶聞言,笑着道:“沒錯,他們是哥仨兒。”
惠麗華聽見徐慶這麽一說,點了點頭,同時臉上露出神氣表情,似乎在說,我聰明吧。
不過徐慶并沒張嘴誇贊,當着自個媳婦的面兒,誇另外一個女人,不是自家人,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徐慶才不會那麽做。
萬一惠麗華一走,自個媳婦跟自己鬧别扭,來個秋後算賬,那就悲催了。
下午三點多鍾,徐慶和二弟愛國送惠麗華離開。
而馬靜紅在坐月子,天氣太冷,不便相送,想挽留這個許久未見的姐妹晚上再走,但想到惠麗華也是結了婚的人,有她自己的日子要過,就沒敢挽留。
惠麗華不能在徐慶家再呆下去,所以也就等不到下午小丫頭下班,見小丫頭一面。
胡同裏,惠麗華還念叨道:“徐慶,等你兒子過滿月的時候,你妹妹肯定在的吧?”
“嗯,當然在了,我兒子滿月,我妹妹哪能少。”
惠麗華一張白淨的俏臉露笑道:“那就好,這次沒見到你妹妹,下次我非瞅瞅不可!”
徐慶笑着沒說話,一旁的徐愛國也沒說話。
徐愛國又跟惠麗華不熟,自然無話可說。
送走了惠麗華,徐慶帶着愛國就快步返回大院。
在中院,徐慶瞧見一大爺易中海跟一大媽正在做豆腐,便走了過去。
“一大爺,今年您又跟一大媽做豆腐啊。”
易中海見是徐慶,停了一下手裏的活兒,道:
“這不過年跟前沒事幹,我跟你一大媽倆人就自己做點,省的去買。”
一大媽笑盈盈道:“買的那些豆腐,可沒自己動手做的吃着香。”
徐慶笑着道:“那倒是,自己做的當然最好吃。”
實際上,徐慶知道一大爺易中海跟一大媽老兩口,是舍不得花錢買豆腐吃。
盡管一斤豆腐的價格并不貴,可相比自己做的話,還是要貴那麽一點。
另外,他們二人沒兒沒女,以後養老是個問題,易中海是八級鉗工,每個月工資雖然不少,可掙的錢幾乎都攢着,不會輕易花銷,就怕往後沒人贍養他們,便提前早做準備。
不過徐慶知道,他們很想讓傻柱幫他們養老。
而下午就在中院給一大爺幫忙的傻柱,這時也停下了手中的工具,伸手掏出身上揣着的經濟煙,遞給一大爺易中海一根後,又給徐慶遞了一根,然後逗了一下愛國,見愛國擺手不要,便笑嘿嘿地叼在自個嘴角,朝徐慶道:
“慶子,你家今年不做豆腐?”
“做,不過得明天,待會五點多,我騎車去接曉雅下班,順便買黃豆回來。”
“今兒買黃豆?遲了吧?”傻柱抽着煙道。
一大媽也道:“都二十七了,怕國營商店那邊的黃豆早被人買光了。”
易中海嘬着煙卷搖頭,不認同一大媽的看法,“你懂什麽,徐慶說今兒買,那肯定能買得到,小丫頭在國營商店上班,别人買沒有,徐慶買能沒有?”
一大媽恍然大悟,覺得是這麽個理兒。
小丫頭算是國營商店内部人,徐慶家怎麽可能有買不到的東西,除非那東西國營商店裏沒有。
傻柱嘿嘿笑道:“就是!”
就在衆人說話間,賈張氏帶着棒梗,祖孫倆人,一人手裏捧了一大搪瓷盆泡發的黃豆,走了過來。
顯然也是準備做豆腐。
院裏這些年,幾乎沒有誰家冬季不做豆腐,不管是前院,中院,還是後院,家家戶戶都做。
這年頭,國内的物資短缺情況,沒有明顯改善。
豆腐雖說在國營商店、供銷社等公家開設的地方能買到,可四九城人也多,并不是啥時候去買都有。
要是賣完了,買不到就是買不到。
至于徐慶家要的話,小丫頭提前打了招呼,肯定會留一點出來。
但徐慶今年跟大院衆人一樣,選擇自己做豆腐,所以買豆腐吃是不考慮的。
剛下午五點,徐慶圍上圍巾,戴上毛線手套,向媳婦說了一聲,“靜紅,我去接曉雅了。”
“嗯,路上慢點。”
“好。”
徐慶走出屋,呵了口氣,推着屋門口的自行車,出了大院,在胡同裏邁腿跨過自行車的橫梁,坐在黑色車座上,蹬着腳踏子,一出胡同,就飛快地朝國營商店過去。
感謝20230305813_Cb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