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皺起眉頭,嘬着煙,低頭朝自個穿着瞅了瞅,抓耳撓腮思索片刻道:
“慶子,哥哥我今兒在後廚忙了一天,這身衣服,滿是油煙味,就這麽過去,不好吧?”
傻柱說完,繼而有道:“我看還是明兒我換身新衣服,到時候再見秦姐她表妹,别我現在這樣子過去,把人家吓着了。”
徐慶望向傻柱,有些冒火,許大茂都扛着鋤頭在那邊挖你牆角了,你倒好,還想那麽無關要緊的事情。
“傻柱哥,你到底要不要老婆?”
“要啊。”
“那還窮講究那些幹啥?秦京茹都來了,伱再磨磨蹭蹭,你覺得還有機會嗎?”
“可是?”
“可是你大爺,你要不去,被人捷足先登,别說弟弟我沒提醒你。”
徐慶說完,轉身便走了。
該說的都已告訴傻柱,至于傻柱怎麽想,徐慶也沒心思去管。
畢竟這是他傻柱自己的事情。
徐慶作爲同住在一個大院的街坊,朋友,哥們兒,隻能言至于此。
之後傻柱能不能跟秦京茹好上,還是說許大茂依舊會搶先一步。
那徐慶真就管不着了。
一方面徐慶自己的事情一堆,今晚上廠裏放電影,馬解放帶着他五姐也過來了。
徐慶哪能一直逗留在這裏和傻柱閑聊。
如今已過完年,再沒幾個月時間,三弟就要從高中畢業。
那時,徐慶就要娶靜紅過門。
所以徐慶現在心裏裝的事情不少。
另外一方面,傻柱這些時日一來,跟秦淮茹的關系又不清不楚。
表面上看,傻柱是拿秦淮茹當姐姐對待,有事沒事就幫秦淮茹和賈家。
但問題是,男女之事,不能隻看表象。
要是傻柱真是那麽想的,徐慶覺得到也挺好。
可要不是,今天不點醒傻柱,萬一秦京茹真被許大茂提前下手,禍禍了。
到時候,傻柱懊悔起來,對自己埋怨。
徐慶到時候上哪說理去。
當然,徐慶并不認爲傻柱是那樣的人。
可萬一因這件事,導緻傻柱與他心生嫌隙,那就不好了。
不管怎麽說,這些年裏,傻柱在大院幫了徐慶不少忙。
徐慶都在心裏記着。
别的不說,之前靜紅在外地演出受傷,徐慶趕去時,那一周時間裏,全多虧傻柱幫着他照顧弟弟妹妹。
于情于理,徐慶也不能袖手旁觀,看着許大茂挖傻柱牆角。
隻是,徐慶一時也摸不透傻柱的心思,隻能點到爲止。
然而徐慶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他跟傻柱說道時,許大茂已經瞅上了秦京茹。
雖然婁小娥的到來,讓許大茂稍微有些收斂。
但這會兒,許大茂在敷衍了婁小娥一番後,見婁小娥去找二大媽和三大媽去了,就又跑到秦京茹跟前,把傻柱狠狠地損了一頓。
搞得秦京茹心裏怪怪的,一時間,心裏沒了主意,望望許大茂,随之又扭頭看向秦淮茹。
沒辦法,秦京茹涉世不深,秦淮茹之前告訴她傻柱各種好。
與許大茂說的出入太大。
秦京茹雖然不完全信許大茂的話,可心裏同時也對自個表姐秦淮茹之前的話,産生了懷疑,覺得傻柱肯定不像表姐說的那麽好。
奈何,秦京茹壓根不知道,許大茂跟傻柱不對付,故意那麽說的。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許大茂已經在打她的主意了。
許大茂身爲花叢高手,見到秦京茹挺水靈的,自然是想要玩弄一番。
隻不過随着廠裏領導們到來,許大茂便趕緊打住,忙将電影放起。
這會兒,天色才剛剛黑沉下來,白色銀幕上,投射的畫面恰好能瞧真切。
随着電影開始,喧鬧嘈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幾乎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盯着銀幕上的電影,靜靜觀看。
徐慶從食堂後廚那邊,走回到衆人這邊後,并沒有去看電影,而是找到與馬解放一同前來的靜紅,倆人離開人群,去了遠處。
婚期将近,徐慶和靜紅得商量一些結婚細節。
而人群這邊,許大茂正站在機器旁,偷偷地瞄着秦京茹。
盡管婁小娥就坐在不遠處,但許大茂現如今,對結婚一年多來,沒給他生出兒子的婁小娥,早膩歪、嫌棄起來。
電影播放沒多久,許大茂瞅見秦京茹起身從人群裏走出,便趁婁小娥津津有味地看電影,偷摸溜到人群外,走到秦京茹身邊,笑着道:
“秦京茹,你是要去公廁吧,這大晚上的,你第一次來我們廠,你姐真是的,也不帶你去,幸好我現在沒事,哥哥我帶你過去。”
其實秦淮茹一開始見表妹内急,是打算帶着她去廁所的。
隻不過秦京茹拒絕了,說廁所的大概方向給她指一下,她一個人去就成。
秦淮茹就給指明了大緻方向。
沒曾想,許大茂主動跑到秦京茹跟前示好。
頓時令秦京茹受寵若驚,感動不已。
秦京茹之前沒在城裏待過,壓根不知道許大茂滿肚子花花腸子,更不知許大茂撩哧女人可是很有手段。
等秦京茹從女廁一出來,許大茂這花叢老手,情場中的高手,又立馬上前,各種獻殷勤地撩逗。
剛從農村來城裏的秦京茹,哪能招架得住。
許大茂一番逗弄,瞬間逗得秦京茹笑的花枝亂顫,便不着急去看電影。
跟着許大茂去了遠離衆人的地方。
而食堂後廚外面,聽完徐慶話的傻柱,一個人愣愣地蹲在地上,抽了三根煙,沉思半響後,感覺徐慶說的在理兒。
秦淮茹表妹是農村的,眼下跟着秦淮茹來看電影。
現在這時候,廠裏看電影的人又多。
要是秦淮茹表妹與别人看對眼了,那不就沒他啥事了嘛。
傻柱如此一想,轉身快步走回後廚,将胳膊上的白色套袖一摘,搭在後廚的長凳上,張嘴對正在切墩兒的馬華道:
“馬華,我出去一下,你先看着把該準備的東西切了,待會我回來,咱們直接上鍋炒。”
馬華停下手裏的菜刀,擡頭看向傻柱,“師父,得嘞,你去忙您的,這裏我照看。”
傻柱聞言,當即邁步就出了食堂後廚,朝放電影的地方過去。
當傻柱聽從徐慶的話,走到秦淮茹身邊時,并沒有看到紮紅頭繩的秦京茹。
傻柱忙小聲問道:“秦姐,我聽慶子說,你表妹來咱們院了,今晚又跟着你來廠裏看電影,她人呢?”
秦淮茹身子縮在棉襖裏,扭頭看向傻柱道:
“京茹去廁所了,等下就回來。”
傻柱聞言,便站在一旁,靜靜等着。
熟不知,去解手方便的秦京茹,這會兒正和許大茂站在廠裏一個沒人的僻靜處。
許大茂先是向秦京茹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廠裏,然後把他自個放映員的身份,不斷吹捧。
搞得好像他一個放映員,比廠裏乾部還牛氣。
“秦京茹,你信不,待會電影結束後,廠裏領導要找我一起喝酒去?”
秦京茹見許大茂侃侃而談,聽的五迷三道,對許大茂的話,深信不疑,點了點頭,随即道:
“許大茂,你這麽厲害,那何雨柱,就是那傻柱,真的就像你說的那麽不堪?”
許大茂叼着煙卷,皺起鼻子,哼哧一聲,眼神朝四周張望了一眼,道:
“傻柱他就一廚子,能跟我比嗎?我可是馬上要提幹的人了,他給握提鞋都不配!”
許大茂對秦京茹說完,複又道:“秦京茹,實話告訴你,今兒廠裏放電影,要是沒我,誰都甭想看,廠裏領導也一樣,你要不信,待會電影放完,你問你姐去,看我許大茂有沒有瞎說。”
許大茂說的的确是實話,廠裏現如今幾百上千号人,誰讓他是全廠唯一的放映員。
而這時,夜色加深,冷風呼嘯,寒意翻湧,随風肆虐。
徐慶和靜紅倆人,恰巧走到許大茂和秦京茹附近。
突然聽見許大茂在跟人說話,徐慶哥靜紅走到跟前一瞧,見是秦京茹,心裏瞬間咯噔一下。
徐慶沒想到許大茂下手這麽快,秦京茹今天才剛來,他就勾搭上了。
真夠迅速的。
不過許大茂在看到徐慶和靜紅,撞見他與秦京茹後,臉上瞬間露出驚愕與尴尬。
但此時夜幕深沉,許大茂趕忙定了定神兒,張嘴道:
“慶子,靜紅,這位是秦京茹,秦淮茹她妹妹。”
徐慶自然知道,他下午下班回到大院時,見過。
馬靜紅倒是不知,聽見許大茂這麽一說,頓時面露微笑,看向秦京茹。
許大茂怕徐慶發現他的意圖,咳嗽一聲,心中念頭一轉,連忙道:
“慶子,走,咱們回去看電影去。”
徐慶什麽都沒說,扭頭朝靜紅示意了一下,便同許大茂和秦京茹,四人一起朝衆人那邊過去。
其實徐慶一眼就看出了許大茂的想法。
大晚上的,許大茂把秦京茹帶到廠裏沒人的地方,存的什麽心思,明眼人都能想的來。
隻是徐慶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而馬靜紅,對許大茂的作爲,很是不恥。
許大茂作爲結過婚的人,居然還到處沾花惹草,這不由地讓她心頭萌生出了一種婚姻危機,不禁心頭暗想道:
“要是自己和徐慶結婚後,徐慶會不會這樣?”
馬靜紅側身朝神色慌張的許大茂瞧了一眼,暗覺徐慶要是成天跟許大茂這種人厮混在一起,難免會學壞。
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等以後結婚了,非好好管好徐慶不可!
然而,就在徐慶四人,即将回到衆人那邊時,等了秦京茹多半天的傻柱,在看到電影快結束了,不敢再等下去,便轉身朝食堂後廚回去。
待會電影結束,廠領導們要吃飯,他哪能一直在這裏等。
如此一來,傻柱依舊是沒見着秦京茹。
而秦淮茹看到自個表妹,這麽長時間才回來,頓時沉着臉,小聲責怪道:
“你個死丫頭,跑哪裏去了,上個廁所這麽久,剛才何雨柱可專門過來找你了。”
秦京茹擠過人群,坐回到秦淮茹身邊的凳子上,撇嘴道:“姐,那他現在人呢?”
“人家還要給廠長做飯,沒等到你,回食堂後廚去了。”
秦京茹雙手揣進棉襖袖子中,不以爲意道:
“既然他不願意等我,那就算了呗,反正我也不一定看上他。”
秦淮茹有些無語,她實在搞不懂,秦京茹一天到晚,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傻柱再怎麽着,好歹是城市戶口,雖然相貌顯老一些,但心底不錯,再加上又在廠裏上班,有一份穩定工作,而且工資也不少。
這條件,放在農村,還不跟村長差不多。
自個表妹居然一點不上心,秦淮茹心中輕歎一聲,感覺晚上回去後,得好好給說道說道。
電影一結束,許大茂一邊收拾機器,一邊跟婁小娥說了兩句後,就打發離開,而後朝人群中拿着凳子的秦京茹,偷偷遞了個眼色.瞧着吧,等下我就去跟廠領導喝酒去。
許大茂确實是要跟廠領導喝酒,但喝完酒後,許大茂一宿都沒能回去大院。
因爲沒見着秦京茹的傻柱,回到後廚後,心裏有些煩悶,跟徒弟馬華聊着聊着,就說到了許大茂身上,随之決定整治一下許大茂。
誰讓許大茂這段時間,在院裏不消停,跟婁小娥吵架不說,在廠裏還總瞎撩哧。
因此,第二天一早,許大茂在食堂後廚凍醒後,跟傻柱鬥嘴一番,才得以夾起尾巴逃回大院。
隻不過,傻柱留了一手。
許大茂回到屋,婁小娥要給他洗衣服,沒見着許大茂的褲頭,當即就跟許大茂開吵起來。
一時間,整個後院衆人,全都聽見了東西。
徐慶坐在屋裏,剛跟爺爺、奶奶,以及二弟愛國吃完早飯,聽見許大茂屋裏又開戰,頓時有些無語。
而許大茂百口莫辯,昨晚上喝斷片後,自個幹了些啥,都不知道。
傻柱拿話吓唬了他一番,搞得許大茂做賊心虛,
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便拉過被子,直接就躺在炕上要睡。
婁小娥豈能便宜他,一把扯住被子,厲聲道:
“許大茂,你今兒非給我說清楚不可,不然别想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