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咱别一大早欺負人成嗎?”
許大茂接連兩次,因二大爺家的瑣事,搞得一早沒睡好覺,心裏說不出的氣惱,直接張嘴就大聲抱怨了一句。
隻不過二大爺家的動靜并沒有絲毫減小,反而依舊争執不斷。
傻柱立在徐慶家的屋門口,瞅見許大茂憤怒不已的模樣,頓時咧嘴嘿嘿一笑。
許大茂側目朝傻柱白了一眼,轉身回了他自個屋裏。
五分鍾後,許大茂穿戴整齊地再次出來,走到徐慶屋門前,朝傻柱冷哼一聲道:
“傻柱你小子,大清早跑我們後院幹啥?”
傻柱抽着煙道:“許大茂,後院又不是你一家住,我想來就來,你管得着嘛伱。”
傻柱一句話噎的許大茂半響無言。
鬥嘴這方面,許大茂永遠不是傻柱對手,再加上現在大早上的,許大茂懶得跟他計較,打着哈欠,雙手揣在褲兜,目光望向二大爺家。
這會兒,前院的三大爺和中院的一大爺以及一大媽,相繼也來了後院。
沒辦法,他們倆是院裏管事大爺,劉海中家,大早上不消停,搞得誰都沒法繼續睡覺,易中海和閻埠貴在他們自個院裏都聽見了,不過來不行。
“老劉,别發火了,孩子一早才回來,你在屋裏吵什麽,咱們院這麽多人,你要管教他們,也得分個時候不是。”
易中海站在劉海中屋門口,大聲說完,伸手從身上摸出煙,叼在嘴角,借閻埠貴劃着的火柴,點着抽了起來。
一大媽則邁步進到了劉海中家。
徐慶因小丫頭叫,回屋去了,許大茂和傻柱倒是繼續靜靜瞧着。
隻是沒多一陣,劉海中黑着臉掀開門簾走到屋外,歎着氣,顯然是被倆兒子氣壞了。
易中海和閻埠貴同時朝劉海中詢問道:
“老劉,你家裏到底怎麽回事啊?”
“倆兔崽子,不想念書。”
劉海中此話一出,易中海和閻埠貴,相互對視一眼,各自抽着手中的煙,誰都沒開口說話。
劉海中唉聲歎氣半響,朝閻埠貴道:“老閻,你是當老師的,你幫我勸勸我那倆兒子,我是拿他們沒轍,越看越氣。”
閻埠貴忙擺手,“你當爸的說上都不聽,我一個小學老師,他們更不會聽。”
劉海中想死馬當活馬醫,但見閻埠貴這麽說,不由地又長歎一聲。
然而,閻埠貴念頭一轉,朝劉海中使眼色道:
“老劉,要不你讓徐慶試一試,他如今在你們廠不是當乾部,他的話,可要比咱們三個有分量。”
劉海中右手摸着額頭,心裏說不出的苦。
他自然知道讓徐慶說更好使一些。
大院裏如今唯一是乾部身份的,隻有徐慶。
雖然年紀不大,可在院裏說話,的的确确要比他和易中海,閻埠貴,三位大院的管事大爺有用。
他們這頭銜,是在街道辦的組織下,選出來的。
說直白一點,也就在院裏有點用,拿到外面去,壓根一文不值。
但徐慶不一樣,廠裏提幹,那是上報國家,層層審批,貨真價實的乾部,放在任何地方,也是令人刮目相看的。
奈何上一周的周末,倆倒黴兒子,剛跟徐慶的弟弟在胡同裏打了架,他這當老子的,哪裏還有臉去找徐慶。
劉海中在腦海裏暗忖一番,皺起眉頭,掏出煙,遞給閻埠貴一根道:
“老閻,要不你幫我去找下徐慶。”
閻埠貴藏在鏡片後的眼珠子,轉了轉,沒接劉海中遞的煙,一臉爲難道:
“老劉,這是你家的事,我去找徐慶那成啥了,還是你自個去最合适。”
劉海中歎息一聲,“老閻,我要能去,不早就去了。”
閻埠貴多精明的人,知道劉海中爲啥不好意思自個去,但幫他這忙,自己就要在徐慶那邊承人情。
這沒好處的事情,閻埠貴連日子都過的精打細算的人,怎麽可能幹。
易中海見狀,直接道:“老劉,我去幫你找徐慶說說。”
說罷,易中海轉身朝徐慶家走去。
此時徐慶正在自家的廚房内和小丫頭,把早飯一起拾掇進前屋,見易中海站在屋門口,放下手中的碗筷道:
“一大爺,這麽早來找我,有事嗎?”
“有點事,咱們外面聊。”
易中海的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徐慶屋内桌子上的飯菜,轉身站在屋外等着。
徐慶走出屋,面向易中海道:“一大爺,啥事您說。”
易中海沒閻埠貴那麽喜歡繞圈子,開門見山道:“你待會吃完飯,去你二大爺家,他那倆小子不想念書,你給勸勸。”
徐慶聞言,直接搖頭道:“一大爺,算了吧,二大爺家的那倆兄弟,我哪敢勸。這事我真幫不了。”
徐慶說完,繼而又道:“一大爺,現在學校時不時就停課,鬧的現在的學生,在學校都沒法安心上學。
劉光天今年高三,再沒倆月就高考,他自個心裏要是想念書,不用人勸,自個就去學校了,可您也看到,劉光天是壓根沒心思在讀書上,我就算是把他勸說進學校,到時沒考上,說不定還要賴我。”
易中海嘬着煙,琢磨着徐慶的話,覺得有道理。
上周周末,他自己不就是勸說劉光天把煙掐掉。
結果,不聽勸不說,還反怼自己别多管閑事。
隻不過易中海想在這件事上,讓劉海中念他的好,還是堅持道:
“徐慶,要不你先去勸勸,以後劉光天那小子怨你的話,我幫你說他。”
徐慶心頭苦笑一聲:“這壓根就不是勸不勸的事情,一來,今年高考會停,到時候,劉光天高三畢業後,還是沒書念,二來,等一變天,最先鬧騰的可就是這幫不喜歡念書的學生,甭說你是院裏一大爺,就是高中學校校長,人家照樣鬧你!”
更重要的是,徐慶一點都不想管,二大爺家的劉光天和劉光福。
他們上周欺負愛國和豐銘,徐慶又沒瘋,憑什麽要去勸。
然而,這話徐慶并沒有告訴易中海,扭頭朝二大爺望了一眼後,緩緩道:
“一大爺,您看這麽着,實在不行,您召開大院會,讓咱們院裏的其他人幫忙勸說。”
易中海見徐慶這麽說,知道無望,随意寒暄兩句後,低着頭走了。
就劉海中的家事,易中海感覺,還不夠拿到台面上,讓院裏召開大院會說。
易中海返回到劉海中面前,把徐慶的意思轉述給劉海中。
劉海中嗪着嘴角的煙,默不作聲。
一旁的閻埠貴倒是覺得,徐慶說的頗有道理。
劉光天是他在大院裏打小看的長起來的,就他那脾氣性格,也确實不是念書的那塊材料。
至于劉光福,更不用提,連劉光天都不如,性子跟劉海中一樣,遇上事,處理不了,就知道往後躲,一點爺們樣都沒有。
如此一想,閻埠貴朝眉頭緊鎖的劉海中道:“老劉,徐慶說的對!你家光天,就算沒鬧着要停學,也就念到六月份就考大學,到時候要是跟我家解成一樣,沒考上大學或大專,還不是上班去,你自己多想想吧。”
閻埠貴說完,叼着煙,朝前院回去了。
易中海則等一大媽出來後,兩口子也一起離開後院。
劉海中獨自抽着煙,轉身掀開門簾,回到自己屋中,瞧着歪着腦袋,脖子一梗一梗的劉光天,以及低着頭,坐在闆凳上啃着饅頭的劉光福,心裏說不出的惱火,忍不住又暗暗歎息起來。
(本章完)